七夕的前一天晚上,徐思安却是从军营里头回来了。赵菁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进宫去,因此也不点明,两个在松鹤堂陪着老太太用过了晚膳,便一同回了明德堂去。
两人洗漱过后,徐思安瞧着倒是有几分闲散惬意,在右次间的小书房里头看起了兵书来。赵菁穿着一身松散的月白色中衣,袖口和领口绣着如意祥云的图案。她原本就生的细腰丰胸,如今有了身孕,那胸口便越发就挺拔了几分,原本交叉的领口倒是有些显小了,勾出胸口细细的沟壑来。
徐思安抬起头的时候,就瞧见赵菁端着茶盏,腰间的细带勾勒出那窈窕的身段,偏胸口却勒的有些紧,那饱满的地方看着有几分呼之欲出的模样。
徐思安的喉结没来由就上下动了动,见赵菁送了茶上来,便索性端起了茶盏,将那里头的茶水一饮而尽了。赵菁瞧着他这样却是有些奇怪,只转身到了门口,喊了丫鬟才去沏一盏茶来,自己转身走到徐思安的跟前道:“最近松鹤堂的菜色比起以往来,倒是清淡了不少的,侯爷吃不惯吗?”
徐思安盯着兵书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这几日南边又闹的厉害,听说叛军拿下了岭南那边的一个小县城,城里有五千百姓,前头传了信来,说是要请摄政王亲自过去,才肯放人,不然就放火烧城,让那一城的百姓统统陪葬。”
这种放火屠城的伎俩,以往鞑子也经常这样干,所以在徐思安看来,并算不得什么让人震惊的事情,可赵菁听了,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忧心忡忡的坐下来道:“说起来,那些百姓何其无辜,那些前朝人难道觉得,改朝换代了,老百姓侍了二主,就都要去死吗?那这样说起来,头一个该死的便是我了?”
徐思安听赵菁这么说,终究是叹了一口气,揽着她抱在自己怀中,小声道:“这几日朝中正乱着,有人说王爷应当去,毕竟是一个城池的百姓,不能让大雍的百姓心寒;也有人说王爷不该去,就怕是什么计谋,万一去了,岂不是中了奸人的毒计了。”
“那侯爷是怎么看的?”赵菁抬起头看了徐思安一眼,心里倒是有几分不安。
徐思安便道:“我也认为王爷不该去,那些人即便要屠城,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只要能出奇兵,短时间内攻破城池,老百姓的性命还能保住的。”
赵菁听了这话只静静的不说话,徐思安这时候跟她说起这个,怕是已经有了南下的心思了。他原本就是征南军的主帅,这时候若是在回去,倒也说得过去。只是打仗这种事情,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一年半载,等他从南边回来的时候,只怕孩子都已经出生了。
赵菁想到这里心下还是觉得有些难受,可又想着他毕竟是将帅,哪有临阵退缩的道理,便淡淡道:“侯爷若是想主动请缨往南边去,那就去吧。”
徐思安听了这话却是心下一暖,他确实有那么点想法,只是不敢在徐老太太和赵菁的跟前提起罢了。谁知道他这话才说了一半,赵菁倒是把他的心思猜的清清楚楚,竟这样就说了出来,让他反倒觉得有些语塞。
“我原是想去的,只是如今你……”徐思安说到这里只伸手挽赵菁的腰线,虽然那地方还一如既往的平坦纤细,可徐思安知道,这里头正有一个小生命在茁壮的成长,他终有一天会呱呱落地,然后慢慢长大,喊自己一声父亲。
赵菁靠在徐思安坚实的胸口,微微阖着眸子,感受着他萦绕在耳边特有的厚重的男性气息,倒是淡然道:“你想去就去吧,听说母亲生你们三个的时候,公公都不在身边,母亲不还是一样好好的吗?”
话虽这么说,可徐思安总觉得这是不一样的,他想了想,终是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现在朝中各执一词,我也不急在一时了,总等他们商定了办法再说。”
赵菁听了这话便也不再继续说下去,倒是又想起另一件事来,只开口道:“王爷只怕最近也没有什么空往南方去,我前两日才接到了王府的请帖,这个月十六是他的纳妾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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