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子殿下如何已经十七了,按照规矩是该为殿下大选太子妃了。”礼部尚书上奏说的事情,关乎国家社稷皇室延续,朱见深无法反驳也不能反驳。
“爱卿所言极是,这件事交给礼部和宗人府一起办。至于太后那边,朕自己去说。”
下朝后朱祐樘按照规矩,去乾清宫给皇帝请安。
“太子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这件事说的就是关于选妃,太子大婚。
太子还能说什么?难道能够说父皇不成,我是女儿身不要耽误今后太子妃的一生吧。
这样的话就是朱祐樘自己都觉得虚伪,皇帝这个位子已经容不得自己将这个滔天的秘密宣与众人。“父皇下旨便是,儿臣相信礼部和宗人府。我大明朝的太子的大婚一向如此,儿臣谨遵祖训。”
听见朱祐樘这样说,皇帝就放心了。这些年太子越发的有威严,能力也日渐突出。皇帝依旧放心也在一点点的放手,让太子独当一面了。现在,只要册立了太子妃,基本上皇太子的地位就稳固不变。
况且不说朱祐樘这个太子自己是不是愿意,单单现在太子的处境就必须有一个管事的太子妃为太子挡风。
想到周一茹不久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太子实在是有些头疼。
“表哥,我已经及笄了,你是不是应该向舅父说应该娶我为妻。”作为郡主周一茹一直都是万千宠爱的人,可是朱祐樘没有想到女儿家的那些心事居然越演愈烈。
“明河你一直都知道的,皇家不允许这样的姻亲存在的。你不该对我有这样的想法,这是不对的。”太子不知道自己应该对这个表妹怎么说,自己的身份尴尬也给不了周一茹想要的幸福。
“表哥这些年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都感受不到么。要是你担心我的身份,我可以不做周家的女儿的。只要表哥你答应我可以改名换姓,我只想嫁给表哥。”
“表哥你心中有我的是不是,不然怎么会这般亲自为我挑选及笄的发簪。”周一茹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紧紧地抱着唯一的一块浮木不放,一直抓着朱祐樘想要一个答案。
拉掉周一茹抓住自己袖子的手,朱祐樘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告诉周一茹,自己隐瞒的身份以及自己那些小心思。
一个不能有及笄之礼的女孩,总是渴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挑选周一茹的及笄之礼,太子格外用心。不但是对表妹真挚的祝福,更有自己求而不得的无奈。
但是这样的自私想法,太子怎么敢怎么能告诉从小就疼爱的表妹。
“这于礼不合,同样的孤只是将你当做妹妹,明河你是知道表哥的。”不去看周一茹受伤的眼神,朱祐樘狠下心转身离开。任凭周一茹在背后啜泣,以及不回头。
……
“姑姑我受不了这样对待一茹了,我想要把事实告诉一茹。”采香和采荷是知道朱祐樘真实身份的两个人,也是平日里亲自打理朱祐樘起居的人。
这一切都是为了保证,朱祐樘的真实身份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如此朱祐樘才能活下去。可是现在太子大婚,明河郡主的表白。两件事如此的压迫下,朱祐樘的负罪感达到了鼎值。
一个从小就当作妹妹来照顾,疼爱的孩子,朱祐樘不舍的让周一茹受伤。
“殿下,难道你不想想娘娘不在乎您的师傅了么?万氏还没有死,殿下您就要放弃报仇了么?”采香一直都是最理智的一个人,这些年也是采香的打理下,东宫才安然无恙。
多年的心血采香不允许自己的小主子放弃,“难道殿下忘记了祖训,还是说殿下不知道锦衣卫与东厂是多么的残忍。”
欺上瞒下,欺君之罪足以令皇帝把东宫上下一百零三人,连着西宫的废后和纪家为数不多的女眷全部腰斩。
这样的代价太大了。况且,惠庆公主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不会为了女儿就与朱祐樘产生隔阂。“殿下,以大局为重啊。郡主一向懂事的,这一次也是一样的郡主一定会明白,殿下只是兄长。”
这样的自欺欺人,才是现在朱祐樘最需要的。采香跟在吴废后身边的日子,并不是白过的。
“这件事你做的很好,事关大局除非太子已经登基万氏已经死了。否者现在对于我们来说,依旧还是步步都是陷阱危机四伏。”
听了采香的话,吴废后思索了现在的局势,唯有釜底抽薪否者不破不立。
“选太子妃一定要办,还要大办。如果万氏没有自乱阵脚就说明我们的这把火烧的不够大,所以选妃这件事一定要跟万氏连在一起。”
除掉了万氏朱祐樘也有了太子妃,甚至皇帝之位都是太子的了,一箭三雕之计才是勘破大局唯一的出路。
“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办。”
想了想,吴废后在采香离开之前拉着人说“惠庆公主那边太子不必出面,由我去说。”
吴废后自有打算,明河郡主是惠庆公主的女儿。周一茹一心要嫁给太子是因为两个人青梅竹马的感情,只因为太子照顾疼爱周一茹。
所以如果被公主知道太子拒绝这件事,只会觉得蒙羞。自己的女儿被太子嫌弃了,惠庆公主作为母亲的一定会生气这样于太子不利。
但是如果这件事不是太子说出口,要求自己的姑姑看好表妹,而是由更加有威严的前皇后说出口的,事情就有了转机。
……
“姑姑,给姑姑请安。”
惠庆公主摆摆手,表示朱祐樘不必拘礼。
“你表妹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姑姑心中过意不去。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你表妹任性你也是知道的,你就要多多担待些。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了。”
惠庆公主没有说什么事情,朱祐樘也不开口问,只是点头表示这些都是自己应该做的。“表妹一直是懂事明理的,是承祚没有做好。”
该说好话的时候,太子也上道。“嗯,是时候给明河找婆家了,太子你也帮本宫多多留意留意,本宫毕竟不如太子。”
……
“姑姑,是因为有老师帮忙所以姑姑才这样说的吧。”看见惠庆公主离去,朱祐樘看向站在身后的采香。
“殿下知道事情解决了就好了,夫人交代奴婢殿下应该想清楚,对于选妃以及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如何处置。”
采香不知道吴废后究竟怎么给惠庆公主说的,长公主会这样的在意这一切。但是只要结果是好的,采香觉得自己不必注重过程,反正过程是不必要的。
吴废后说了什么呢?不外乎就是把大汉朝赫赫有名的金屋藏娇在说了一遍。
【长公主你有太后的宠爱,有周家的庇护。甚至太子今后绝对不是汉武帝之流,惠庆你是清楚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用豪赌来祸害女儿的一生?】
汉武帝当真对于陈皇后没有感情么?不是的。可是夹杂两个人之间的还有家族,还有天下。自幼深厚的感情也抵挡不住时间,既然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为何不做个明确的选择呢。
与其最后落入陈家与陈阿娇那样的地步,不如早早的歇了不该有的心思。那样周家依旧还是皇亲国戚,长公主依旧还是扶持太子登基的亲姑姑。
作为经历新帝的姑姑,又是从龙之功。惠庆公主根本不用担心,周家今后会落入一个衰败的境地。最小的威胁达到最大的成功,这样的好事,没有人不会心动。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看见自己闺房里的画像,周一茹不敢想自己的娘亲会用这样的方式警告自己。
“我不会嫁给别人的,除了太子哥哥我不会嫁给其他人。”看见女儿激烈的反抗,长公主也不意外。而这样也更加验证了吴废后的那些话,更加令长公主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你不愿意?不愿意也由不得你,婚姻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当户对喜结连理。你堂堂的郡主,婚事难道还不是我说了算?”
“看好郡主,要是郡主出府了,你们就等着领罚吧。”威胁的话只要有用,自然有奴婢效命。“你就好好的反省清楚吧,是要固执己见的要公主府和周家为你陪葬,甚至牵连太子下狱,还是安分的做你的郡主。”
说完,长公主也不管女儿反抗多么激烈,自己就走了。
“夫人我们真的要这样么?”
“你呀就是心软,周郎这件事不是我说了算,你女儿看上的是当今太子是未来的帝皇。她的为人脾气,你觉得她真的能够掌管后宫?还说真的觉得言官不会管。”
祖训与朝纲是两个不能越距的鸿沟,是划分了皇亲国戚与宗室名分的法则。就是有心壮大周家,提高自己的地位长公主依旧不敢冒着天下大不韪将女儿送入宫中。
……
“万家这两年做事越发的低调了,自从当年的一案之后,万家低调做人甚至还在外面开善堂。自从万贵妃父亲去世之后,万贵妃的两个哥哥更加约束万家弟子了。
“殿下,下官无能没有找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要对付万贵妃,首当其冲的还是要拿万家开刀。用万家来拖延万贵妃,大乱万贵妃的心神这样事情成功就是一半的机会。
只是这些年万家行事低调,甚至比不过周家的飞扬跋扈。更何况万贵妃对万家的约束越发的紧,万家年满十六的弟子甚至不入仕。只是往商贾以及其它方面发展,不得不说万氏好精明的人。
“太子现在可是有何良策?”叶烁还是作为太子太傅在东宫任职,知道万氏没有把柄便下意识看向了太子。
这几年随着太子的年长,叶烁日益的发现比起自己收的弟子谢迁,太子的聪慧一点不差。甚至太子更甚一筹,而掌管天下太子也是心怀仁慈。这样的一个人,如何能够不叫人信服呢。
“好在当年,孤留有一手。现在也该是时候了,不过太子妃选没有定埃落定。父皇那边受不得打击,万贵妃就在留一段时间就是。”
【你定下计策我不会干涉,但万氏还是要早早的除去。你的身份始终是一个祸患,万氏一日不除你我一日不得安宁。】
吴废后在成化十四年知道太子是个女儿身,但是吴家的冤屈以及自己后半辈子都要靠这个女儿身的太子,吴废后本来不是宽容的人。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依旧当作不知道的样子。
反正朱祐樘这个太子不差,至少比起朱见深来说算是一个明君。
为了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吴废后将所有的消息给堵死。除了万贵妃一时间不能除去之外,知道太子身份的人五个手指数得过来。
“还有你要记住,未来的太子妃家世不要太过显赫。最好不要是书香门第,还有祖籍最好不要是顺天府以及应天府两地的。”
只要不跟皇家和京师扯上关系,这个太子妃就是一个好拿捏的。只有太子妃家族薄弱,对于太子来说才是最安全的。这样太子妃才不会威胁到太子的安全,太子妃今后才能够成为一个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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