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这件事有点不对劲吧，按理说军心浮动是会有，但是事实上也不会发展成这样吧。这些士兵，怎么全部都战场上逃脱了。”
“我也这样觉得，老大我们是不是要去跟主子们说说现在的情况。”
隐藏在暗中的几个锦衣卫，观察到事情跟自己所设想的不一样。虽然确实现在士兵崩溃比较好，可是这不是兴王跟皇帝要的结果。
“现在不论怎么样，我们每个人都要去抓一个人回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到时候得到好的交代。记住了，不要动粗也不要伤害那些人。”
“大人现在我们要在怎么做才好？”
“去关闭大营的大门还有让精兵把那些人给我抓起来，事情还没有结束怎么能够让他们逃走。”青衣男子咬牙切齿，将一切的罪名都怪罪在了万山身上。
要不是万山临时逃走，那么自己一定可以早早的完场王爷交代的任务，万山简直该死。青衣男子心中已经给万山定罪，十恶不赦的大罪。
“主子，属下办事不力搞砸主子的大计，还请主子责备。”
朱祐杬没有想到，自己派出去的锦衣卫，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返回。回来就不说了，每个人还各自带了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
“本王怎么现在看不懂呢？你们给本王说说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
“回王爷的话，北面的驻兵很多人都逃跑了，这不是在属下的预料之中，所以属下想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却害怕是那边设计有阴谋，因此属下等人抓了几个逃兵回来。”锦衣卫老大不敢隐瞒将事实一五一十的道出，而后就只等着朱祐杬做决定就是。
“这件事，王爷怎么看。”
张思言一身男装，朱祐杬已经习惯了。反正当初在自己的王府，皇后也是这样的打扮。张思言不以皇后的身份出现，反而是像朱祐杬身边的一个谋士。
反而是不会让人觉得这是皇后要插手朝堂干政，更容易让世人给皇后留下一个好印象。毕竟张思言不像洪武皇后，当年随着太祖出生入死。
世人提防女子入朝，不仅仅是因为怕女子祸乱朝纲动摇国之根本，更重要的还是因为大唐中期出了一个武氏后，男子的自尊受到严重打击。
“这件事跟我们所预料的不一样，作为士兵没有将军下令如果但敢做逃兵，按照军令当斩。可是瞧着这些人贪生怕死的样子，不像是军营之中出来的。”
“本王乃皇上的三弟，当今兴王。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四散而逃。”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贱民本身乃惠州人氏，去年家乡遭遇了十年难遇的涝灾迫不得已小人从家乡逃出来了。然后在洛城遇见了招募，有人告诉小人只要加入，不用做什么太多事情。每个月有半两银子可拿，而且还能够吃饱。”
将这些人抓了之后，锦衣卫将人带回来后就把九个人分开单独的隔离起来。现在张思言跟兴王，只是审问了其中一个。
剩余的人，有的被锦衣卫询问，有的被颜如玉和其副将审问。之后在帅帐中集合，颜如玉开口说出了一个总结。
“王爷，以微臣的观念，此事怕是不简单甚至牵涉了朝堂。”说完之后颜如玉神情严肃，却眼神瞥了张思言一眼。那眼神不言而喻，就是怀疑张思言的可信程度。
“此人乃本王幕僚，是出自曲阜孔家的人，将军大可相信她。”
“那么下官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王爷请看这里。”
在颜如玉左手边的木桌上，已经摆好了一个行军图和行政图。而此图是大明朝的边疆图。
大明朝划分为二十三道省，下辖五十九个州，而惠州和通州正好就在中都凤阳不远处。嘉州和江州两地，是江南的鱼米之乡，可以说这俩个州与中都凤阳是相差无几的。
更何况皇帝还赈灾，有了银子的百信应该回家修整房屋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有个好丰收才是。可是现在背井离乡，从江州一带往京师，千里之遥最少要三个月的脚程。
是什么，让这些人要这样做？
“惠州和通州虽然因为崂山而被阻隔了，但是毕竟是相邻。两地去年一同被洪水围困，这些都是实情。我想，那批赈灾的银子只怕还是有蹊跷。”
张思言虽然没有进过官场，但是史书和现实给了张思言很多教育。跟那些呆在家中的女子不同，张思言虽然也是鲜少出门，但是呆在家中的日子里张思言从来不会忘记看书。
“既然这样，都说宜将剩勇追穷寇，那么颜将军现在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痛打落水狗，不给他们翻身的机会。
朱祐杬决定先斩后奏，事情容不得自己在做思量。
“入朝，臣就却之不恭了。”
“传令下去，全兵休整，出发。”要说真的把万山当作是一个人物，那还真的是假的。“骑兵现行，然后再让步兵断后，做事不可莽撞。”
平原行兵最忌讳的就是莽撞，而更多的是靠人海战术的震慑。
颜如玉了解作战是什么，也清楚既然敌人已经自己丢盔弃甲，那么其实我方不需要耗费太多的精力也是可以的。
“顾见之，你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京师已经有百年没有经历过地动这样的事情。
要是现在发生地动，那么舆论上谴责的只会是皇帝，因为皇帝犯错了所以上天才会以此警示。那么不论这场战争最后如何，倒霉的只会是朱祐樘。
“陛下，应该不是地动。只怕，是颜将军带着大军杀到了。”
顾见之护送着朱祐樘往城楼上走去，放眼望去虽然是白日，但是骑兵奔跑后掀起的杀尘，随风飘荡声势浩大。
八万大军因为离城墙很远，所以在皇帝眼中是那么的渺小。但是朱祐樘的心中却因为这些大明子弟，而心中澎湃。
这些男儿保家卫国，是因为他们皆是大明子弟。
“让守城官开城门，朕要亲自去迎颜将军归城。”心中想到这个，朱祐樘觉得自己虽然不能上阵杀敌，但是自己可以去鼓舞人心。
“皇上，你这样要将内阁阁老和满朝文武，置于何地。”皇帝没有銮轿也没有仪仗就这样的一身男装，然后出门迎接凯旋的大将军。世人该如何看待皇帝，又该让其它百官如何自处？
“这件事你说的是，是朕欠缺考虑了。”朱祐樘已经太久没有做过这么鲁莽的事，“我们回去吧。朕要看看，真的万岁阁老现在要怎么做。”
“我们走，不过京师的棋子也该用了。交代下去，万山这个人留不得了。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让万山死。不然，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是，大人一路保重。”
跑了几千百姓，留下的人甚至不用颜家军多说，自己就表示为了活命愿意投降。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赵四说的青衣男子，早就带着五千精兵逃走了。
“不见了青衣男子，那么你们可是还记得此人身上或者是言语中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
对于此人的逃离，朱祐杬没有追究，甚至是预料之中。现在城外有三万人的百姓，而这些人算是被陷害和舍弃的。皇帝是天子，对于自己的子民不能不闻不问。
兴王要赶快回宫，询问皇帝对于这些人该当如何。
“你去把郡主请来，就说本王有要事相商。”
现在哪怕是知道了青衣男子的身份，那么除了开战别无他法。现在满朝都没有一点准备，要是真的挑起战争，只怕此战必败无疑。
没有解决的传奉官和内阁以及六部的烂摊子，还有那么多，留给皇帝的时间不多了。
“三表弟，什么事情。”明河郡主比朱祐杬虚长一岁，其实也不过是早出生几个月而已。
因此就是这层原因让她，占了一个表姐的名头。“我要回宫见皇兄，不知道表姐你现在是呆在军营随着颜将军入城，还是随我一同入城我送表姐回公主府。”
“那么，皇后表嫂现在是如何打算的。”
“我么？皇祖母应该会想知道现在的局势，既然危机解除了。皇祖母还在香山，我想让颜将军派兵护送本宫去香山接皇祖母回京。不知，郡主可是愿意随本宫一起。”
“既然表嫂是这样想的，那么一茹恭敬不如从命。正好，我也想念皇祖母了。”
“如此，皇嫂这里的一切就拜托你了。本王现在要先行一步，入宫见皇兄了。”
正好大帐外，朱祐杬的宝马也准备好了。事情交代好了，这里今晚有皇后在兴王也能放心离开。
“表嫂，你不去休息么。”周一茹跟张思言送走了朱祐杬，现在已经是申时，眼看就要寅时了，明日又是忙碌的一天。
“就要休息了，郡主自己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明日辰时就要启程了。如果能够早点见到皇祖母，本宫心中也能早点安心，就是要委屈一茹了。”
“皇嫂，一茹怎么会委屈呢，不会的。”
两个人说完话，叶蓁蓁陪着周一茹往回走，张思言身边时锦衣卫保驾护航，一切只待明日。
……
“来着何人，为何不下马。”一个时辰足够朱祐杬在城门关闭之前入京。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可是三王爷。”城门现在因为敌人退兵的原因，再次打开了。也接到了皇上的圣旨，下午将城门大开了。可是，没有人说过三王爷朱祐杬会如此。
因此为了防止奸细入城，整个顺天府现在的戒严，比平时多了三倍。“这是本王的令牌，你可以交给守城官核对。”
反正现在已经到了城门口，朱祐杬也不觉得着急意思有用。城门处有城门口德规矩，朱祐杬心甘情愿的接受检查。
“每个王爷都有他自己独特的身份标志，而这一切是从王爷被册封之日起，宗人府所制。整个大明朝，至此一个没有造假的可能。”
“你，去将宗人府给的识别画图拿出来。”
每一个重要关口，需要盘查身份的城门处，都有宗人府给的身份鉴别图册。而这些都是宗人府经过独特方法制造的，就是钱币能够造假，此物也不能被造出来。
这天底下，唯有皇帝的玉玺和皇家王爷的身份，是开不得玩笑。所以对此，要格外谨慎。
“大人，拿来了，就是这个。”
“嗯，翻到兴王朱祐杬那片，一定要仔细的核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不是你我能够承担的。”
“是，下官一定好好的检查。”五只烛火将昏暗的房间造的亮堂堂的，黄金打造的牌子，以白玉镶边。可见，当今皇帝对于自己的三弟，没有一点亏待。
“大人，是真的。所有的东西，都能够对上。”
“那么去放行吧，顺便叮嘱王爷一路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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