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请求赐婚
明路望了望头顶的月,抬起手就要去敲窗棂,不过想起什么又迟疑的收回了手,等了片刻一咬牙还是曲指轻叩了三声。
凌沫染听到轻叩声,挑眉看向萧瑾,这厮半夜闯女子闺房,脸不红心不跳,原来外面还有望风的。
萧瑾无视了凌沫染的视线,也无视了她的疑惑:“你答应过的事不会现在反悔了吧?”看着凌沫染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萧瑾顿时一阵气结,“明日我会去宫里求旨,你安心等着做萧王妃就是,不要再搭理欧阳珏……”话完又听到外面的叩击声,眉头拧了拧了,捞起桌子上的钻戒,飞身从开了的窗子里跳了出去。
凌沫染几步跑到窗前向外看了看,在微弱的月光下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了,转身坐回床边,静静的望着桌子上孤零零躺着的簪子,要不是有它,她都怀疑自己刚刚和萧瑾的过招是出现的幻觉了。
坐在床前没动,果然片刻后,妙菱轻轻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床前的凌沫染,心里顿时明白了小姐还是猜到了,在等她了。
“说吧,从什么时候被收买过去的?嗯?”挑眉看着妙菱扑通跪在地上,凌沫染眼皮子跳了跳了,却没让她起来。
“小姐,对不起,奴婢背叛了您,可是您要相信奴婢,绝对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今晚那位主子传话给她时,她就知道自己要暴露了,她还以为那位主子走时能够带上自己,可是……所以她此刻希望自己坦白交代能够换得小姐原谅,不然她无处可去了。
对于妙菱说的话,凌沫染是不怀疑的,她的确没有害她,那么既然她是萧瑾的人,那么那些事情就解释的通了,比如五年前的丢失的戒指竟然在他那里出现了,比如公主府那次的赴宴,再比如通州的事,还有今晚的事,想想有这么个眼线天天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凌沫染心里就有些生气,这么个雷埋在自己身边这么些年竟然没有发现。
电光石火间想到第一次和萧瑾见面的场面,凌沫染心里就一阵烦躁,再看看妙菱,觉得更加火大:“你怎么不跟着你主子走,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小姐,你不要赶奴婢走,王爷已经把奴婢给小姐了,要是小姐再不要了奴婢,奴婢就真的无处可去了!”看着妙菱红了的眼眶,凌沫染心里一软,毕竟是跟自己多年的丫头了,可是自己心里的怒气又没平,就厌烦的挥了挥手:“你下去吧,这几日不要让我看到你,让我静静,去把墨竹叫来守夜!”
等了片刻还不见妙菱起身离开,凌沫染皱眉道:“还不走?”妙菱抬头瞄了一眼自家小姐,期期艾艾的低声说道:“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为了王爷进来的顺利不引起注意,悄悄给墨竹姐姐她们点了安神香。”妙菱的话差点没把凌沫染气晕,好一个吃里扒外的丫头!
第二日墨竹她们几个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尤其是平时就看不惯妙菱的知书心里最是高兴,小姐不让妙菱进屋了,近身伺候的人里除了伺候时间最久的墨竹,就是妙菱最是得小姐的心,走到哪里就爱带着,今日她们起床有点晚,可是小姐愣是等着她们,对早早端了洗漱用品的妙菱连看都不看一眼。
墨竹私下问妙菱怎么回事,那丫头直摇头就是不说,可是看着面色不愉的主子,她没敢多嘴。
御书房,看着跪在地上的外甥,天顺帝一脸的复杂,他总是担心十五年前的事发,所以一直不曾真心关心过自己唯一的外甥,他已经弱冠了也不曾给他指婚,却没想到今日朝会后他竟然求他赐婚。
看着他递上来的折子,天顺帝皱了皱眉,是她,凌家那个长女,这个女子他是记得很清楚的,可是京那么多的贵女他不求,怎么偏偏看上了个商家女,就算封了个亭主封号,可是那也是商家出身啊,堂堂大冶长公主之子娶个商家女算个什么事?
“瑾儿,你是不是回去再考虑考虑,这要是圣旨下了,就改不了,舅舅也不想你心头一热做错事,这样吧折子先放在朕这里,你先回府,考虑好了,明日再来。”
萧瑾知道龙椅上的皇帝多疑,与其说让自己回府考虑,倒不如说是他自己觉得可疑想要趁机调查一番,想通关节,萧瑾和天顺帝打了圈太极就退出了御书房。
走在通向后宫金碧辉煌宫殿的小路上,萧瑾抬头向远处望去,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谁会去在意那辉煌背后的阴暗。
调转视线看了一眼前面引路的小太监,萧瑾心里对皇宫莫名的厌恶,恐怕更多的是厌恶宫殿的主人。
去皇后的中宫是要经过御花园的,此刻的御花园还在开着各种名贵的秋季花卉,在百花中央有个粉色宫装的少女拿着黄色的网兜在捕捉蝴蝶,每每捉到一只就欢呼一声,宫女太监一片叫好,领路的小太监眼不斜视的前面走着,萧瑾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连眼皮子都没掀起。
“表哥!”那粉色宫装的少女在抬首见看到经过的萧瑾,把手里的网给了身边的宫女,就小跑着来到二人面前,兴冲冲的问道:“表哥这是要去哪里?”不等萧瑾回答,看了看他们身后的来路,一脸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表哥是要去看母后是吗?刚好我也玩累了,咱们一起走吧!”
萧瑾看着眼前玩的满头大汗的欧阳静,眼神难得的出现了暖意,没有说话默许的点了点头。
一路上欧阳静小嘴不停的巴拉拉的说,什么太子妃给了她什么好玩的,太子殿下给她从江南又给她运了哪花草,她用它们做了什么胭脂,等等,萧瑾只是安静的听着,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听着欧阳静的喋喋不休,他突然想象,要是以后他和染儿要是也有这麽个话多的女儿会怎么样?
想着想着,嘴角不觉轻轻勾起,身旁的欧阳静正说到兴头上,转身想听听表哥的意见,结果就被那勾起的嘴角吸引了目光,表哥长得俊,全京城找不出第二个的,就连一向自诩美男子的三哥也是比不上的。她从小心里就有个心愿将来长大了要嫁给表哥做他的王妃,看着看着脸不觉就红了,悄悄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可是又忍不住偷偷去看表哥的那张脸。
太监来报,静公主和萧郡王到时,皇后娘娘还诧异了一下,这俩孩子怎么走一起了,算算萧瑾也是好久没来看她了,就连忙吩咐代嬷嬷去端茶点。
进的宫殿,萧瑾先给上首的皇后娘娘问了安,才落了座,那边早有嬷嬷伺静公主更衣洗漱去了。
“瑾儿好久没来看本宫了,怎么近日很繁忙?”皇后一脸慈爱的看着萧瑾。“是瑾的不是,没来看望娘娘,累娘娘总是惦念。”对于皇后娘娘萧瑾自己都觉得自己是迁怒了,因为当年么。
“怎么?本宫看瑾儿一脸心事的样子?可是有什么棘手的事?需要本宫帮忙么?”这个孩子不单是自己手帕交的孩子,更是自己的亲外甥,皇后是打心里希望他过得好些。
萧瑾故作迟疑道:“这个,娘娘有所不知,瑾有了心仪的女子,想请娘娘……”。听说萧瑾有了心仪的姑娘时,皇后也是一愣,顿时心里涌起一股愧疚,这才想起眼前的孩子已经过了弱冠,该是娶亲的年纪了,自己的太子皇儿都已经做了父王了,想自己曾在好友面前拍下胸脯保证好好照应她的儿子,可是,可是自己只顾自己的亲生孩子到底是忽略了他,越想心里越是愧疚。
下面的萧瑾把皇后眼里的愧疚收在眼底,不紧不慢的继续开口:“瑾看中的女子不是京中贵女,她是江南凌家长女,凌沫染。”皇后听了萧瑾的话,愣了一下:“瑾儿是认真的?世家贵女没有看中的?这凌家女本宫倒是听说过,不知她是长得国色天香还是才华出众?竟然把京城贵女统统比了下去,独独得了瑾儿的青眼,本宫倒想见见!”
“不瞒娘娘知道,她对瑾有救命之恩,瑾也心悦她,请娘娘和陛下说说成全瑾,瑾感激不尽。”看着萧瑾一脸认真虔诚的模样,皇后竟然点了点头,萧瑾离座行礼谢过。
偏殿静公主呆呆的望着大殿里的男子,嘴里一阵发苦,她以为表哥不成亲是在等她长大,因为一直,对人冷冰冰的他对自己总是耐心很多,她以为他是不善表达,心里其实也是喜欢自己的,不然为什么每年生辰送自己喜欢的花草。
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她想起来了,从表哥打北疆回来就不大进宫了,也没送过自己礼物了,原来他在外面被狐狸精迷住了,还要请母后在父皇面前吹风,让父皇给他赐婚,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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