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可怕的男人
“皇上是真的铁了心吗?对我不闻不问就像是对待一个普通的下人?”
现在我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皇上是非杀我不可了,慕容嫣行刺只不过刚好给他提供了一个有利的条件,韩素丽原本就恨不得我早死早超生,这回倒是便宜她了,让她讨好了皇上。
这样一想,我反倒静下心来了,缩到角落,开始寻思出去又不会再被抓的办法。
一直到晚上,有个牢头进来,不是每天来的那个,可能是新来的,年纪比我要小多了,听了狱头对我特殊照顾的命令,小心翼翼地将饭盆放在地上,低声说:“马丑大人,您的晚膳。”
我不高兴站起来,用屁股挪过去,端起饭碗,塞了一半,突然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牢头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惶恐地说:“马丑大人,小的叫德鳌,刚进来不久。”
“哦,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我继续套近乎。
德鳌说:“家里还有一个姐姐,今年刚刚出嫁,夫婿是并谱州的一个知府,是姐夫把我送到这儿来的。”
可怜的娃,一定是那姐夫嫌弃他了才把他送到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来的。我略带同情地说:“在这里的日子不好过吧?”
德鳌摇摇头,说:“他们都很照顾我……”顿了顿,他又说,“就是有些想姐姐。”
我点点头,然后故意装作很难过的样子,说:“其实我也有一个妹妹,就是皇上的蝶夫人,她现在因为我的事受了牵连,已经被皇上冷落了,这后宫啊,总不太平,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德鳌看着我黯然的样子,安慰说:“大人,您很快就可以出去的。”
我轻轻应了一声,靠在栏杆上,说:“我是被一个刺客给陷害的,这回恐怕是出不去了,只望皇上能善待我的妹妹,千万不要为难了她就是……要是我能写一封信给她,告诉她不用担心我,我很好,那我就安心了。”说完,我偷眼瞄德鳌的表情。
德鳌侧过身,犹豫了很久,抬起头来对我说:“大人,不如德鳌给大人偷了纸和笔来,大人写一封,德鳌想办法给大人送出去。”
我假意难为情地说:“这……不太好意思麻烦你吧?万一被人看到,那不是连累你了?”
德鳌微微一笑,说:“大人,您别这么说,若是今日,我也被收押在监牢,只怕我会更挂念姐姐,所以我能明白大人的心意。大人,德鳌一定会很小心的。”
我道:“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等我出去了一定好好重赏你。”
德鳌单纯地说:“德鳌不需要什么赏赐,只盼大人有一天能从这里出去。”
我感动地说:“德鳌,你真是个好人。”而我是个混蛋,竟然利用你达到出去的目的,若是这件事的一个环节出了纰漏,别说你,连你姐姐跟着姐夫都可能受牵连……原谅我这个人渣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德鳌端了饭盘出去,不一会儿就进来了,从胸口掏出一张褶皱的纸和一支很小的毛笔,递给我,催促道:“大人,趁现在他们在下注,您赶紧写了,德鳌一会儿给您送过去。”
“哎。”我应声接过,大手一挥,唰唰唰急速在纸上写下了我的计划,当然,我写的是一首藏头诗,只希望冰雪聪明的卓雪蝶可以看懂。而如果我直白地告诉她我的计划,一旦落到别人手里,只怕我今生今世都别想出去了。
“写完了。”我折好了递给他,说,“你小心点,我静候佳音。”
“嗯。”德鳌郑重地点头,然后左右看了看,偷偷地溜了出去。
“这位大人真是好福气,竟然找到了个小雏鸟帮忙送信。”旁边牢房的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说。
我往他那边挪了挪,挂起招牌笑,说:“你羡慕啊?这位兄台,我来了也有些日子了,怎么没见过你的家人来探望你啊?”
男人不屑地哼了声,说:“夫人早就跟人跑了,家中几个儿子良心让狗叼了,我一出事他们就跟我撇清关系了,以前还有个忠实的奴才来看看我,后来他死了,也就没人来看我了。”
让老婆给戴了绿帽子?这新鲜……我的八卦因子开始蠢蠢欲动,又坐近了些,问:“不知兄台能不能说说,你是因为什么被关进来的?”
那男人也贼得很,瞄了我一眼,却反问:“这位小兄弟又是为何被关押?”
我懊恼地说:“别提了,我才冤呢。那天本来是我的生日,就是寿辰,皇上亲自来给我祝寿啊,多风光。哎,我可是号称千杯不醉呢,区区几杯酒能醉得了我?但是我喝了几杯就被人下了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后来听说有个刺客跑来行刺皇上,行刺的过程中不知道为什么又救了我几次,使我免于被文武百官踩死的下场。结果吧,我就被认为是同谋关进来了。我真恨不得撕了那刺客的皮。”
那男人笑说:“看来小兄弟也是冤大头的命。”
“也?这么说来,你也是被陷害进来的?”我机灵地问。
男人却摇了头,说:“不是。我虽然是被陷害,但也是我罪有应得。”
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有故事,而且这故事一定是我爱听的。我干脆靠在了和他那牢房紧挨着的墙上,说:“兄台,我可是把我的告诉你了,你要是不说就太对不起我的信任了。”
男人忍不住笑,露出一口黄黄的牙齿,我看着怪恶心的,随即想到自己也是好几天没漱口了,要不是不臭,我一定会先被自己恶心死。
“那事啊,其实已经过去了,你要听,我说一说也无妨,但你可千万别说漏了嘴传了出去,不然你我就只能在阴曹地府相互调侃了。”男人谨慎地告诫我。
这故事可塑性强,有吸引力,我当即举起食指和中指发誓:“我发誓,我要是有一天说了出去,就天打雷劈五雷轰顶雷不穿我我下辈子做猪做狗让你使唤……才怪!”我在最后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添上两字。
男人不懂我那一套,相信了我的毒誓,配上手势放心大胆地说:“那是云皇后还没有死的时候的事了,那时我本是朝中重臣右相,叫提罗多扎尔摩,是提罗多扎氏的末代,我族素来是皇上身边的忠臣,一代相传一代,从不间断。一直到我这一代……真是愧对列祖列宗啊。”男人羞愧。
我道:“为了荣华富贵做了可耻的事情?”
提罗多扎尔摩说:“小兄弟看来对权势也是很在意的。”
我大笑,说:“你傻帽啊?权势对谁来说不曾在意?那些个清心寡欲的人是没那个资格那个胆子去争去抢,像我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能往上爬的时候当然要往上爬了,不然有一天被人骑在胯下了哭都来不及。高尚那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可没那么空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名誉毁了我的人生。”
提罗多扎尔摩眼睛贼亮贼亮地看着我,说:“如此大志,如此见地,他时小兄弟必能成就大器!”
我耸耸鼻子,说:“行了,你赶紧给我说说,你怎么阴险地做了傻事啊?”
提罗多扎尔摩被我坦白直率到极致的话逗得哭笑不得,险些喷血,他巨无奈地说:“我本也是你所说的那种清心寡欲的人,右相表面上听起来颇为风光,实际上我就是左相的一条狗罢了,相信小兄弟也和左相殷蓝接触过,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个人表面不动声色,暗中波涛汹涌,绝对不容小觑。可惜那时候我没有防着他,叫他利用了去。”
殷蓝?那个邪魅的比流野不知冷上多少倍的‘喜马拉雅山’?没想到,他还会玩这一手,把身边的官员纳到自己的旗下蹂躏,唉,龙阳癖虐待狂盛行的年代啊!
“关于云皇后的事你一定没有听过多少吧?”提罗多扎尔摩问。
提罗多扎尔摩真懂得诱惑,等他投胎到二十一世纪一定要介绍他去当恐怖小说写手。我点头,说:“一直想打听,可是宫中的人嘴巴闭得比蚌壳还牢。”
提罗多扎尔摩道:“那是自然,这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的意思就是我能力有限,打听不到绝密的事情咯?
我不服气地说:“可是我知道,云皇后是为什么而死的。”
提罗多扎尔摩瞪我一眼,说:“猴急什么?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知道那男人是谁吗?你知道那男人是怎么做的吗?你知道为什么他要答应丽妃娘娘等人的要求吗?你知道什么呀你知道?”
直觉再度告诉我,我将听到一件皇室有史以来最恶心最恐怖最龌龊的事实。
提罗多扎尔摩稍稍敛了怒气,说:“那男人,是我的弟弟。”
吓!还有什么比这更刺激人心的吗?我恨不得现在立刻跑回二十一世纪替他申报吉尼斯最骇人现实记录,铁定能赚上一笔。右相的弟弟搞了皇后,哇塞,这新闻不管搁再久它都是倍儿新的。
“云皇后是个哑女,就算我弟弟没有捂住她的嘴巴,她也喊不响,只能呜呜乱叫着,可这更是激起了我弟弟的兽欲,到最后,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提罗多扎尔摩咬牙切齿地说。看得出来,他很恨他的弟弟。
我能理解,男人都是变态的,就喜欢听女人叫。
提罗多扎尔摩继续说:“我当时就躲在外面替他们把风……”
我靠!没想到这个更变态!我惊得差点滚两圈。
提罗多扎尔摩悔恨地把脸埋进两掌之间,呜咽着说:“我明明听到了云皇后的呼救,我明明听到了我弟弟猪狗不如的低吼,我甚至还听到了……可是为了丽妃娘娘的一句话,我硬是没有理会那声音……我连畜生都不如啊,我对不起穆桑的百姓啊,我把他们敬重的娘娘玷污了……”
“老兄,你怎么会畜生不如?那不是你干的,你没有玷污她……”我说。
然后提罗多扎尔摩曝出了一个让我汗颜到差点掘地三尺把自己埋进去以掩饰脑充血过度通红的脸的消息,他灰常灰常不要脸地说:“……我弟弟走后,丽妃娘娘出现了,她说如果我进去……如果我进去,她就让我做国师,以后再也不用受那些鄙夷的眼光奚落,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做事,我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儿,谁见了我都要顶礼膜拜……多大的诱惑啊……我控制不住自己,就走了进去……你还说我不是畜生吗?畜生都比我有良知啊……”提罗多扎尔摩哭得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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