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茶都已经端上来了,我又有些害怕,害怕你阿父对任平生太过器重,万一任平生真的死在我面前,他迁怒于我可如何是好?我一时心软,叫了任平生起来说话,他便没有喝毒茶,所以还是好好的。我恨啊,我快恨死了,你们说说,我那时候退缩什么,害怕什么?如果真把任平生一家人结果了,现在凛儿就会是太子了啊。”太妃连连捶胸。
蜀王和蜀王妃目瞪口呆,“您……其实是知道的……?”
蜀王汗下来了,“阿母,这件事千万不能被阿父知道,千万不能!”
以新帝对萧冲的宠爱和重视,如果他知道当时陵江王妃明知有人要害任平生一家而听之任之,那么,等候蜀王府的不一定会是什么样的雷霆怒火呢。
蜀王妃也有些害怕,“是,千万要保密啊。”
太妃怏怏,“我现在才发没错我被他骗了,呵呵。十三郎当时传的是他的话,不管十三郎是否明白其中的含义,他肯定是心知肚明的。他要谋权篡位,要让太子和会稽王自相残杀,他肯定早有预谋……”
“阿母住口。”蜀王听她诋毁起新帝,大惊之下,过去掩住了她的嘴,急促又低声的央求,“住口啊,不要再说了!”
做不了太子,抱怨几句是正常的,就算传到新帝耳中也没事,新帝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治他们的罪。可是对新帝心存怨望这件事就严重了,曾经想害任平生也很严重……
太妃生气,“咱们都这么惨了,你连句话也不让我说么?”蜀王苦笑,“不是不让您说话,而是……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太妃忽地暴怒,“你一直是这样温温吞吞的性子,什么时候也不果断!你阿父就是因为你的性子才不喜欢你的,知道么?任平生和你不一样,所以你阿父喜欢他,不管是不是亲生的儿子都喜欢他!”蜀王被她骂的有些蒙,“可是,可是您说过,我是世子,不用和任平生、萧准似的亲自搏杀,陵江王府的一切注定全是我的……”
这母子二人两两相对,神色凄然。
陵江王府的一切确实全归萧凛了,可是这一点也不让人高兴,因为陵江王做皇帝了啊,拥有整个南朝了啊。和大梁的江山社稷相比,陵江王府的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甚至不肯封我为后。”太妃绝望的喃喃,“他在怕什么?怕我有了皇后的名份,你会跟萧冲争太子之位么?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室,他现在做了皇帝,却只封了我一个蜀王太妃啊。”
太妃通常是先帝留下的妃子的封号,现在新帝还活着,却给她这位明媒正娶的妻子封了蜀王太妃,可见是要她终生留在蜀王府,不许再回京城了。
不,她不甘心,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萧冲虽然已经认祖归宗,可他的身世始终是有问题的。”太妃眸中闪过寒光,“凛儿,让人在京中散布谣言,就说萧冲其实不是你阿父的亲生子,他是野种,是冒充的。”
“以后再说吧。”蜀王目光闪烁。
他这个人一向文弱,抱怨两句还行,让他出手去害萧冲,他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子。
“什么以后再说,想做的事,立即去做。”太妃语气严厉,“凛儿,你真是从小便拖拉惯了,从事从来也不知道着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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