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病危,任何人都在为自己的后路做打算,原为萧云颠卖命的大臣们一听说萧云盛已经控制了皇宫后,他们个个如欢呼雀跃的小鸟,赶来助一臂之力。即便诏书还没有出面,但众人早已认定,下一个皇帝便是萧云颠了。
萧云盛的出现无疑也让他们感到惊慌,他来到宫里做什么?是为了和他抢皇位吗?还是顺从这一切的安排?
而当他被人举着剑时,依旧可以做到淡定从容,“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云颠冷冷一笑,他这位九弟还真是个狠角色,明知他想做什么,却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九弟应明白本宫的意思。”
“我又不是大哥肚里的蛔虫,又怎么会知道大哥在想什么?不妨你说出来,让九弟我明白明白。”
“你……”
他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懒得再与萧云盛周旋,冷声道,“少废话,玉玺呢?赶紧把玉玺交出来吧!”
萧云盛淡淡一笑,原来元宝告诉萧云颠玉玺在他手上啊。怪不得萧云颠的人一路上对他客客气气的。
“我若是给了大哥,岂不是现在连命都没有了?”他挑眉笑道,“我不是傻子,先把元宝叫来,我有话要问她。”
萧云颠还没有派人去找,桂媛便出现了,身上穿着内侍省总管的宫服,稳重严肃的衣装与她的外貌格格不入,可却又不令他觉得意外。
见状,萧云颠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倒要看看,今日的桂媛要如何抉择?而今日她对萧云盛的态度也便能看出她对他是否真心了!
“你还找我做什么?”她勾唇冷笑道,“九殿下,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呢。”
萧云盛微微一愣,她在说什么?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桂媛眉眼一挑,目光虽落在萧云盛身上,话却是对萧云颠说的,“太子殿下,你还等什么?他身上有玉玺,你拿了他身上的玉玺便杀了他,到时候皇位不就顺理成章成为你的了吗?”
黑风也顿时惊讶了,眼前的桂媛分明就是他的妹妹,可为什么却跟平日的她差别这么大?难道她根本不是真正的桂媛?就像上次那样……
“元宝你……”
“萧云盛,不要再叫我这个名字!”桂媛冷声打断了萧云盛的话,她上前走了几步,与他对立而视,眉眼之间透露着狠厉与嗜血,是不曾在她脸上看到过的陌生。
“在你身上得不到的东西,我自然要去找别人。太子殿下能给我的总管位置,你能吗?”她嘴角含着冷冷的笑意,不由令人心寒,“成则为王败则为虏,如今你已经是阶下囚,你还想要跟我谈什么?”
“谈忠心吗?呵呵,真是可笑,那你听好了,我从来都没有对你忠心过,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我如今的地位,而且我现在已经得到了,就不再需要你了!”
萧云盛面色一冷,他终于清楚她想要做什么了,眸中划过一丝疼痛,但很快被无情盖过去了。
“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
“对,我本来就是这种人!”她冷笑着道,“而你这种人,只配滚到凉州去,与草寇为伍,与盗贼成群,这辈子最好再也不要踏入京都半步。”
他的眼神黯淡无光,空洞的盯着眼前的女人,紧紧握住拳头,似乎下一秒都有可能奔溃。即便如此,他心中还藏着几分期待,“跟我走!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带你离开这里。”
他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却被她狠狠的甩开。
最令他意外的是,她竟拿出平日携带的匕首对准了他的脖子,一瞬间,她在他的脖子上落下一道划痕,倒是吓的在远处的萧云颠心惊肉跳,他赶忙阻止桂媛的行为,“别别别,先别杀他!”若是萧云盛死了,他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萧云盛却是一副看淡生死的表情,他静静的看着她问,“为什么?”
她勾了勾唇,轻描淡写道,“没有为什么,只是在新主子面前要表表决心而已。谁让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位置呢?”
“你就这么想要内侍省总管的位置吗?”
“你以为我想的是这个破位置吗?”她嘴角勾着冷冷的笑意,“你错了,你太不了解我了,这个位置有什么好?我只是先得到某一样东西而已,权利是慢慢掌控的!”
他垂下眼帘,苦笑的摇摇头,“呵呵,原来你要的……是这些啊!那我还真给不了你。”
她立即道,“交出玉玺,你就是在成全我!”
他缓缓抬眼,面对这张清秀熟悉的脸,他第一次说出了拒绝的话,“抱歉,我做不到!”
她瞬间眼神冰冷,匕首对着他的脖子又近了一分,咬牙切齿的盯着他,眼里透着憎恨,“萧云盛,你别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见状,黑风执剑落在了桂媛的眼前,严肃道,“你不能杀了他。”
“为什么?”她邪恶的笑了笑,轻瞥了黑风一眼。
黑风一字一顿回复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知道,如果你杀了他,你会后悔的!”
“哈哈……后悔?开什么玩笑?”桂媛肆无忌惮道。“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可能后悔吗?”
见她这般执拗,萧云盛的眼睛里闪烁着心疼与无奈,他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日,桂媛会和他站在对立的一面,他不敢看眼前的一切,只好闭着眸子逃避,“元宝,跟我走吧!权利不过虚虚假假的东西,倒不如你我的感情来的真实……”
“不可能!”她大喝道,“我不爱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所以你也不必期望那么多,我再强调一遍,我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
黑风再也看不下去了,萧云盛冒着多少风险回到宫里,为何桂媛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出这么伤人心的话来。
“你……”
她冷声打断,眼神中的戾气也不曾出现过,“你什么你?你不过是一个暗卫,有什么资格插手你主子的事情?”
“而且我和你也没有关系可讲!都是给主子卖命的人,不妨你也留下与我一同为太子殿下效力,说不定你做的好,殿下还能赏你个不错的位置。”
黑风面色带冷,想不到桂媛会说出这些话来。
“不要跟他们废话了!”萧云颠不耐烦的走了过来,冷眼直对萧云盛。见状,桂媛松开萧云盛回到了萧云颠身旁,与之对立。
萧云颠道,“玉玺到底在哪里?若是你说了,本宫还能念在手足的份上留你一条狗命,若是不说……”
“若是不说你会怎么样?”他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反正他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杀了我吗?”
“好啊!你杀了我,玉玺就永远都找不到了!”
看着萧云盛这般无所谓的样子,萧云颠气的牙根都痒痒,可却无可奈何。
“你有什么要求?只要你交出玉玺,本宫一定会满足你任何要求!”
萧云盛问道,“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当然!”
“好!”他的目光在桂媛身上轻轻一扫,见她无动于衷,他也无话可说,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他苦笑了一声,对上萧云颠的眼神道,“我要去凉州为王,等我平安到了凉州,我自然会让人把玉玺奉上。”
萧云颠细细想他说的话,萧云盛要去凉州无疑是对他也是对他自己而言都是不错的选择。凉州离京都甚远,且人烟稀少,他即便有心叛乱,估计都无人支持。
这样也好,让他留在一个连用武之地都没有的凉州,这样比死了都会难受。
想到这里,萧云颠坚定道,“好!那你现在就出发!本宫保证,只要本宫继位后,就给你拟旨,让你名副其实的成为凉州王。”
萧云盛点点头,也算是同意了。
临走之前,他看了桂媛一眼,而她却毫无任何反应,这样的她虽然陌生冷面,但在常理之中。
“真的,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吗?”他苦笑道,“我们的感情,真的不值得留念吗?”
桂媛斜了他一眼,将匕首插入刀鞘之中,甩手扔到地上,道,“这是你送给我,现在还给你,你我之间的情谊就此了断。”
萧云颠越看越觉得奇怪,这主仆二人之间的关系为何这般奇怪?再看萧云盛对桂媛的眼神,这哪里是在看一个太监?分明是在看一个女人……
他忽然想到许艺怜曾经跟她说过要查清桂媛的身份,难道她的身份是……
萧云盛盯着地上的匕首目不转睛,黑风见状,弯下腰替他捡起,放在了他的手上,冷冷道,“走吧,对这种人,你还眷恋什么感情?”话落,他看了桂媛一眼,又道,“你伤了殿下,就别妄想再让殿下回头。”
“你放心,我做事说一不二,什么感情,说忘就能忘了!”看似桂媛说的轻描淡写,但黑风分明在桂媛眼里捕捉到一丝心疼,只是一闪而过,他也便以为自己看错了。
而萧云盛似乎依旧难从情感的漩涡里逃离,抬眼看了她好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可以无情,我却难以忘情。若是你有任何事情,我还是会为你回来的,珍重!”话落,他转身离开了。
许讯作为萧云颠的亲信,押送他去凉州的事情也落在了他的身上在,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萧云颠成为皇帝的事情几乎没有什么变动了。
所以,萧云颠最急切的事情就是要拿到玉玺。
出宫后,萧云盛身边的侍卫都换成了许讯的人,唯有黑风没有变,陪在他身边。再者许讯也不敢对黑风做什么,他清楚黑风的能力,所以不敢妄自把他也从萧云盛身边弄走。
坐上马车后,队伍便出发了。
可刚走没有几步路,马车便停了。
黑风十分警惕,抬手抽出剑来对准马车前方,布帘被掀开后,一个娇小的身影步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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