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萧云岚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明明是他设的计谋,为何总觉得已经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了呢?
与此同时,萧云盛淡淡开口,“父皇,其实去年十月初八的晚上,六哥跟儿臣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他给儿臣下了春药,不过他在儿臣这里也没有讨得什么好处,因为儿臣同样给他也下了春药。”
萧云岚一愣,他到底想说什么?
不好,事有转机,大事不妙。
“父皇,九弟他……”
可他还没有说完,皇上却立即有了兴趣,眸光锃亮了,“六皇儿你等会说,先让盛儿说了。”
“可……”
俊美的脸上无一丝紧迫之色,反而令萧云岚惊慌了。
“当天晚上,儿臣没有宠幸过任何宫女,而是选择了用冰水泡了一整个晚上才得以消退,父皇可以调查一下,十月初八的晚上,儿臣有使用过冰块的记录,是海福带人去冰窖里取的!”
皇上眸子一闪,李公公忙道,“老奴这就去找传尚工局的掌事。”
萧云岚趁机反驳。他就不相信萧云盛说的话是真的,毕竟那天晚上他中了同样的药,也是熬不过去了,才找人伺候的,而萧云盛的分量只多不少,怎么可能只靠冰块维持?
“只有使用冰块的记录这怎么算证据?父皇,九弟明显是在找借口!”
“哦?那六哥是如何解除药效的?”萧云盛扬眉一笑,意味深长道,“说不定这个宫女腹中的孩子是你的呢!”
萧云岚一听,顿时就急了,他果然还是想着反咬他一口,“萧云盛,你不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找人验证就知道了!”他不冷不淡道。
这下萧云岚算是清楚为何今天晚上他会这么着急的把所有人都请来,原来他早已做好的准备,就是要让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父皇,儿臣愿意再次食用春药,然后给儿臣一晚上的时间,儿臣愿意自证清白!”
他话音落下,别说皇上了,就连海福都震惊了,那天晚上的详情他可是知道的,正因为那种药劲儿特别大,他才把桂媛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来。
但今日他这个举动实在是风险很大啊!
萧云岚心下一阵惊慌,也道,“父皇,儿臣也愿意自证清白!”
哪知萧云盛就在这儿等着他,“哦?六哥在十月初八的时候也有使用冰块的记录吗?”
“你……”
“既然不是用冰块解了药效的,那六哥你是用什么法子呢?嗯?”他这一声“嗯”也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六皇儿,你该怎么解释?”
萧云岚一愣,忙道,“父皇,儿臣……”
“父皇,等儿臣用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那自然就轮到六哥解释了!”
此刻,萧云岚愤恨的看了他一眼,而他却装作熟视无睹。这更加让他气愤不已,想想明明是自己设计的坑,反倒把自己给埋了。
冰块和冰桶都已经准备好了,外面有侍卫把守,连进去的人都要被检查一番才能进入。
海福在给萧云盛褪去外衣时,他分外担忧,“殿下,您真要这么做?可是……”
“无妨,我可以忍住的!”他面色平静,似乎事情跟他无关一样,“不这么做,如何空手套白狼?不然他给我挖的坑,我找谁填去?”
桂媛也在一旁担忧,毕竟她也是清楚药效的。
“殿下,不然让小桂子留下伺候您吧!”海福提出这个意思后,瞬间就被萧云盛给否决了,“不必,你们都退下吧!”
上次因为紫鸢的事情,他差点让二人的关系决裂,他不会再强迫她了,而今日,他怎么能再做伤害她的事情呢?
但桂媛却道,“殿下,我可以留下来的!”她的回答出乎意料,他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在心里做了决定,“元宝,我自己可以的,我不想……”
“我愿意!”她坚定道,目光含着温柔,“殿下,我……我愿意的!”
也许自从他跟她解释完之后,她便不再排斥跟他的碰触,大概也是觉得他们的关系已经完全改变,那既然如此,她也顺其自然。
即便他不说,她或许也会留在他身边一辈子了。
可是萧云盛却不这么想,他已经乘人之危了一次,又怎么可以第二次?
他走到她跟前,抬手抚上她的脸,柔情道,“元宝,以后会有机会的,但不是现在!”
“……”擦,他以为她必须今日吗?她只是想帮他而已,有没有必要把话说的,好像她迫不及待似的。
“咳咳!”她小脸一阵通红,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出去了。
海福嘴角抽了抽,作为一个太监,他也挺尴尬的,看着别人调情,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从药效开始后,萧云盛便闭着眼待在冰桶里,强忍着春药给他带来的灼热与不安。
那天晚上的感受又来了,浑身好像着了火一样,连冰桶的冰块都被他的身体融化成冰水了。
桂媛就站在门口,她心一阵疼痛,似乎二人心有灵犀一般,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被撕裂成两半,那种揪心的痛无法言喻。
可她却只能站在门口,若是进去了,他如何洗清自己的清白呢?
一晚上不过四个时辰的时间,可却仿佛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煎熬,不仅煎熬着他的身,还煎熬着她的心。
他能挺过去吗?她心里问。
应该可以吧,毕竟他不会做让自己冒险的事情。
时间一点一点流走,终究将夜色熬成了白昼。
他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桂媛整颗心都软了,只见他面色煞白,嘴唇都破了,似乎是在强忍中咬破了自己的双唇来保持清醒。
“殿下!”
她忙上前将他搀扶住,海福也跟着过去扶住他另一侧,焦心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禀告皇上,殿下已经无事了!”
萧云盛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确实可以靠自身解决了问题,那么春桃的说辞也就有了疑惑。
明明人家皇子可以自己解决,为何要用一个宫女来玷污自己的名声呢?而这个宫女既无相貌也无身材,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在昭阳殿上,萧云盛整个身子都依靠在椅子上,还被桂媛搀扶着,这虚弱的样子让皇上看了不由心疼,还有谁不敢相信他是清白的呢?
他有气无力的开口道,“父皇,既然已经证明儿臣是清白,那该轮到六哥了吧,如果他不能证明,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个宫女腹中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六哥的呢?”
“萧云盛,你不要血口喷人!”萧云岚也就会这么一句,气愤道,“父皇,九弟的说辞实在不足以为信,他今日能挺了过去,不代表十月初八的晚上他也是如此。”
“六哥你怎么还这么执拗!”他虽看上去有气无力,但眸中却露着精神,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十月初八的晚上我有使用冰块的记录,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才褪去了药效,同样,今日也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明明我可以自己解决,何必找一个宫女来沾惹一身腥?”
他勾唇道,“倒是六哥你,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解决的?”
“你……”
正当萧云岚想要解释些什么的时候,地上跪着的春桃忽然就像疯了一样跪着地上磕头,口中喊着,“皇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该欺瞒皇上,奴婢罪该万死!”
皇上一听,事有转机,这话中有话啊,立即道,“说,你若说出你为何陷害九皇子,朕可以饶了你一命。”
春桃点点头,精神恍惚继续磕头,“奴婢谢皇上,奴婢谢皇上!”
她如实交代,“其实,奴婢是受了六殿下的威胁才去陷害九殿下的,奴婢腹中的孩子其实是,是……是六殿下的!”
萧云岚大吃一惊,这个女人竟然也反咬他一口,“大胆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见攀不上九弟,便想冤枉本殿,你简直……”
“六哥为何不听她把话说完?”不等萧云岚说完,萧云盛便将话接了过来,神色淡淡,在他脸上看不出一丝狡黠,却反倒像一个旁观者。“你继续说!”
萧云岚惊讶的不自觉退了一步,他终于知道萧云盛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究竟想做什么了,他想毁灭他,不,他想让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其实十月初八的晚上,是六殿下中了春药,奴婢被迫与殿下发生关系,随后奴婢便怀孕了,但六殿下找到奴婢,让奴婢冤枉九殿下,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皇上逼问道。
春桃忽然不敢说话了,她吓的浑身直哆嗦,可就在此刻,她的嘴角划下一滴黑血,扑通倒在地上,身亡了。
这突如其来的死亡令众人摸不着头脑,她到底后面想说什么,结果却死了。
“抬出去吧!”皇上挥了挥手,斜了萧云岚一眼,“真是一身晦气!”
萧云岚顿觉不好,皇上这个眼色摆明了别有深意,春桃突如其来的死亡令接下来的审问彻底断了线索,但是谁会关心这个?毕竟萧云盛的清白已经澄清了,但他的名声却被毁了。
这便是萧云盛的目的吧?他就是故意这么做,好让他连反口的机会都没有。这一招釜底抽薪实在阴险至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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