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不要担心,奴婢看您刚才走路的步伐。感觉您只是撞得狠了一点,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
虽然心里在担心,但大丫鬟可不敢再多跟云月蓉多说一句。
不见,刚才她一句担心留下后遗症,就叫云月蓉惶恐、害怕,一下子就炸毛了吗?!
“不会留下后遗症吗?!”云月蓉紧张的问,现在的大丫鬟之于她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她必须要牢牢的抓住,才能让自己心安。
被云月蓉抓的手腕都要碎了的大丫鬟,一边忍着疼痛,一边扭曲了脸颊,还要一边安抚云月蓉。
真是让她一个头两个大,简直要应付不过来了,心里很想跟着云月蓉一起哭一哭的大丫鬟,还不能流眼泪,只能白着脸强笑着。
“是,奴婢是这么认为的!”
她从不知道,她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丫头,不过是伺候云月蓉的下人而已,竟然有一天,有安抚云月蓉的荣幸。
真是叫她又惊又怕,心里想的却是若是时光能倒回,她一定会牢牢的闭紧嘴巴,不说一个字。
“好,只要你说了,我就信。”云月蓉现在急需一个能安抚她焦躁不安情绪的人,而这个人就是距离她最近,也是她唯一能问的人。
若是不是大丫鬟在,是其他人在旁边,云月蓉也会病急乱投医,抓住这根救命的稻草不放手。
正是由于大丫鬟的安抚,才叫云月蓉软成面条的双腿,一下子又重新灌注了气力。
她也就不用将大半个身体都挂在大丫鬟身上,给大丫鬟减轻了负担,也仿佛搀扶云月蓉。
“小姐,您小心脚下。”大丫鬟不敢多说一个有关她膝盖的字,只管搀扶着云月蓉用最快的,也不会加重云月蓉膝盖伤势的速度,将她搀扶回院子。
云月蓉是精神抖擞的离开的,当她回来的时候,竟然是一瘸一拐的。
顿时,叫守在院子里的丫鬟们吓了一跳,急忙忙的冲上来,两个二等丫鬟从大丫鬟的手里接过了云月蓉,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进屋子里。
外间灯光明亮,照亮了云月蓉惨白的脸,还有一双红彤彤的俨然是哭过的眼。
“小姐,奴婢去叫府里的大夫过来。”大丫鬟来不及跟屋子里的大小丫鬟说明事实经过,以及云月蓉为什么会一瘸一拐的回来。
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赶紧的将府里的大夫请过来,不能云月蓉残废了,或是落下什么后遗症。
“你们仔细伺候着小姐,万万不要让小姐再伤上加伤。”
叮嘱了大小丫鬟一句,这大丫鬟转身就朝外走,却被云月蓉给叫住了:“别急着走,回来,我还有话说。”
“小姐,您吩咐。”大丫鬟走近云月蓉的面前,躬身,将耳朵凑了过去。
“你去传府里的大夫过来,也顺便叫人去一趟五妹妹的院子,告诉她,看到我从主院回来,但是却好像受伤了的样子……”
在担惊受怕之余,竟然还有心利用膝盖受伤,算计怜姨娘和云月萱一把。
“是,小姐。”大丫鬟不敢迟疑,云月蓉的吩咐是一定要听的。
“记住,一定让五妹妹知道。”云月蓉又叮嘱了一遍,方才放开了抓着大丫鬟的衣袖。
很快的云月蓉在主院受伤的消息,就悄悄的被送到了云月萱的耳朵里。
不是说她是被云月珊连累给受了伤,而是说,云黄氏见她不听吩咐擅自闯入主院,就叫她在主院里跪在雪地里,不是她苦苦哀恳,哭出了血泪,云黄氏是不会放了她回去的。
“她真的去主院了?!”云月萱用了晚饭,闲着无聊,叫人将养着的小宠物拎过来,随手拨弄着。
看着小小的宠物在她手里细长的木棍下,‘吱吱’的叫着抱头鼠窜,云月萱才哈哈笑起来。
送消息过去的丫鬟,正好将云月蓉受伤这件事,让云月萱当成了一个饭后消遣的笑话。
听了这个笑话的云月萱,真是笑的前仰后合,简直要抱着肚子‘哎呦、哎呦’的直叫。
“是。”丫鬟在云月萱的前仰后合里,战战兢兢缩成一团,还悄悄的向一旁挪了几步,尽量离云月萱远一点。
云月萱周围的丫鬟则急忙的上前,给她揉着笑疼了的小肚子。
“我说,我不会看错她吧。她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还是一只恶狼加饿狼!”云月萱嗤笑,笑容嘲讽而不屑:
“她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而且她会利用这个机会来闹出一点动静的。她呀,就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走,不敢见人,只敢睁着她两只绿豆眼偷窥。”
云月蓉这只恶狼加饿狼,为了她将来的姻缘,也真是豁出去了。
不惜用自残的方式,在云黄氏的心上划下一道鲜明的印记,也顺便叫云黄氏注意到了她。
真是好算计啊,真是……她的好姐姐啊……
云月萱一摆手,给她揉小肚子的丫鬟退了下去,她微微的眯着眼,冷冷问道:“知道她是哪里受伤了吗?”
其实,云月萱也不过是随后一问。既然是被云黄氏罚在雪地里跪,用膝盖想也知道云月蓉是伤到了腿脚或是膝盖了。
“听说伤到了腿,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丫鬟忙又挪了回来,她被云月萱眯眼看过来的眼光给吓得愈发的缩紧。
“哈……,那她会变成一个瘸子,一个废人吗?!”云月萱夸张的怪笑一声,忽然毫无预兆的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和双腿:“能确定吗?”
若是云月蓉真的伤到了双腿和膝盖,那才叫偷鸡不着蚀把米哪!
她本来是冲着将来的姻缘去的,但,她成了瘸子,废人后,她的将来就是一场泡影,一场空!
“这,奴婢就不很清楚了……”报信的丫头低着头,声音呐呐如蚊蚋。不是她不尽心,而是实在问不出来。
“废物!”云月萱随口骂了一句,她是有口无心,却叫丫鬟听进了心里去。
低着头听骂的丫鬟,还有一旁低头垂手的丫鬟,将头压得更低,也不叫云月萱看到她们的表情。
云月萱是不在乎她们会怎么想的,左右都是伺候她的人,倘若是不如意了,有怜姨娘在自然能任凭她随意的处置和替换了。
这样的例子曾经就有过,那时候她比现在要年幼,只要一时的不高兴,就要大骂丫头,甚至将她们赶出去。
根本不管这些丫头被她赶出去,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一切只凭她自己高兴就任意而为。
怜姨娘也任凭她为所欲为,只要她一露出不高兴的表情,就立即为她更换身边伺候的下人们。
这种情况持续了有一段时间,直到她慢慢的长大,才渐渐的有所减缓。
主院云黄氏的卧室里,又昏睡了一场的云倾,在这一场梦里,倒没有被噩梦缠身,而是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
她不知道云月蓉过来主院算计了她一把,又在见不到她和云黄氏之后,而悻悻然的离开了。
唯有守着她的云黄氏和云刘氏,听到了。云黄氏不说话,脸色却凉如水,冷的冻人。
云刘氏顾忌着还睡着的云倾,没有破口大骂,却也狠狠的朝着云月蓉院子的方向啐了一口。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跟她生母一点也不像!我都怀疑,她不是那个女人生的!”
“不过是随了大人。”云黄氏的脸色淡淡的,她的话一出口,云刘氏就红了一双眼:“是啊,我竟然忘了,她还是那个人的女儿!”
云月蓉身上流着云焕的血脉,但,却没有完全遗传到他的真实,只不过是徒有其表,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罢了。
“母亲,婶子,我觉得不能小看了二姐姐。她,这个人不但有心,而且大胆。”
云月珊在旁边插了一句,刚才她轻视云月蓉那一章,已然被她揭过去了,不会再过多的计较。
“那就派两个人盯着她吧。”云黄氏当机立断,云月蓉有心,大胆,都不要紧。
最要紧的是,云月蓉的有心,大胆,是在她和她的女儿们身上,还是在云倾的身上。
亦或者,在她们几个人的身上。
“交给我吧,不能让那人再多心。以为你为了护住云倾,执意要跟他作对了。”云刘氏急忙拦了下来,云焕不满云黄氏多时,能不让云黄氏掺进来,就尽量不要掺进来。
“也……好。”沉吟了一下,云黄氏方才将事情,交给了云刘氏处理。
在云黄氏的话音刚落的时候,突然的从床上昏睡着的云倾那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呓语:“娘亲,我疼……”
这一声呓语轻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不是全神贯注的关注着她的云黄氏三人,根本听不到她发自内心的呼唤和撒娇。
云刘氏猛地又扑了过去,压抑着心里的酸楚,喊道:“云倾,云倾,你醒醒,你快醒醒!”
昏睡着的云倾听不到云刘氏的呼唤,只一遍又一遍的泣血悲鸣:“娘亲,娘亲,我疼……”
那一声声的呓语,仿佛敲打在云黄氏和云刘氏的心上,好像是重锤在敲击她们的心,让她们痛不可当,也酸涩到甚至流不出一滴的眼泪。
“若有来生,你莫要再来云家……”云黄氏低喃,即使是在对云倾说,也是在对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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