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那里又忽然隐隐作疼,再加上手心的疼痛,叫云月蓉失去了大半的力气。
无力之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恐惧,她害怕,害怕膝盖会废掉。
昨夜府里的大夫为她看诊后,虽然说过她的膝盖完好无损。但也说过,让她最近一段时间,不能过多的活动,不能给膝盖增加负担,要多多卧床休养。
可,她根本做不到大夫所说的静养,她有必须要做的事,不做,她一定会后悔。
“我当然是故意的啊……”云倾说,眼角,眉梢都是得意的光芒。她一边说,一边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云月蓉的脸颊。
“二小姐,你自作聪明,也不能当别人都是傻子,白痴啊。你明知我的前程和将来都在夫人手里掌握着,却还要跑来挑唆我跟夫人作对,你用心真是毒辣啊……”
“我是为了你好,不是我提醒你,你又怎能发现夫人的险恶用心?!”云月蓉看着近在咫尺的云倾,恨不能一口咬掉她得意洋洋的鼻子。
但,她发现,不要说扑过去,就是动弹一下,她似乎也做不到。
疼,真是太疼了,膝盖那里,两只手心传来的疼痛,一波接着一波,她咬牙也无法忍耐。
“二小姐,你为什么要提醒我?”云倾拍着云月蓉脸颊的手,忽然用力。
就听‘啪’的一声,再看云月蓉已然红了脸,红了双眼。
“这一下,是我给二小姐的回礼。虽然你不怀好意,但,也算是做了一件对我有利的事。而我,就用这一下教你一个乖。做人啊,还是低调点好。”
云倾见云月蓉不能动弹,就故意将脸往前凑了凑,让云月蓉能清晰的在她的眼里,看到自己火冒三丈,却无能为力的模样。
“你给我的羞辱,我记下了,我记下了。”云月蓉除了放狠话,也不能对云倾怎样。而她,一双眼早就被怒火给烧的通红。
她在后悔,后悔怎么没有在那一碗加料的汤药里,加上另一位了,直接送云倾去死!
“二小姐,这话就不对了。”云倾微微一笑,美得惊人,却刺激的云月蓉的眼更加的红,就好像斗牛一样。
在云月蓉恨不能咬破她喉咙的恶狠狠的视线里,云倾慢慢的站直了,再一次居高临下俯视着云月蓉,这感激,真爽!
“不是我给你的羞辱,而是你自取其辱。二小姐,不是我说你。从前呢,你一直低调做人,怎么现在就忍不住了呢?!”
为什么?!云月蓉在心里大声的怒吼,当然是我要从左相府里走出去,当然是我要成为左相府最风光的那一个!
“你一忍不住就跳了出来,叫我说,不好,真的不好。”
云倾说着,连连摇头,云月蓉被她气的几乎理智全失了,却还能勉强保持一线清醒。
她死死的咬着牙关,仰头望着云倾的得意,心里恨得要气炸了,却还是差了一点点火候。
“二小姐,你看你,跳出来也就罢了。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其道多好。但,你不该来我面前,要我给你做替死鬼,做你的踏脚石。你这么有心,就叫我不能答应。”
一回身,云倾将那一件大毛披风从椅子上拽了出来,跌坐在地上的云月蓉这才看清楚了,云倾哪里还有一丝的贪婪。
“我身无长物,可能说是一无所有。二小姐,有心赠我大毛披风。我没有什么可回报的,那么就让我借花献佛,将这件大毛披风,再赏赐给二小姐吧。”
说完,一挥手,大毛披风高高扬起,再慢慢的落下,最后将云月蓉整个的包裹在里面,只剩下她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露在大毛披风外。
云月蓉终于忍不住了,在云倾说‘赏赐’给她的时候,她噗地一声将咽下去的那一口老血又吐了出来。
点点猩红落在没有一根杂毛的雪白狐狸毛上,就好像是雪里红梅,虽美去也毁了这件大毛披风。
云月蓉险些要昏过去了,云倾竟然,云倾竟然毁了她这件最名贵,最好的大毛衣裳!
“二小姐,血气旺盛,都吐血了,这脸色还这么红润,真是叫云倾自愧不如。”云倾一边用力的给云月蓉拢紧了大毛披风,一边看着云月蓉红润的脸,目露羡慕。
什么叫都吐血了,还脸色红润,云月蓉目眦欲裂,一双眼角都挣出一条细细的血线。
云倾竟然黑白颠倒,满口的胡言乱语。她哪里是脸色红润,血气旺盛,她分明是被云倾给气的!
“我有一句话不吐不快,二小姐,要是不想听,就当做耳旁风吧。”云倾细细的给云月蓉理好大毛披风,还有意将那雪里红梅的图案靠近云月蓉的脸蛋,映衬的她更加的狼狈。
“从主院回来的时候,我曾听见夫人跟黄妈妈说,二小姐你也不小了,是时候相看人家了。”
云月蓉盯着云倾的瞳孔猛地一缩,虽然怀疑是云倾为了回报她而设的陷阱,但,事关她的终身和将来前程,她不能不信。
“嗯,夫人就是这么随口一说。我么,是看二小姐有心告知我夫人的阴谋。我这也算是投桃报李,从此后,我和二小姐就两不相欠。二小姐,你说可好?”
云倾有意让云月蓉以为,她不想跟云月蓉合作,也想借着云黄氏的手将云月蓉给踩下去。
但,她也顾忌云黄氏,也不愿意叫云月蓉狗急跳墙,跟她来一个鱼死网破。
这才,在气的她吐血后,又来给她卖了一个好。让她清楚的知道了,云黄氏今后对她的打算。
不是让她一直关在左相府里,成为一个剩女。而且,最叫她害怕和担心的情况也出现了。
云黄氏要给她挑选将来要嫁入的人家,绝不会给她挑选年轻有为的,剩下的不是暴虐残酷不仁的,就是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了。
“我不相信,你不可能听到。”云月蓉不肯在云倾面前示弱,也不肯让云倾看破她的内心,也狠狠的反驳了她一句。
“我说过,不过是投桃报李而已。二小姐,信也好,不信也好,左右都与我无关。”云倾没有跟云月蓉争辩,漫不经心的说出口的话,叫云月蓉在意也不是,不在意也不是。
“而且,我也不过是无意间听到的那么一句话。或许,二小姐说得对,是我听差了。夫人说的不是二小姐,而是三小姐,四小姐,或是五小姐呢?!”
“你什么时候听到的?”云月蓉不想相信云倾的话,但,又忍不住想要听到更多。
“就是今儿我刚清醒的时候,听了那么一耳朵。”云倾好整以暇的欣赏着云月蓉的煎熬,觉得唯有如此才能让自己不至于要先下手为强。
不是她不想出手,而是她也顾虑重重。就如她所言,她一无所有,身无长物,根本没有对云月蓉出手的条件。
再者,云月蓉不是她,云焕可以看着她去死,或是亲自送她去死,却会留下云月蓉一条小命。
因为云月蓉还有用,就像她一样,关了她十八年,没有在一开始就弄死她,也是因为有用。
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云倾不会出手,破坏左相府的平衡,为云黄氏和云刘氏招灾惹祸。
她欠她们的已经够多,不能为了一个云月蓉而连累了大家。
“你那时候清醒了吗?”云月蓉迅速的逼问,她的心开始动摇。一个人高烧刚退,她能这么快就清醒吗?
这么说,云倾有可能是在吓唬她,这也是云倾能对她做的唯一报复的手段。
清楚的知道,云倾不可能把她怎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能做的不过就是耍耍嘴皮子,连动手都要顾忌再三。
“我那时不很清醒啊。”云倾再度恶劣的笑了,在云月蓉的恨恨里,说出让她抓狂的话:“嗯,现在仔细想一想的话,可能是我听错了,夫人,没有说过二小姐这三个字。”
迎着云月蓉怀疑加抓狂的视线,云倾嘴角的笑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二小姐,就当做我什么也没用说吧。毕竟,那是我不甚清醒的时候听到的。可能,真的是我幻听了呢!”
怎么可能当做没有听到?!怎么可能不放在心里?!云月蓉恨得那眼睛,一眼,一眼的狠狠的剜着云倾:“你说了,我也听见了,不可能当做没有听到。”
“那……,我刚才的提议,不知二小姐答不答应?”云倾就是要搅乱云月蓉的心智,打破她的心理防线,叫她不能总是盯着自己和主院那一边。
在她要入宫的最关键的时候,云月蓉还是继续老老实实,低调做人的好。
不是她太小心翼翼,而是,云月蓉就不是一个肯安分守己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她绝不会放过在左相府里搅风搅雨的机会。
能暂时的逼退云月蓉,叫她窝在她的院子里不出头,也算是帮了云黄氏一把。
像云月蓉这样的毒蛇,还是关起来的好。不然,一旦有了机会,她就会跳出来狠狠的咬断你的喉咙,叫你再也不能掐断她的七寸,送她上西天。
“二小姐,你要是再不说话,白嬷嬷和春杏可都在外面等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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