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回长兴侯府,张氏和三房如丧考妣不说,陆瀚表面若无其事,了结了这么些年横亘在心头的大事,心里也着实是十分激动。陆瀚在官场这些年,结交了不少知交好友,众人纷纷登门道喜,因老侯爷病着,陆瀚本不想大操大办,却也不好把人撵出去,就在青峰苑简单摆了几桌。
送走了客人,陆瀚喝得微醺,他睡不着觉,拉着陆宸来到自己的书房,一边喝茶,一边和他谈起长兴侯府未来的发展规划,他谈兴很浓。陆宸并不多话,只安心做他的听众,陆瀚最后由衷地道:“二弟,谢谢你!”
陆宸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大哥说这个可就见外了。这些年在官场上,若不是大哥多次指点,我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陆瀚借着点儿酒劲儿对他掏了心窝子,拍着他的肩膀道:“二弟,实不相瞒,为兄为了这个世子之位整整等了十多年了。其实我如今已是从三品大员,做不做侯爷不打紧,可我,就为了争这一口气。”
陆宸叹道:“大哥,这些年也是苦了你了。”
陆瀚突然起身向着陆宸一揖,“二弟,你这般待我,日后我一定好好看护你和你的几个子女。”
又过了两日,陆瀚被封为特使,代表嘉和帝出使周国,大张旗鼓地将辛婧柔送去大周。
临行那日,陆清岚也去了宁海侯府,陆瑾和辛婧柔母女抱头痛哭,依依不舍地分开。陆清岚劝了又劝,好不容易才把辛婧柔送上马车。陆清岚对她说:“表姐,你此去山高路远,一定要加倍仔细小心。我没有别的念想,只愿你从此一生幸福顺遂。”
辛婧柔用力擦干了眼泪,握住陆清岚的手道:“宝儿,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铭记于心。你放心,今天将是我最后一次流泪。”
送走了辛婧柔,陆清岚情绪也有些低落。
回到庆王府,刚刚坐下喝了一盏茶,小丫鬟进来禀告:“表姑娘来了。”
陆清岚放下茶杯,淡淡说道:“请进来吧。”自打她进门之日起,夏若已经“病”了有十多天了,每日名贵的药材流水价地进入暗香楼,她算着她的病也该好了。
不过片刻,一身白衣,我见犹怜的夏若便走了进来。“表嫂,”她一进门就给陆清岚屈膝福了福。
“表妹可大好了?”陆清岚笑吟吟地起身,挽着她的手。“手这么凉,可是身子还没有大好,若身上还有些不松快,不妨多躺两天。”她心里暗自冷笑,没病一直在床上躺着装病,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得了多久?
夏若道:“多谢表嫂关怀,我的病已经好了。”
“好了,那手怎么还这么凉?”
夏若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表嫂有所不知,我从小身子弱,一年到头的手脚冰凉。”
陆清岚“哦”了一声,“表妹这个样子可真是叫人心疼呢。”
夏若笑笑,岔开了话题道:“表嫂,我这次来是跟您负荆请罪来的。我病了这么久,一直没有和您交接府里的事情,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陆清岚意味深长地笑笑,此前夏若故意不和她交接王府的事务,是有一段时间叫她有些焦头烂额,不过这段时间她软硬兼施,通过查账这一绝招,已经让绝大多数的下人向她投诚,而她抽丝剥茧,已将王府内院的事务基本厘清,在她的管理下,王府内院的运作如今已经井井有条。所以现在交接不交接都无妨了。
夏若偏偏在这个时候“病”好了。她笑道:“表妹,嫂子这可要说你两句了。”
“诶?”夏若脸色一变。本来陆清岚嫁入王府之前,她以为陆清岚是空有美貌的花瓶,谁知她手段这么厉害,心机又这般深沉,她本想装病叫她手忙脚乱一番,没想到她竟然趁此机会将她拿捏得服服帖帖的管事娘子们全给收拢了过去。
眼看着不行,她只好上演一出负荆请罪的戏码,可是她这话里话外的,这就要跟她当面翻脸了?她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她正无措着,陆清岚笑道:“你也知道,我这人一向懒散的很,管家的事情,纯粹是吃力不讨好,我巴不得表妹多帮我管两天呢。你这不是逼着我上套呢吗?”
夏若松了一口气,道:“表嫂是王府的女主人,你来管家是天经地义的事!况我在府里这几年,表哥把这样重要的一副担子压在我的身上,我早已不堪重负,巴不得早点卸下重担呢。”
陆清岚道:“表妹说的是,有我和你表哥在,自然不该叫你一个外人劳心费力的。”
夏若听她这么说话,脸色已然微变。陆清岚招呼墨菊道:“墨菊,去把账本拿过来。”既然要交接,就要好好交接。
夏若跟她说了一会子话,被她暗中讥讽了几回。但她一向是“温柔贤淑”的人设,世安苑又是表哥住的地方,自然不好翻脸,只能耐着性子一件一件交接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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