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难以启齿的梦
贺铮寒回来时,夜已深了。
姚桐晚上睡觉时,不喜有人贴身守夜,锦霞便带人守在外间。她为人警醒,听得黑暗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惊得就要喊出声。
“闭嘴。”
低低的呵斥,威严的嗓音,彰显着此人的身份。
“奴婢参见王爷。”
“都下去。”
白日发生的事情,锦霞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夫人出来时,红唇微肿,双颊娇艳,一副被狠狠疼爱过的模样。
锦霞脸一红,轻轻应了,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主子们不再置气,重归于好,她们作为夫人身边贴身侍候的丫鬟,自然高兴。
只是,望了望黑暗中难掩惊人气势的王爷,锦霞不仅为里面酣睡的夫人担心。
总觉得王爷眼里都发着馋光,不知道怎么折腾夫人呢。
锦霞退到廊下,越想越担心,连忙悄声吩咐人准备热水。
里间里,床榻前点着盏暗暗的琉璃灯,就着这点微弱的光,贺铮寒褪下身上衣袍,坐在床沿看着,双瞳里柔柔一片。
姚桐裹着幅墨绿色绫缎被子睡得香甜,她睡得很老实,安安稳稳的仰睡,被子盖到肩膀,一头乌鸦鸦的黑发堆在枕上,双眸紧闭,呼吸均匀轻柔。
贺铮寒心里止不住柔肠百结。
俊朗的面孔凑得越来越近,她身上馥郁的香气,幽幽的钻入鼻孔,勾得他身上的燥热,一阵一阵的叫嚣。
舔上她的唇,是香甜的玫瑰香蜜味儿,贺铮寒无声的笑了起来,他记得有次忽然进入内室,当日她正在理妆,才涂了口脂,他兴味一起,咬上檀口,将那口脂膏子全吞到了腹中。
事后,她全身泛着粉、软得一塌糊涂的躺在怀里,喘着气抱怨他毁了她的妆。
他揽着她,回味着欢愉的余韵,沉沉的笑:“这个味儿好,下次让爷再尽兴吃一次。”
只是,后来,事务繁忙、罅隙暗生,她再没有涂过这个口脂。
而今日,她涂上这个口脂的意味不言而明,贺铮寒只觉心头满得厉害,似有一股股温热的泉水,一遍遍的冲刷着他的身体。
这股柔意甚至压制了他体内冲突叫嚣的欲念。
他的动作越发越轻,越来越柔。
姚桐好久没有睡得沉了,内外交困、压力如大山压顶,她强撑着若无其事,夜深无人时,这些压力却逼得她不得安寝。
今日,她沐浴洗漱后,本以为心潮澎湃,却不想沾枕即睡,而且睡得极为香甜。
却不想,这沉酣未能一夜到明,竟做了个难以启齿的梦。
这梦极为恼人,先是像有羽毛轻搔,酥痒入骨,姚桐舒展的一双长眉,紧紧皱在了一起,口中也溢出难耐的低吟。
听到这声低吟,高悬在上面的贺铮寒,身子颤了颤,俯撑着的双臂爆出一条条青筋。
他低低咒了声,连连深呼吸几口,才没有失控。
那恼人的痒忽然停了,姚桐梦中似还有几分怅然若失,叹了口气,皱着的长眉却舒展了些。
可这短暂的平静,却预示着接下来更大的折磨。
那让人无法言说的地方,突然空虚了起来,她难受极了。
就在她难受得想哭又无法排解的时候,突然触手一具滚烫的熟悉的身子,她像是干渴的旅人忽的遇上了清泉,手脚并用,紧紧的攀了上去。
空虚被充满,被温柔的怜惜的研磨。
每一点感受都被照料,温柔熨帖的似乎知道她所有的想法和从未宣之于口的渴盼。
难言的欢愉如汹涌的水,将她吞没,又在她快要溺毙时,将她送上温暖的堤岸。
最后四肢百骸都浸在温泉中一般,姚桐睫毛上挂着泪珠,沉沉睡去。
“阿桐,睡吧。”
贺铮寒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出了一头一身的汗。嘴边亮晶晶的挂着水渍,手指也湿漉漉的。
他深吸一口气,赤身下了地,随便披了斗篷,赤着脚走了出去。
“王......王爷......”
锦霞领着小丫头,备了热水、消淤的药,守在廊下,屋子里却始终静悄悄的,她不敢胡乱揣测,带着小丫头数着天上的星子。
乍一见房门打开,贺铮寒衣衫不整的走出来,吓了一跳。
“东西给我,这里不用你们侍候,今夜的事儿,夫人若不问,不许多嘴。”贺铮寒浑然不在意一旁脸都要着火了的几个丫头,接过水盆、毛巾等东西,转身进了屋子。
将姚桐身上的痕渍擦掉,又用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贺铮寒躺在外侧,连被带人拥在怀里,闻着让他心神安宁的香味,忍着奔突的欲念,睡得踏实。
天色熹微,天地处于一片黑与白的蒙昧,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贺铮寒睁开眼睛,怀里姚桐仍然睡得安稳。
他目中泛柔,直到听到外面的动静不对,他一震,披衣而起。
“王爷。”
若不是紧急要事,天枢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来禀事,虽然没人敢入内来报,但天枢一直踱步,而以贺铮寒的敏锐,这点动静他不会察觉不到。
“何事?”
“那个人抓到了。”
那人也算能躲了,只是在贺家军的天笼地网下,就算他躲进了地窖里,还是被抓了出来。
贺铮寒冷睨了他一眼,若单单只是抓到了人,天枢断不会在这个点急慌慌的过来。
“那人......招供了背后指使之人——现任临都禁卫统领的夏承。”天枢垂着头,不敢看他的反应,“夏承原来只是禁中低等军官,还是宁......宁国长公主回朝后,一次,皇帝祭天时,回程突遇暴雨,御马受惊,銮舆不稳,夏承作为御前护卫,悍然出手,一刀刺死受惊马匹,才稳下銮舆。”
“事后,太后不仅不封赏,还斥责他出手过狠,马匹惨死惊了皇帝,要罚他。是宁国长公主出面,在皇帝面前为夏承分辨,才让他无过受封,得了皇帝的信赖。一月两升,又在短时间内成为禁卫统领。”
自家王爷的眼神冷中带刀,天枢知道这话撞上了刀刃上,可他不敢隐瞒啊。
“贼子供出的是夏承还是......旁人?”
天枢头垂得更低了,“是夏承。”
这话一出口,天枢感觉自己像是挨了刀剐一样,天知道,他更希望这事全都是夏承做的,和那位主儿一根头发丝的关系都没有。
可这些天,王爷怎么对姚夫人的他看得明白,甚至比王爷自己都明白。
若是他瞒着不说,将来再有什么事,恐怕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啊。
“可......还请王爷明鉴。”
查不查主子你自个掂量吧。
“去书房。”
贺铮寒厉眸扫向守在一旁的丫鬟,垂在腰侧的手指动了动,低喝了声,大步离开。
姚桐一醒来,舍内一片光亮,睡得太沉,手脚酥软,她怔了片刻。
忽的翻身而起,上下摸了一遍,却发现自己寝衣穿得整整齐齐,身上......除了依然清晰的感觉到梦中那入骨的酥麻,也没旁的不对劲。
“夫人,你醒了,可要奴婢服侍?”
锦霞听到屋里的响动,知道她醒了。
“不用。”姚桐忍不住捂脸,她怎么会做了这种梦,她就这么饥火难耐了吗?
“我先洗澡。”
姚桐捶了捶绸被,实在不愿承认自己竟会做这种梦,要是让贺铮寒知道,还不知会怎么得意呢。
浴房里,脱了衣裳,姚桐站在落地镜前,细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她肌肤极嫩,稍一用力就会留下痕迹。
而身上除了白日里情难自禁时留下的印子,并没有新的痕迹。
她咬着唇,特意看了看大腿内侧的肌肤,如果......这里必会留下印痕。
可是,没有。
她叹了口气,浸入温热的浴桶,不得不承认昨夜做了难以启齿的梦。
为了摆脱这种尴尬的心情,姚桐洗了澡,稍稍吃了点东西,就忙碌了起来。
直到掌灯时分,锦霞让人备了一桌丰盛的晚膳。
姚桐挑眉,“清淡简单就好,怎做了这么些荤菜?”
锦霞笑得打趣:“夫人自个怎么清淡都好,王爷却是无肉不欢,奴婢们不能怠慢了王爷不是。”
姚桐一顿,没人来说贺铮寒要在这里用晚膳啊。
“王爷昨夜来的就晚,今夜奴婢们先备着,王爷若来了,也有得准备。”
“昨夜,他昨夜来了?”
姚桐目光灼灼的盯着锦霞,锦霞唬了一跳,想起昨儿王爷说若夫人不特意问起,就不要提他来的事情,她便没主动提,怎么夫人不知道王爷昨夜来过了?
可......昨夜王爷端了水进去啊。
“是啊.....”锦霞支支吾吾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尤其是端水的事情。
姚桐听得脸色一阵比一阵热,合着她不是做梦呢。
那.....那些事都是真的。
“夫人,您......您怎么了......还没用膳......要去哪里?”
她哪还吃得下饭,她要去找那个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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