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点头:“那是自然,你这显然是擦伤,应是急速下滑后,擦到了山体导致,需要先将那些毒蒺藜拔出来,然后外敷金创药,再包扎起来。不过现在没有金创药,我去随便采点草药吧。”
萧铎听她说得在行,当下点头:“好。”
一时阿砚先自己跑去刚才捉鸟蛋的地方,她是看到有三七草的,当下忙跑过去拔了几根,又把自己裙子内里的白棉布扯下来,撕成条,等下给他包扎用的。
一切准备就绪,阿砚先将萧铎的沾血的外衣脱下来,又小心地将那嵌在血肉里的毒蒺藜一个个拔出来,然后才将三七放在嘴里嚼烂了,给他涂抹伤口。
“会有一点点疼,你忍着点。”当阿砚这么做着的时候,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世当大夫的时候,于是下意识地这么嘱咐萧铎说。
萧铎抬起眸子来,深深地瞥了她一眼。
“你……为什么这样看我?”帮他包扎好伤口的阿砚,忽然有些忐忑。
“你以前当过大夫?”萧铎仿若无意地问。
“看别人做过。”阿砚撒谎不眨眼。
萧铎点了点头,当下也就没再说话。
阿砚闲不住,又跑过去拉来了枝桠以及断掉的枯树干,横着放在了那山洞前面,这样就对山洞形成了天然的篱笆小围墙。半夜里万一睡着了,有个虎狼来袭击,好歹可以挡一挡。这么一档的功夫,里面的人醒了,便有机会活命。再者也可以挡挡山里的风,好歹山洞里能暖和一些。
萧铎此时半睁着眸子,慵懒地靠在山洞壁上,望着阿砚那娇小的身影在那里忙碌。
她做这些很是娴熟的样子,显见得是经常做的,包括刚才处理伤口,手底下不知道包扎过多少伤口呢。
阿砚一切都处理妥当了,这才钻进山洞里,也如同萧铎一般半靠在山壁上,闭眸养神。
此时天已经大黑了,山里昼夜温差大,虽然山风被枯树挡去了大势头,可是却也一直往山洞里钻,阿砚把茅草枯叶全都盖在身上,又把身体紧紧缩成一团,她却依然冷得上下牙齿只打战。
“能安静点吗?”本以为睡着的萧铎,却忽然这么道。
“我……我冷啊……”阿砚也不想在这里打哆嗦的,可是冷有什么办法?
黑暗中,近在咫尺的萧铎沉默了片刻后,忽而一伸手,竟然就这么精准地握住了阿砚的胳膊,直接一拽,把阿砚拽到了怀里。
阿砚吓了一跳:“你……你要做什么?”
萧铎在她头顶嫌弃地冷笑:“你哆嗦来哆嗦去,太吵了。”
阿砚想哭:“那我不哆嗦了可以吗?”
萧铎断然拒绝:“不行。”
阿砚无语:“为什么?”
萧铎冷笑,切齿道:“我冷。”
阿砚缩在他那坚实的胸膛上,感受着他那受了伤后越发冰冷的身体,无奈地道:“不错,你这哪里像活人,简直是像冰人,我这一挨上你,更冷了。”
萧铎扬眉:“你嫌弃我?”
阿砚实诚地点头:“要听真话吗?你不生气吗?”
“嗯。”
“我是很嫌弃你,从老早就嫌弃你了,以前一直忍着。”
忍得好辛苦。
这话一出,萧铎顿时没音了。
阿砚见他一直不说话,不免有些担忧,抬头看过去:“你该不会生气了吧?你答应我不生气的?你不要想杀我,没有了我,谁给你忙前忙后伺候吃伺候睡?”
阿砚正说着呢,黑暗中,却感觉到一双冰冷的手直接摸上了自己的脸颊。
“啊……你做什么?”阿砚惊恐地望着他。
沁凉而不容拒绝地手紧贴着她的脸颊,又顺着她的脸颊触碰到了她的颈子,那颈子本是敏感温暖之处,如今陡然被冰冷的手触碰,那顿冰冷顿时让阿砚打了一个激灵。
“暖手。”萧铎没有废话,只给出这两个字。
“我不要!”阿砚挣扎。
可惜萧铎再是受了伤,病了的老虎也比猫来得猛,几下子就将她禁锢在那里了,那双手越发肆意地汲取着她颈子间的温暖。
可怜的阿砚本就冷得厉害,未曾想竟然被萧铎故意如此这般戏耍。
阿砚羞愤交加:“萧铎,我真是好心没好报,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萧铎冷笑:“现在还是觉得我的手冷是吗?”
阿砚羞耻无奈,倔强地咬牙喊道:“冷,冷死了!”
萧铎听此,眸中颜色加深,猛地俯首下来,棱角分明的刚硬脸庞,也贴上了阿砚细腻的脸颊,几乎是压迫式地紧贴上来。
阿砚眼泪几乎都要落下来了:“萧铎,好冷,你太坏了……”
她恨得咬牙切齿。
他却得寸进尺地我行我素。
又过了片刻,她忽然小腹那里抽疼得厉害,钻心一般的胀痛,她不由得低叫一声,几乎呻出来。
萧铎开始还以为她是装的,后来意识到了不对劲,忙停下手中动作,试探着问:“你……怎么了?”
阿砚无力地趴在那里,流着眼泪道:“我……我来葵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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