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剁碎了喂狼
越是接近天亮的时候,天色越是黑暗得骇人,像是浓墨一般,要将所有东西都给吞噬。
此时庄靖铖等人站在一个脚步凌乱的分岔路口前,面色凝重。
“他们分兵了,立刻分头追。”岳泽说着,已经果断的和岳子扬一人一路分开追击。
庄靖铖没有动,停在原地目光深沉的看着眼前同样黑暗的两条路。
他只有一个,苏瑾寒同样只有一个,他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选错了,他便不能够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身边,如果那样,她该多难过,多绝望。
庄靖铖闭上眼睛,将脑袋放空,任由自己的脑海潜意识去选择一条道路走。
他迈上左边的那一条路。
睁开眼睛,眼中在没有犹豫,“走。”
一行人就要顺着道路追去。
然而就在这时,有人低低的惊呼。
“主子,你看这个。”
有手下捧着一块碎布匆匆上前,递给庄靖铖。
透过火把的火光,庄靖铖一眼就看出了那块碎布是苏瑾寒的衣服上掉落下来的。
“寒儿……”庄靖铖的手顿时收紧,低低的呢喃出声。
“追。”庄靖铖低喝一声,放弃了自己方才潜意识选择的左边的那条道路,朝着右边疾驰而去。
一行人很快消失在了夜色里。
黑暗中,夜雨啪嗒砸落,夜风呼啸,带来了谁和谁的伤?
卯时,骤雨初歇,天际渐渐放亮,携带着满身疲惫的庄靖宇等人依旧在奔袭,企图能甩掉身后紧追不舍的追兵。
“主人,前面没路了。”前方探路的属下回来禀告,面色苍白又难看。
一夜的奔袭之下,庄靖宇一行人显得很狼狈。
此刻他身边统共也不过一百来个人,但个个都是好手,都是忠心耿耿的暗卫,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面对这样的绝境,也没有人逃离。
庄靖宇的脸色很难看,阴沉沉的,他眼中寒光闪烁,但眼底深处藏着的绝望却隐隐弥漫开来。
他心里也清楚,这样层层的封锁之下,他身边这些人根本不顶用,因为庄靖铖他们带的,肯定也不会是泛泛之辈。
走到这一步,庄靖宇忽然不想再逃了,心身疲累,在能预期结局的时候,反倒有些解脱的意味。
他走到悬崖边上,迎着清晨格外清冷的风,行风凛冽,心……也是冷的。
岳子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庄靖宇独自一人坐在悬崖边的一棵树底下,而树上绑着一个人。
女子娇小的身躯随风摆动,衣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不断的飘飞而起,一头长发早已经凌乱不已的垂落下来,还能看到他的嘴巴被堵住了。
不是苏瑾寒,又是谁?
庄靖宇的手下也没有逃走,第一是他们明白自己逃不走,第二个则是,他们本来就是庄靖宇的人,就算逃脱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们体内的毒,每个月都会毒发一次,没有解药,逃了有什么用?
岳子扬沉声喝到:“庄靖宇,你将瑾寒给放了,随本官回去请罪,你虽被废了太子之位,但到底是陛下的亲身骨肉,他定然会法外开恩的。”
庄靖宇背靠着大树坐着,显得特别的平静,淡漠道:“苏瑾寒就在树上挂着,想要救她,自己过来。”
“你若这般冥顽不灵,别怪我动手了,届时伤亡可就不能控制了。”岳子扬沉声道。
“人总有一死,岳大人不必多说,动手吧。”庄靖宇平淡的说。
既然走不了,那就一死,反正这世上,他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只是可惜,没办法亲自报仇了,庄靖铖竟然没有走这边,事情就少了几分乐趣了。
不过也无所谓,庄靖铖即便活着,后半生也注定要活在痛苦和自责之中,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
庄靖宇想着,悠悠一笑,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壶酒来,悠然自得的喝了起来。
那悠闲平静的模样,与不远处已经起了的争斗拼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丝毫也没有危险来临的绝望感。
庄靖宇的人都是好手,一百多人虽然不如岳子扬带来的几百人人多,但是那狠厉的攻击和高超的武艺,也让岳子扬的人无法轻易要了他们的性命,突破重围,将庄靖宇拿下。
战况焦灼,后面出发的庄靖铖也在这个时候赶到,看到场面混乱,二话不说直接带着人闯入站圈。
庄靖铖的武功可谓登峰造极,他身旁跟着的腾策等心腹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在他们的联手之下,几乎以摧枯拉朽的姿态将庄靖宇的人给消灭了。
看到庄靖铖出现,庄靖宇嘴角流露出一抹笑容来,将手中的酒壶丢了,缓缓站起身来看着他。
“老七,你来了。”庄靖宇笑着开口。
庄靖铖的目光落在了被绑在树上苏瑾寒身上,眼睛发红,冷声道:“放了她,我让你走,说话算话。”
“看来她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你都愿意将我放走。难道你就不怕放虎归山,再要对付,就难了吗?”庄靖宇挑眉而笑,满脸的揶揄。
庄靖铖冷笑一声,道:“放虎归山?就你,废物而已,我还不放在眼里。我能抓你一次,就能抓你两次三次,不信,咱们可试试。”
“可就是你眼中的废物抓了你的娇妻,我是废物,那你岂不是连废物都不如?”庄靖宇眼中闪过一抹阴沉,旋即嘲讽的开口。
庄靖铖看不上他,他同样可以藐视庄靖铖。
毕竟苏瑾寒是在靖王府被绑走的,而靖王府可是庄靖铖的府邸,老巢,那种地方都能让庄靖宇的人得手,那他庄靖宇要是废物,庄靖铖可不是连废物都不如了么!
庄靖铖自然不会为了这点颜面之争而乱了分寸,他一颗心都扑在了苏瑾寒的身上。
“想试试谁强谁弱很简单,你将瑾寒还给我,我放你离开,你自可以东山再起再来找我报复就是,何必像现在这样鱼死网破?”庄靖铖冷静的和庄靖宇谈条件。
庄靖宇呵呵一笑,“我的心腹都死绝了,你让我东山再起?庄靖铖你没毛病吧。你想要她?可以啊,你自己过来领就是。”
庄靖铖闻言也不含糊,直接就朝着庄靖宇走去。
腾策等人自然是紧跟而上的。
然而庄靖宇却脸色一冷,直接将绑在石头上的绳子松了松,被挂在树枝上的苏瑾寒整个人顿时往下沉,树枝也被带着弯了下去。
“庄靖宇你想干什么?”庄靖铖猛然停了脚步,怒喝。
“我只说让你过来,没说让不相干的人也跟过来,你要想要她的命,就叫他们老老实实的在原地呆着,别耍花招。”庄靖宇冷声道。
“你们在这里等着。”庄靖铖直接开口道。
“主子……”腾策担心的开口叫了一声。
庄靖铖冷冷的看他一眼,腾策顿时不开口了。
“好,我一个人过来。”镇住了腾策等人之后,庄靖铖再次朝着庄靖宇走去。
两人离得越来越近的时候,庄靖宇猛然一踢绑着绳索的石头,然后整个人飞快的朝着庄靖铖扑了过去。
那勇猛的样子,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一样决然。
庄靖铖顾不上去管庄靖宇的攻击,他满心都惦记着被绑在树上的苏瑾寒。
石头被踢飞,绳子飞快下落,重力的作用之下,树枝已经发出了咔擦裂开的声音。
毫不犹豫的和庄靖宇错身离开,庄靖铖飞扑了过去,总算在树枝断裂的瞬间抓到了绳索。
“寒儿你等着,我拉你上来。”庄靖铖焦急的开口。
将绳索往上拉的时候,庄靖宇也没有闲着,直接扑过来,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便朝着庄靖铖的后背扎了下去。
庄靖铖往边上躲了一下,可正因为这一下,带着被绑在绳子上的苏瑾寒碰的一下撞到了悬崖的石壁上。
那沉闷的声音像是砸在了庄靖铖的心里似的,让他感觉闷疼不止。
接下来庄靖宇的攻击,庄靖铖便是躲,也不敢再有太大的动作了,这般投鼠忌器之下,却是被庄靖宇伤了好几下。
好在腾策他们已经趁着这个时候涌了上来,隔开了庄靖宇和庄靖铖。
庄靖铖这才能够全心全意的救苏瑾寒上来。
刚把苏瑾寒给拉上来,庄靖铖便迫不急的的伸手去扯堵住她嘴的布。
然而几乎在布被他扯开的瞬间,一道寒光就朝着庄靖铖扑面而来。
庄靖铖身子往下一倒,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那根针。
而苏瑾寒一直被长发遮住的脸也露了出来。
那哪里是苏瑾寒的脸?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
这不过是一个穿着苏瑾寒衣服的陌生女人而已。
庄靖铖愣愣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将手中的银针丢掉,走到已经被制服了的庄靖宇身前:“你将寒儿藏哪里去了?”
庄靖宇哈哈大笑:“庄靖铖,你还真是命大,这样被偷袭都不死。”
话语间,全部都是遗憾的感觉。
要知道那根针上面可是涂了见血封喉的毒药的,只要在庄靖铖的身上划破一点点的小口子,都能让庄靖铖在短时间内毙命。
然而万无一失的计划却没有成功。
庄靖宇隐约想到了什么,奇怪的看着庄靖铖问:“你看出不对劲了?”
“我自己的夫人身形如何,我能不知道?”
苏瑾寒的身形他是刻在骨子里的,虽然眼前这人和她的身形真的很像很像,但也不过是像而已,并不是本人,总会有瑕疵的。
“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拼死拼活的救她?”庄靖宇不解的问。
庄靖铖抿嘴,沉默。
虽然看出了不对劲来,却还是依旧忍不住伸手去救。
因为他怕,怕自己的主观意识判断错误,怕那个人是真的苏瑾寒。
若当真是苏瑾寒,因为他的谨慎小心而害了她,他一定不能原谅自己。
所以哪怕明知道这里头有陷阱,那个被绑着的人可能不是苏瑾寒,他却还是奋不顾身毫不犹豫的去做了,只是想要排除那一丁点的可能性。
庄靖宇这时也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顿时就笑了,“庄靖铖,没想到你竟然对一个女人在意至此。哈哈哈……”
庄靖宇笑得疯狂,前俯后仰,甚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不断的咳嗽,然而他的脸上,却又流露出痛快的笑意。
庄靖铖面色冷漠,他知道就这样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敌人的面前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但是要他不管苏瑾寒的死活,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做不到。
上前一步掐住庄靖宇的脖子,庄靖铖冷声道:“庄靖宇,我再给你个机会,现在告诉我瑾寒在哪里,我答应的条件不会变。”
他刚刚就说了,只要将苏瑾寒还给他,他就放庄靖宇一条生路。
庄靖铖这话自然不是说说而已,在他的心里,苏瑾寒的重要性超过一切,就算将庄靖宇放虎归山,往后会有很多麻烦,但是他不怕,不管什么样的麻烦,总有解决的法子,但是他的寒儿却只有一个,一旦不在了,他的生命也就完全没有了意义,犹如枯井一般。
庄靖宇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微微发愣,他说的是真的,可惜……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微微垂下眼眸,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满眼嘲讽。
“庄靖铖,她死了,尸首也让我叫人剁碎了喂狼去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了。你怕是想象不出那个场景有多美吧,看着她腥红的血液一点一点流干,身体变成碎块……”
庄靖宇嘴角的笑容显得有些狰狞和疯狂,看着庄靖铖的眼神透着凉到了极致的冷。
庄靖铖的眼睛都红了,掐着庄靖宇的手不断的收紧,他不知道庄靖宇现在说的话是真是假,涉及到苏瑾寒的事情,他的理智总是容易被吞噬。
如果苏瑾寒真的出事了……
庄靖铖眼睛通红,几乎无法想象庄靖宇描述的那个场景会发生在苏瑾寒的身上。
“殿下,冷静点,人要被你掐死了。”岳子扬听了庄靖宇的话也是紧紧的皱着眉头,见庄靖铖明显已经失控了,忙上前抓着他的手,示意他冷静,否则真的将人给掐死了。
庄靖铖总算回过神来,松了掐着庄靖宇的手,退后一步。
只是他虽然依旧站在那里,但是颤抖的手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他第一次这样手足无措,这样恐慌不安。
庄靖宇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然而刚刚平复下来的他,却又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液。
岳子扬瞳孔一缩,“你服毒了?”
庄靖铖也是满眼的惊骇。
他所知的庄靖宇是一个很惜命和小心的人,就算被抓了,他也应该不会寻死才是,毕竟他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皇上再如何发怒,也总会给他留一条活路,所以他才敢带着人追踪庄靖宇,就是怕时间久了,苏瑾寒会被藏起来,到时候就更难找了。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做出服毒自杀这样的事情来。
庄靖铖脸色骤然一变,快步上前,直接取出一颗解毒丹就往庄靖宇的嘴里塞。
庄靖宇并不配合的歪过头,庄靖铖伸手就想捏住他的嘴硬塞进去。
“别白费劲了。”庄靖宇虚弱的冷笑,道:“我服用的乃是剧毒,毒发必死,你救不了。”
也就在说话的瞬间,庄靖宇的七窍都开始流出鲜血来。
庄靖铖眼中全是骇然,更多的是惊恐:“你要死也在死之前把她的下落告诉我,否则你便是死了,我也要让你不得安宁。”
毒发的剧痛折磨着庄靖宇的神经,他的眼前有些模糊,脑海里浮现的,是他这些年所经历的种种事情。
他痛不欲生,可当他看到庄靖铖疯狂又惊恐的模样,却又畅快的咧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
“我死了之后就剩一副尸体,你想如何就如何吧,我无所谓,可是你……你这辈子,也休想再见到苏瑾寒了,你放心,好歹咱们是兄弟,到了地府,我会为你照看她一二的。”
庄靖宇不是好人,他虽然心灰意冷之下决定以死来结束这一切,但是他却也绝对不会让庄靖铖好过,那是他一辈子的对手,不,是曾不被他放在眼里,踩在脚下,却又忽然逆袭的人,可偏偏这个人让他一败涂地。
没错,他是斗不过他,可是他就算死了,也要让庄靖铖一生痛苦。
他不是在意苏瑾寒吗,他就算死了,也要让他们终生不能相见,让庄靖铖一生都活在遗憾和悔恨里!
庄靖铖眼睛都红了,死死的盯着庄靖宇,低吼道:“庄靖宇,你告诉我,我求你。”
庄靖宇看着庄靖铖这样着急又慌乱的模样,眼中有些恍惚,他是真的很在意苏瑾寒啊。
这样一来,他的计策就更加有效了。
嘴角带着一抹算计成功的笑容,庄靖宇的目光越过庄靖铖的肩膀看向远方,眼中的光芒一点一点的暗淡了下去,最终变成了一片灰败之色。
庄靖宇死了。
庄靖铖抓着他肩膀晃动的手越发收紧了,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庄靖宇死了,他的小寒寒怎么办?他要去哪里找他的寒儿?
岳子扬这时显然比庄靖铖要冷静许多,抓着他的肩膀,轻声道:“放开他吧,他已经死了。”
说着将庄靖铖的手从庄靖宇的肩膀上掰下来。
“不要太绝望,既然这边没有瑾寒的消息,他们分了兵,瑾寒应该在大哥那边。”岳子扬安慰道。
庄靖铖闻言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二话不说,转身就朝原路掠去。
他要去找他的寒儿,一定要找到。
另一边,岳泽也已经追到了庄靖宇残留的手下,将对方一举歼灭之后,带着人往回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遇到了前来寻他们的庄靖铖。
“这边的人都处理好了,废太子那边你们找到了吧,瑾寒没事吧?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岳泽看到庄靖铖,当先问道。
庄靖铖闻言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反倒哇的吐出一口血来,仰天就倒了下去。
竟是急怒攻心晕了过去。
岳泽吓了一跳,忙伸手扶住庄靖铖,满脸错愕的老向腾策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腾策脸色难看的道:“王妃不见了。”
岳泽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本来就是苏瑾寒不见了,他们才出来找的人啊,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等明白过来腾策的意思时,他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他这边没找到苏瑾寒,庄靖铖那边肯定也没有,不然庄靖铖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而腾策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庄靖宇呢?”岳泽沉声问。
“死了。”腾策的声音是苦了。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庄靖铖对苏瑾寒的情深。
在庄靖铖还没有和苏瑾寒在一起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下意识的维护苏瑾寒了,在后来两人感情明朗的时候,他更是恨不得对苏瑾寒掏心掏肺。
很多时候,他为苏瑾寒做的事情,甚至刻意瞒着她,不告诉她。
甚至就在他重伤之后失去记忆,他和苏瑾寒和好的时候,他也是一心护着苏瑾寒的。
然而如今却连苏瑾寒的踪迹都找不到了,这对庄靖铖来说,是何等巨大的打击?
更别说,苏瑾寒肚子里还有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
“先回去再说。”岳泽垂眸看了一眼昏迷的庄靖铖,心里明白这对他来说是多么巨大的打击。
一行人匆匆往京城赶回去,却不知道,在远离了这片森林的对面的山上,庄靖宇的一个心腹手下正背着苏瑾寒夺路狂逃。
他寻了个山洞将苏瑾寒给藏了起来,随后自己小心翼翼的折返回去,去打探庄靖宇等人的踪迹。
来到双方搏斗的地方,看到地上猩红且未干的血迹,哪里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庄靖宇死了,对他来说天也就塌了,没有庄靖宇手上的解药,他过半个月就会毒发,毒发当时不会死,但是每次毒发都会加重痛苦,直到半年之后剧毒无解,浑身溃烂,痛苦而死。
他不想过那样苟延残喘毫无尊严的日子。
脸色阴沉的回到藏了苏瑾寒的山洞里,低头看着依旧还在昏迷的苏瑾寒,他面色森冷的取出自己的佩剑。
长剑在昏暗的山洞里折射出森冷的寒光,照得苏瑾寒的面色惨白如纸。
既然主子他们都死了,这个女人活着也就没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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