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睁开眼,动动身子,身上的酸疼让她忍不住哼哼起来。
对于妖精打架这回事,她比谁都清楚,怎么样能让一个男人兴奋。岛国的小电影也不是白看的,折腾人的花招也不是没学着。
记得毕淑敏老师的一本小说里说过,雌性从灵长类动物开始,就懂得用身体取悦雄性,以便在比自己强壮的多的雄性口中争得一份口粮,当然,这不是原话,只是安素从毕老师小说里那个实验中得出的结论。
雄性说到底,还存在用下半身思考的劣性。
取悦了他的身体,也就取悦了他的心。
对于这一点,安素向来深信不已。
她已经取悦了他的身体,对于这一点,安素也深信不已。
一个久居深宫,有着至高权力的男人,他身边的这些守礼懂规矩的女人没有一个敢这样放肆的对他。
新鲜感很重要,这个高贵的男人也不例外,喜欢新鲜的事物。
安素见他头一面,用自己的命赌出了这个结论。
其实,新鲜感应该是大部分人的弱点,大部分人在一成不变的生活中,还是希望有些新鲜的东西刺激下快要麻木的神经,不管这新鲜的东西是好是坏,只要新鲜就成。
所以说,论坛的八卦之地便永远是人气最高的地方。不论新鲜的消息是真是假,只要是新鲜便能激起人的兴趣。
安素给了这个男人一种对手的新鲜感觉,却又顺着他的心,看似败倒在他的雄风之下。
没有人不喜欢征服别人的感觉。
明月手里捧着一碗汤,喜气洋洋的走到榻边坐下。
她不知道小主醒了没有,论规矩,皇上对新人恩宠之后,新人是要去皇后和太后跟前请安的。
妃嫔也只有被皇上恩宠之后,才有这样的资格,每天去太后的万寿殿和皇后的储秀宫请安,陪她们闲话家常。
这对于新晋的妃嫔们来说,是一种荣宠,是进宫的新人足够在旁人面前炫耀的荣光。
可皇上临走的时候,却特特的嘱咐明月,不要叫醒小主,如果误了请安的时辰,就不用过去了,待他忙完正事,亲自带她过去见过母后和皇后。
明月的心跟着欢欣鼓舞起来。
小主的体内真的住着一只狐媚。
她进宫快二十年,伺候了两代皇上,闻所未闻有这样的事。
这几个月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也因此一扫而光,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
虽然前路依旧坎坷,至少,露出些阳光,至少,看到些希望。
安素翻身爬起来,手捏着肩膀喊腰酸。
明月笑着将汤递过去。
安素就她手里喝了两口汤,嫌苦,不肯再喝。
“这汤是太医院的太医们秘方所制,承过宠的妃嫔都喝过,滋阴壮身,非喝不可。”明月道。
安素摸摸鼻子,心底发笑,这也叫秘方?一闻就能闻出所有药材来的方子也叫秘方?不过是些滋养的药材配在一起,熬的一锅没多少营养价值的汤而已,喝多了对不起的是自己的肾,这朝的太医院该不是都是些庸医罢?
“昨晚也太孟浪些,若是让太后知道,必会责备。”明月正经了面色,有些不安的说道。
安素倒在枕上,大声叫初一准备去请安的衣裳。
明月瞧着她,笑:“皇上走的时候,吩咐过,不用自己过去,待他来,领着小主一起过去。”
“我可不敢,我已经成了众人眼中的刺了,再这样放肆,咱们两个人四只眼,能有多少精神盯住这些乌眼黑心的人?趁好就收,也罢了。”安素恢复了慵懒,又有些冷清的语调。
明月咬住嘴唇,她还是搞不懂这个小丫头的心,更看不透她的人。
现在更应该做的不是趁热打铁?为什么是趁好就收?难道她以为一夜恩宠,就能让她躲过以后的风霜雪剑?
“我去后面的梅林走走,醒醒脑子,不用跟着,一会儿我自会回来。”安素换好衣裳,却突然对明月说道。
明月答应着,由她去。
安素喜欢去那片梅林散步,几乎每天都去,或是清早,或是傍晚,时间也不长,片刻就回。
因此,明月和初一也不以为意,由她喜欢。横竖梅林里的积雪也清扫干净,没什么危险。
初一和明月忙活着换床单褥子的工夫,安素已经从梅林回来,手里拿着些看不出什么东西搓成的白色粉末。
“我的小祖宗啊,你这喘症还不知除根了没有,怎么就捣鼓起这些没用的东西?敢是梅树上抠下来的虫屎?”明月有些紧张的笑道。她去梅林里找小主的时候,倒看见过有些梅树上有这些白呼呼的东西,不是虫屎能是什么?
安素咧嘴笑笑,拍拍手,将手里的粉末拍到桌边的痰盂内,将手伸进一边铜盆里,洗了洗,却像想起什么似,径走到梳妆台前,掏出一盒没拆封的胭脂,伸进鼻子底下闻了闻,递于初一:
“初一呀,刘则喜欢茉莉粉,把这盒没拆封的给她送去,反正我也不用,我不喜欢这茉莉的香气,太浓,冲鼻子。”
初一撅了撅嘴,接过她手里的盒子,走出去。
明月见安素新梳的发髻有些凌乱,过来替她整理。
安素吐吐舌头,伸伸扶扶发髻:“想是被梅树枝剐着了。”
明月的眼神不经意的瞟过她的手,不由笑道:“你瞧瞧你这洗手的,指甲缝里的白粉一点也没洗去,好好的留着呢,快再洗洗去,这若是被太后她们瞧见,扒我们的皮不说,你也要挨训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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