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夏迅速的折身回到卧房,就见里正正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嘴角还有白色的液体流出,那样子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程夏一愣,心底就是一慌,她赶紧和杨大郎将里正扶到床上躺下。杨大郎端过一碗白水过来,程夏赶紧让里正喝了,不过片刻,里正便醒了过来。
“里正爷爷,你这是怎么了?”程夏愁眉不展,里正刚刚的样子如何也不像是正常的状态啊。
“没事,”里正坐起身来,已经习以为常一般,含笑摆摆手,“到底年纪大了,身子不爽利了,这段时间经常如此。”
程夏开口想说什么,杨大郎拉了拉她的衣袖,对她微微摇摇头,程夏便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她是怀疑里正爷爷中了毒,但是她只懂一些简单的医药知识,具体的看病根本不行。
程夏叹口气,“里正爷爷,您以后好好将养着,身体最重要。”
“好,我听夏丫头的,饭做好了吗?”里正笑着岔开了话题。
程夏一愣,顿时失笑,“我这就去做。”
红豆冰糖糯米藕需要费点功夫,其他的都简单,所以程夏决定先弄这个。将藕清洗干净,去掉表皮之后将尖端的头上部分切下一块,露出藕孔,在这些孔隙里塞上糯米,每塞一点就用筷子捅一捅,保证所有的藕孔中都塞满糯米。
弄好之后,切下的藕的前段部分再用细竹签安插藕身上,入水煮熟。水中要加入适量的冰糖,熬成冰糖水,水要没过藕身。在煮的过程中,程夏快速的将西红柿炒鸡蛋和清炒鸡枞菌以及糖醋藕带做好,冰糖糯米藕也就熟了。
盛出放在一旁备用,冰糖水中放入清洗好的红豆继续熬煮,煮到熟透为止,再捞出。
将煮熟的冰糖糯米藕切成大小一样的藕段,然后盘中装饰上煮好的红豆,整体颜色很是鲜艳好看,这样一份美容养颜又养身的红豆冰糖糯米藕就成了。
程夏将饭菜端过去,又将煮好的大米盛了三碗一并端过去,蒸米饭的过程中,程夏一直在想,或者她需要做点面食吃了。以前不会蒸馒头,导致杨大郎一直跟着自己吃米饭,但是她觉得,杨大郎明显是喜欢吃水饺和包子的。
那下次就试试豆腐皮包子好了。
吃饭的过程中,里正一直昏昏欲睡的,程夏看他的样子,心里的担忧更甚了,他总觉得,里正爷爷有一种大限将至的感觉,仿佛不久就要离她而去了。
用了饭,程夏本想让里正爷爷稍微歇息一会,但他执意回家,程夏便亲自将里正送回了田家,回家的路上碰到了程秋,看样子她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此刻正在二婶家的屋檐下乘凉,看到程夏过去,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程夏一眼都不愿意浪费在她身上,直接回了家。
里正的身体让程夏很是担心,这个老人,给了她最初的关怀和信任,让她得以在回到明朝的当天,在杨家暂时安定下来,而后又给予她太多的帮助,她不希望这样的好人离开。
而且,里正爷爷在她刚刚离开前对她说的那些话,总让她觉得不对劲。
“丫头,爷爷总想跟你说点话,就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时间了,可是爷爷不知道从何说起啊。爷爷打从你来的那天就想告诉你了,可总是开不了口。”
“下次吧,等下次爷爷想明白了,再告诉你。”
程夏不懂,什么叫从她来的那天?她是代替了以前的程夏生活在清献村,在里正眼里,她应该是土生土长的才对,那这样的说辞从何而来呢?
......
程夏回到家,看杨大郎已经没事了,心里也稍微放心了下来,她说出去走走,便上山到了死亡禁地。
一进去,她立马惊呆了,死亡禁地里突然多出来个秋千。昨日大花还说,如果在那个地方架个秋千就好了,没想到,短短一天工夫,那里竟然真的有了一个秋千架子。
程夏狐疑的走进,那秋千没有架在两棵见血封喉树中间,而是直接在放玫瑰酱的小房子旁边,用树干搭建了一个繁复的三角形支架,树干上还雕刻了梅花花纹,看起来精致极了。秋千能坐的位置不是用简单的木板做的,而是类似于一个躺椅的形式,躺椅上面摆好了垫子,坐在上面就跟坐沙发一样,还能仰躺着或者横卧着,比木板的更加悠闲和舒适。秋千顶上遮盖着草甸子,这样就算有雨雪也不会打湿秋千了。
程夏四处看了看,并没有见到人,心里却是笑了。她抓了抓吊着秋千的铁索,非常的结实,架构的木桩也牢固异常,根本不担心会倒或者掉落。
更用心的,秋千架那块地方的草地都被仔细清理了一下,没有完全拔除,而是细致的修剪了一番,上面还铺上了一层类似于野餐布的东西,这样在秋千上玩累了就能在草地上躺着休息了。
程夏脱了鞋踩在草地铺展的布上,好奇的左右走走,然后小心的坐上秋千,试了试果真非常结实,然后便自顾的荡漾了起来。
荡秋千是古代清明节的习俗,而在古代,不只是在清明、寒食之后才有,更大部分局限在豪门贵族家的红男绿女游戏之用,像她这样的小老百姓哪里能享受这样的权利呢。
宋代词人李清照曾写过一首《点绛唇》: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人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自李清照这首词广为传唱以来,荡秋千几乎就成了女性的专享,而程夏,此刻就在享受。
和风吹来,吹乱了鬓角的发丝,程夏满意的看着旁边的玫瑰酱,以及玫瑰酱旁边正茁壮成长的辣椒,多好,难得在明朝,她也能享受到这样的静谧。
天色渐渐的黯淡了下来,程夏玩累了,跳下秋千便躺在草地上休息,这块布极大,怎么翻滚都不会弄脏衣服。
一切的纷繁杂乱仿佛都远去了,她只闭眼享受此刻。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程夏没有起身,只微微笑着看着走到她身旁站定的人。
“我就知道是你,在我发现这个地方之前,你就进来过了是吧?”程夏淡淡的问,一点的惊讶都没有。
杨大郎笑笑,坐在秋千上回答她,“对,这是我小时候就发现的地方,一直以来所谓的去邻村抄书,不过是来这里看书或者休息罢了。”
程夏坐起身来盘腿看着他,“我发现你这人还真是一身的秘密,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在这里捯饬各种东西,你难道不觉得,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很糟糕吗?”
“会吗?”杨大郎轻笑,“我看你忙忙碌碌的很是赏心悦目。”
“切,”程夏哼了一声就要起身,“很晚了,回去吧。”
“别,”杨大郎伸手拉过程夏,“陪我坐一会吧。”
杨大郎下了秋千坐在草地上,拉过程夏坐在身旁,“你看现在,晚风轻,黄昏的景色也很动人,我们不应该浪费,不是吗?”
程夏陪着他重新坐下,看着渐渐西斜的日头,感受着山林被光晕笼罩的朦胧,笑了,“吾家篱落黄昏后,剩有西湖处士风。我以前从来没功夫欣赏这样的景致,如今停下来看看,果真别有一番风味。”
程夏瞧着瞧着,感觉天气不太好,空气中浮起凉薄的冷意,风吹过,凉爽更甚,“我们回去吧,我瞧着快要下雨了。”
“无妨,”杨大郎继续拉过程夏,“一时半会下不下来,再坐坐。”
程夏心里一阵狐疑,“你每天都能来,为何非要今天留在这里?”
杨大郎闲适的躺下,双手交叠枕在脑下,“因为今天有你。”
程夏被他说的老脸一红,这该死的老男人,无时无刻不想着撩拨她。
程夏深呼口气,躺在杨大郎的身侧,学着他的样子,以手为枕静静的抬头看向昏黄渐消黑夜渐浓的天空,谁都没有说话。
“我以后要喊你什么?娘子?”良久,杨大郎侧过身来,右手撑着自己,安静的盯着程夏精致的脸蛋看。
“喊我名字,”程夏没有睁眼,只回答他的话,她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喜欢别人喊她娘子,多别扭,还是叫名字自在一些。
突然感觉到杨大郎的呼吸逐渐的粗重,程夏猛地睁开眼来,就见他的脸已经和自己离了不过一根手指的距离了,程夏一怔,突然明白他为什么执意留在这不想离开了,妈蛋的,这厮身子好了就开始思***了。程夏猛地要推开杨大郎,却还是晚了一步。
她根本反应不及,只能跌跌撞撞的跟着他的脚步一步步往前走,前面是深渊亦或是谷底,她都退无可退了。
手下细腻的肌肤让他的心头一阵阵颤栗,他抬眼看向程夏,眸光似水柔情无限,他吻上她的眼角,带着魅惑的声音,一点点侵入她的心灵,“你永远不知道你此刻到底有多美。”
这样的夜色这样的风景,醉了,都醉了,心醉了,身体也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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