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上一看张氏在发呆,赶紧跑过去拽了拽张氏的衣服,着急的问,“娘,您想什么呢,您快点管管程夏啊,她疯了。”
张氏猛地回过神来,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程夏教训刘文的动作那么利索,以及眼神中的狠厉都是她陌生的,这丫头自打出嫁就变得不一样了,但都没有刚刚的样子给她的震撼来的深。这,真的是还是自己那个怯弱胆小的二丫头吗?
“哎呀娘,你快点管管这疯丫头啦。”程上急的不行,一个劲扯着张氏往前走,程夏已经将刘文踩在脚下了,再不拦着刘文又得挂彩。
张氏一眼看过去,不由得怒喝一声,“夏丫头你做什么,还不快让你姐夫起来。”
刚刚刘文摔了个狗吃屎,一时恼羞成怒,爬起来就要找程夏拼命,程夏在他即将冲撞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不疾不徐堪堪躲过,顺便将他绊了一脚,在刘文倒在地上的功夫,直接一脚踩上他的背,刘文想挣扎起身,程夏就微微抬脚让他抬起片刻,然后再狠狠的踩下,如此几次三番,刘文直累的喘粗气,背上更是传来阵阵碎裂般的疼痛,疼的刘文不住的捶地。
“我姐姐都不要了,哪来的姐夫,我姐姐可不叫赵柔。”程夏冷哼一声,最后一次重重的踩下去,然后直接起身走人。
程上赶紧将刘文扶起来,看着程夏很是潇洒的背影,气的咬牙切齿,有心想追过去打她一顿,可是她又知道,自己现在根本就打不过这丫头,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发呆的张氏,“娘,您就真的让这丫头踩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啊,刚刚她那样对刘文,乡里乡亲的都看到了,以后刘文还怎么中状元啊。”
张氏烦躁的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们快点回县里吧,不是说夫子有事找你们吗?”
刘文和程上对视一眼,都从张氏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耐烦,这态度以前可是从没有过的,虽然两人心里不悦,但寻摸着宅子和地还需要张氏的首肯才行,态度不能强硬了,于是只能勉强笑笑,“娘,您好生歇着,我们明天一早就过来接您。”
张氏脸色更有些冷硬了,几不可见的点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等张氏进了院子,刘文顿时甩开程上搀扶自己的双手,阴狠着一张脸说,“一个个都什么玩意,你妹妹现在都敢对我动手了,你娘也给我甩脸子,什么东西,等我高中了,我让她们好看。”
程上一听不高兴了,“刘文你什么意思啊,你要买二伯的大宅子,钱可都是从我家出,现在还敢这么说我娘,明天的宅子和地不卖了,你自己想办法去吧。”
刘文一听,顿时换了张脸,赶紧抓过程上的手,一脸谄媚的笑,“娘子你说啥呢,我刚刚就是被你妹妹气到了,口不择言罢了,你别上火。”
程上扭头正对着刘文,认真严肃的说,“刘文我可警告你,你这么些年所有的花销几乎都是我娘给的,我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对你这么好的,你以后胆敢对不住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刘文点头哈腰的应下,“我娘子这么好,我怎么敢对你不好,我们俩以后一起去京城做大官住大宅子,让所有人都服侍你。”
“这还差不多!”程上这才勉强笑了笑,让刘文搀扶着自己上了马车。
刘文跳上马车的功夫,突然看到不远处二婶家的院子里走出一个羸弱的美娇娘来,只见她在院子里摘了点自家种的葱和菠菜,转身就回去了。那身段,那举止,怎么看怎么让人赏心悦目,瞧着比程上和赵柔可强了不止千百倍。
这不就是那个生了个瞎子儿子的钱盼吗,刘文嘿嘿淫笑了两声,听说嫁过来就一直独守空房的,那他可得找机会抚慰抚慰她寂寞的心。
“干什么呢,快点上车!”程上不耐烦的说。
“来了来了,”刘文不敢再耽搁,直接一跃上了车。
***
程夏从里正家回来直接去了辣椒地,看了眼简单房子里堆起来的玫瑰酱,仔细数了数也有四五十坛了,程夏坐在瓷坛旁边开始做梦,以后等这些玫瑰酱能卖了,她就定个一两银子一瓷坛,这些可就是四五十两银子了,杨猎头的债怎么也还的清了。
不过也就想想,一两银子这么一瓷坛,还真算是挺贵的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买。等到下个月差不多就能陆陆续续的拿出去卖了,正好能赶在三个月之内将五十两银子还上。
程夏是这么想的,冬瓜蜜饯卖了的钱用来维持日常的开销,以及买一些做玫瑰酱以及辣椒酱需要的原料,这样她的日子不用过的很拮据,能多买些好吃的给小龙和杨大郎补补身体;
玫瑰酱呢,赚的钱就用来还清债务,这样她就能从杨家脱身了;至于辣椒,程夏抬眼看着正茁壮成长的一片绿色,心头一阵满足,等这批辣椒酱做出来了,她就赚一笔大钱,然后将眼前所有的辣椒都销毁,防止别人利用了去,然后她拿着银子就离开这里去京城。等到了京城,她自己买个大宅子,留出一个很大的空地来,光种植辣椒,然后凭借辣椒酱在京城闯出一片天地来。
她懂得那么多现代才有的美食,只要有了足够的银子,在京城开个酒楼保准能火,到时候源源不断的财源滚滚,她就能一边见证着北京城的风云变迁,一边坐家里数钱了。届时还不是想去哪里就去那里,整个天下都困不住她。
程夏觉得自己的想法很美好,但也不是不能实现,有这么个期待还是好的。
程夏没有带背篓,所以也没法采集玫瑰花瓣,便打算直接下山回家了,结果走到山脚下正看到要上山的里正,程夏一愣,今天不是田大志的喜事吗,里正爷爷怎么还出门呢?
程夏看着里正爷爷颤巍巍的拄着拐杖往山上走,赶紧跑过去扶了一把,“里正爷爷,您怎么到山上来啦?”
都已经这么大岁数了,万一不小心摔了或者磕着碰着的,那可就不好了。
里正听声音抬头,一看是程夏,顿时笑了,“夏丫头啊,你怎么来山上啦?”
程夏笑笑,“我就过来看看,里正爷爷您怎么也来了?”
“我呀,”里正喘喘气才说,“过来找点东西。”
程夏看里正爷爷不想说,也就不问了,“山上不好走的,要不我陪您上去吧?”
“不用的,”里正温和的笑笑,伸手拍了拍程夏的手,“夏丫头,我知道你这段时间都受委屈了,爷爷也没能帮你,都是我的错。”
程夏一听,赶紧摆手连连摇头,“里正爷爷,如果不是您一直帮我,我当初不可能在杨家待下,也是您帮我解决了我姐姐姐夫对我的压迫,这都是您的功劳,怎么能说是您的错呢?”
“哎,”里正重重的叹息一声,“夏丫头啊,爷爷知道,你人生地不熟的到这,能适应成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很好了,爷爷上山了,你快点回家吧。”
里正转身上去了,程夏拧眉盯着里正的背影却百思不得其解,人生地不熟?这话是怎么说的,虽然她作为一个现代人来到古人是初来乍到,但是她顶着的这个身份可是在清献村土生土长了十五年了啊,怎么就人生地不熟了?
里正爷爷明显话里有话,而且她穿越来的这一个多月,里正对她好的不得了,事事处处的站在她的角度考虑问题,程夏以前一直以为是里正对原来的程夏本就如此照顾,却原来还另有隐情吗?
程夏耸耸肩,决定以后有时间还是多打听下里正和以前程夏的关系再说吧。
程夏再抬眼看过去,里正爷爷已经不见了身影,程夏耸耸肩,也转身回了杨家。
一整个下午都是心不在焉的,程夏的脑海中总是不自觉的就回荡起晌午时候大花说的话,是,她是不想管刘文和张氏的事,一点都不想掺和,也压根不愿意跟他们扯上关系。
但是,程夏躺在床上忍不住翻了个身,小龙已经睡熟了,深夜又如约而至的来袭,她却失眠了,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如果张氏明日真的跟随刘文去了县里,那他们的宅子和地也就真的留不住了。程夏也想彻底任性一次不管这些事,干脆让张氏彻底尝尝苦头,知道刘文会不会履行约定将他们一家接到县城里享福。可是大花和程右呢,没了宅子他们难道真的要流落街头吗?
程夏在那个家,唯一在乎的也就是大花和程右了,她不想让两人跟着张氏吃苦头,两人本身就已经过的很艰难,若真没了房子和地,张氏又被刘文嫌弃无家可归,真把她逼急了,她是不是会将歪主意打到程右和大花身上呢?
程夏觉得烦躁的厉害,她没有多长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明日他们就要去县里了,能让她考虑的也就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
程夏莫名的纠结,最后实在睡不着,她干脆盘腿坐在炕上冥思,到底要不要管这件事呢?假设自己想管,又该怎么管呢?不管,良心过得去吗?
一晚上这么翻来覆去,就睡了那么一会,程夏抬眼瞧着外面有了些微的响动,便直接爬起身来,收拾妥当走了出去。
她想明白了,不论如何,她也不会如了刘文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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