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刘文离她越来越近,程夏扭身绕到老奶奶房子的后头,然后拐进了那女人屋子的旁边,那里杂草丛生不轻易被发现,而且贴近那女人房子的门口,若是他们在门口交流,程夏保证能听到对话。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脸上,不一会草丛中的程夏就湿透了,刘文也到了跟前。
仔细瞧着左右无人,刘文这才敲了敲门,程夏听着院子里响起一声轻快的哎声,然后就听到女人脚步翩跹的朝着门口的方向走来。
从门缝中一看果真是刘文,那女子这才将门拉开,刘文猛地凑上前对着女子的脸啵了一口,然后女子轻笑着将门阖上了。
“怎么现在过来了?还下着雨呢?”女子娇嗔的声音。
“这不是想你了吗,再说了,二伯终于答应了,还是你聪明,知道对症下药,一下就抓住二伯的七寸了。”刘文贼笑着又亲了女子一口。
听到走到院子中戛然而止的脚步声,程夏想着应该是两个人停下来了。
“等这件事办成了我就能从这鬼地方出去了是不是,老娘都快闷死了,整天一个人都没有。”是女子的抱怨声。
“有我来陪你你还要什么其他人,”刘文说完听到女子一声惊呼,想来是刘文将人抱在了怀里,“来吧,我们造第三个人出来,你就不闷了。”
“讨厌啦,谁跟你造人啊。”
“除了你还有谁,一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踹门的声音响起,程夏一身冷汗的跌坐在草地上,身上早就湿透了,更让人心寒的是心啊。不知道刘文到底跟那个刘二伯做了什么交易,但是听他们的意思,是要拿一个女人来做交换,而且这个主意还是屋里这个女人想出来的,果真最毒妇女心。
程夏刚想起身,谁知脚下一滑差点跌坐在地上,手上下意识的抓了点东西才避了开来,等到脚下站稳看了眼手中的东西,程夏发现这简直是意外之喜欢啊。
古语说的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手中现在抓的,不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番茄吗?
只是比番茄的个头略小了一些,只有中等番茄的大小,大部分已经变成了红红的颜色,还有不少青色的还不能吃。
为什么番茄偏偏要长在这个女人的房子旁边啊!程夏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
程夏借着大雨看了下周围的地势,瞧着房子后面是高高低低的山坡,地势不是很陡峭,却很崎岖不平。番茄的生长对土壤要求不是很严格,只要不是太涝就行,番茄能耐旱不耐涝,可能这里正合适它们生长吧。
记得番茄可以在十一月开始种植,那么经过一百一十天到一百七十天不等的生长期,就能成熟采摘了,算起来四月也正好能吃,程夏环顾了下,没看到别人丢弃不用可以盛放番茄的东西,程夏便挑红透了的摘了几个,然后放在自己的衣服外面包裹起来,正纠结着是现在先刘文一步离开,还是稳妥起见等刘文走了自己再走,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动静。
程夏真不是故意的,但还是噗嗤一声就笑了。
刘文这爽歪歪未免也太快了一点。
两个人走到门口的位置,刘文一脸餍足的吮吸了下那女人的唇角,然后得意的挑眉问,“怎么样,有没有让你爽到?”
只听到那女人娇羞的不依,“说什么呢,人家听不得这个。”
刘文哈哈大笑一声,“小美人,刚刚是谁叫的正欢啊,不让你喊都不听。”
“哎呀,人家不依啦,你夫人难道不叫吗?”
“她?哼,”刘文不屑的冷哼,“床上就跟块木头一样,哪里有你好。”
“哎呀好啦,”女人推拒着刘文,“快点回去吧,别让她生了疑心。等事情成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刘文心满意足的走了,女人关了门扭着身子往房间里走,一边走一边骂,“老娘要不叫你能觉得自己有能耐?臭不要脸的,比我那死鬼丈夫差远去了,又快又,哎,算了不说了,扫兴。”
女人的声音消失了,程夏才偷偷摸摸的出来,刘文都走的不见了踪影,程夏也赶紧往回跑。
看来刘文和这女的关系也不过如此,为了一个相同的腌臜目的走到一起,只是彼此利用罢了。
大花已经着急的不得了了,看到程夏一身湿透的过来,更是着急的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她披上。
程夏温和的笑笑,将衣服中兜着的西红柿放到背篓里,这才跟大花出了天佑酒楼。程夏想着刚刚大花吃的干干净净的盘底心里一阵惋惜,都没能尝到这饭菜滋味如何。
托酒楼的伙计去旁边给买了把罗伞,两个人打着开始往外走。还没买白糖,下个集市过来还得带冬瓜蜜饯,经过这几次集市程夏发现,她简直攒不住钱,每次基本上赚多少花多少,照这个趋势,她是没可能还清欠款了。
看来以后还得有意识的攒点钱,总不能真的做‘败家娘们’。但是,该花的还是得花,比如这糖,还得继续买。
朝着天佑杂货铺的方向走,因为下大雨的缘故,路上并没有什么人,程夏想到跟寒姨交谈的时候路上张贴的告示,于是拉了大花一路找过去,果真看到被雨水打湿的一处告示,程夏赶紧走过去,繁体字她还是能认出七七八八的,猜也猜的差不多,否则就对不起她研究生的名头了。
匆匆扫下来,大致的意思就是万贵妃身体不适,现寻找一个故人,希望进宫见最后一面,然后张贴了那个故人的画像,但是黑白墨迹的画像被冲刷的很厉害,只能隐约看到是个男人的样子,具体长什么样却是一片模糊。
万贵妃终于要不行了吗?程夏记得万贵妃就是公元一四八七年的四月中旬去的,眼下是四月初八,估计就这几天了。
不过她要找谁呢?她这一生作恶多端害人无数的,还能有让她惦记在心上的人吗?
算了先不管了,程夏和大花直接进了旁边的天佑杂货铺,拿了二百二十文分别买了十斤白糖和十斤红糖,掌柜的见程夏几次过来,买的东西也不少,今日便特意赠送了一斤上古红糖,说是对女人滋补身子最好了。
上古红糖?程夏掂量了下这红糖的分量,果真比一般的红糖重了不少,程夏笑着问掌柜,“掌柜的,这上古红糖多少钱一斤呢?”
“这个呀,得需要十五文才行,这红糖质量最好,价格嘛,也相对高一些。”
程夏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道了别跟大花往外走,正碰到几个挨家挨户盘问的衙差,程夏和大花直接就被推嚷了回来,那衙差一点礼貌都没有,直接拿了一张干净的画像递到掌柜的面前,“朝廷有旨全天下寻人,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掌柜的赶紧凑上前来看,仔细看了几遍才摇摇头说,“没见过。”
“真没见过?”当兵的不客气的又问了一遍,“胆敢包庇他你会死的很惨。”
掌柜的战战兢兢的说,“老朽真没见过,老朽这杂货铺一直客人不断,来来往往的都只是混个眼熟,哪里能记得这么多人呢。”
那些衙差又嚷嚷一声让杂货铺里所有人都过来看一眼,没看到满意的答复这才收起画卷朝着下一家的铺子去问。
掌柜的擦了擦自己额角落下的冷汗,一阵摇头叹息,“这哪里是找什么故人啊,看这架势,是找仇人还差不多吧,凶巴巴的,恨不能直接找到那人一刀了断才罢休。”
程夏此刻的心扑通通乱跳个不停,看一眼同样忧心忡忡的大花,程夏再没耽搁,直接朝着跟那车夫约定好的地方走去。
远远的看着一辆马车安然的立在一棵大树之下,来的时候还是空荡荡的板车,现在已经树起了斗篷样的东西,能遮挡风雨,没见到驾车的人,想必应该在里面。
过去打了个招呼,果真发现车夫在里面歇着打盹,听到有人靠近,警惕性立起,双眼陡然射出寒光,看的程夏和大花直接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这,这还是那个看起来老实怯懦的车夫吗?明明来的时候一声不吭,只是安静的驾车,怎么一会功夫不见,眼神就变得这么冷冰冰了。
察觉到自己态度不对,车夫立马收回自己的目光,淡淡的点头示意了下,然后自己坐到马车的前面,让程夏和大花进了马车车厢,转身驾车离开。
程夏想着车夫刚刚的眼神觉得不对劲,那一刹那的反应,更像是自己的本能,怎么看都不会是一般的农家人该有的警惕,而且眼神也太冰冷了吧。
大花看程夏一直盯着车夫瞧,赶紧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的说,“别这么盯着一个男人看。”
“咳,”程夏忍不住一阵咳嗽,前面车夫也是一阵轻咳,看来也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程夏窘迫的说,“嫂子你说什么呢。”
“哎,”大花突然叹息一声,小心的凑到程夏的耳边说,“小妹,你有没有觉得刚刚那衙差手里拿着的画像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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