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上一唬,赶紧拽了拽张氏,“娘,小妹这是疯癫了,您快说说她,她今天就跟疯了一样。”
张氏一听,再看失魂落魄一脸沮丧的刘文,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于是只能说,“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你两天没回去,村里人早就传遍你跟谁私奔了,我们程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我没说你你就偷着乐吧,你跟你姐夫的事就算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程夏的心顿时像沉入的冰湖一般,她冷眼瞧着张氏,目光像是淬了毒,“今天我把话彻底说清楚,以后别在我面前颐指气使,程家的事跟我再没有一点的关系,别命令我,你没资格。”
张氏老脸一红,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么强硬的指责自己,况且还有两个女婿在旁边看着,脸色更是不好看,“王八犊子,你连你娘都不认了。”
“不错,”程夏干脆的说,“从你出现的第一眼,你压根就没有看过我满身的伤口,我失踪了两天,你不问我去了哪里遭受了什么,就惦记着我在村里给你丢人了。这样的娘,我宁愿没有。上次我已经说过,你没放在心里我就再说一次,今天那十两银子被我丢进湖里,就代表我们之间的关系一刀两断了,不管是你将我卖掉,还是以前对我种种的磋磨,都一笔勾销,以后你若是再对我说不客气的话,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看张氏挥着手过来,程夏一把甩开她,“你想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刘文的身上,那也得看看他有没有那么大的脸。我告诉你们,刘文这笔账我算定了,等天亮了我去县衙击鼓,当今皇帝讨厌百姓家中动用私刑,我这一身的伤口就是证据,刘文的二伯我不会放过,至于刘文,我更会让他血债血偿,一笔笔的账,我等着一点点的算清楚。”
程夏说完,拿过地上的花瓶碎片直接朝着刘文的脸上砸了过去,程上一惊,赶紧朝着刘文面前挡去,那碎片就砸在程上的背上,将衣服划开了一道口子,但是人却没事。
程上想到若是这碎片落在刘文的脸上,那自己的相公可就真的破相了,心漏跳了一拍,程上顿时怒不可遏,“你真是疯了,像疯狗一样逮谁都咬。”
“对啊,”程夏直接应了,拿过花瓶底最尖锐的部分,冷笑一声推开程上,对着刘文的脸划了过去,刘文这才从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赶紧躲开,心有余悸的说,“你这个疯女人,打你的是我二伯,你去找他们去啊,你找我做什么?”
程夏不说话,只拿着花瓶底到处划拉,程上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被她划破了口子,一点点的变成碎片挥洒到地上,程上感觉程夏真的疯了,再不敢上前,小心的抓着张氏的手让她拿主意。
“混账,你这两天到底去了哪里,你什么都不说我知道你干什么去了,把花瓶给我放下。”
“你想知道吗?”程夏拿着花瓶底逼近张氏,看张氏害怕的往后缩着自己的脸,顿时轻笑一声吹了吹花瓶底上沾染上的瓷器渣滓,这才说,“你想知道是吗,我告诉你你看中的这个女婿人魔鬼样到什么地步。”
看程夏想动真格的,刘文赶紧说,“你胡说八道什么,”然后看着张氏,“娘,她说什么您千万别信,她都是胡说八道的。”
程夏猛然转头看向刘文,阴恻恻的笑笑,“既然是胡说八道,那你害怕什么?”程夏扭头继续看着张氏,“我告诉你,你将自己的所有希望放在了一个什么样的人身上。刘文,他背着你最疼爱的女儿跟一个寡妇厮混,抵死缠绵那种,偷偷摸摸的背着你乖女儿可干了不少的好事。我这么说吧,就是你的女婿踩了狗屎运真的中了举人,那享福的也不会是你和你的宝贝女儿,而是那个寡妇。”
寡妇?程上的脸色顿时跌落到了谷底,她死死的盯着同样不可置信的刘文,逼问他,“什么寡妇?她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文心头一阵战栗,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偷偷去城东被程夏发现了,不,他这么谨慎,一定不会的,程夏肯定是不知从哪听到的流言蜚语,在匡他呢。
刘文赶紧跟程上解释,“程夏已经疯了,她已经被刺激到了,今晚她做的事你也看到了,她说的话能作准吗,不能的。”
程上一听,心里虽然还有怀疑,却也觉得刘文说的话没错。
程夏拿着花瓶底走到刘文的面前,笑的一脸灿烂,却让对方觉得毛骨悚然,“你以为我在胡说八道?行啊,”程夏说着拉过程上的手往外走,“我带你去城东看看,让你亲眼见识一下那个寡妇长什么样,让那叫赵柔的寡妇亲口告诉你,她跟你相公到底有没有勾搭成奸。”
刘文赶紧拽着程上,“娘子,你别听她信口雌黄,我心里只有你,怎么可能跟什么寡妇勾搭在一起。”
程上夹在程夏和刘文之间,左右狐疑,不知道该相信谁说的。刘文的眼神那么迫切和真挚,好似不像说谎。可是程夏连那个寡妇的名字都喊出来了,能作假吗?
张氏却紧走两步到刘文面前,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夏丫头说的是不是真的?”
刘文赶紧说,“娘,您也不相信我了吗,我平时对您怎么样您也知道,我一直都教精忠以后要好好孝顺您的,我自小爹娘就没了,我一直拿您当我亲娘看待的,您可不能信了程夏的挑拨离间啊。”
程夏看着互相怀疑的几个人,突然脑袋有些空荡,险些站立不住,一旁一直在冷眼旁观的杨大郎赶紧过来扶着程夏,温柔的按摩着她的太阳穴位置,“不着急,能说就说,不能说咱不勉强。”
程夏对着杨大郎笑笑,真好,有他在背后支持着自己。
程夏说,“没事,这口气不出我心里不是滋味。”说着回头看向程上,“你想验证什么时候都可以去,你相公做了什么肮脏的事不是没有蛛丝马迹,他跟那寡妇勾搭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我不知道该说你天真还是说你蠢,而且蠢到家了。”
看着程上愤恨的盯着自己,程夏无所谓的耸耸肩,“你竭尽所能的从娘家拿东西补贴你相公,可是他拿着你给的东西都孝顺给了那个寡妇,等他什么时候功成名就了,也就是你什么时候被扫地下堂,我等着那一天。”
程夏幽幽叹口气,看向刘文,“你做什么勾当我可以不管,但别将主意打到我身上来。我就问你一句,你跟你二伯说将我抵押了给那傻子做媳妇,你拿了人家什么东西做了抵押。?她知道吗?”程夏指着张氏,“她又知道吗?”程夏又看向程上。
看到两个人脸上的懵懂,程夏顿时笑了,“你二伯说你们有合作,既然是这么大的合作,你自己和寡妇商量的,还是和你娘子商量的?”
扶着程夏的杨大郎听到卖人的话时,双手顿时紧攥,他抬脚踹向刘文,力道之大直将刘文踹到了五米开外的墙角,程夏目瞪口呆的看着杨大郎,他竟然这么厉害?
杨大郎缓慢的走到刘文的面前,一只脚紧紧的踩着刘文的手,用力一碾,痛的刘文哀嚎阵阵,杨大郎抓着刘文的头发使劲往后逼他抬头看向自己,“今天这样的事,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因为下次你会死。今天我不教训你,因为她想亲自动手,但凡你再敢将主意打到她身上,你一定会尝到碎尸万段的滋味!”
程夏隔得远,根本听不清杨大郎说了什么,却能清楚的看到刘文的脸顿时变得一阵骇然,看着杨大郎仿佛看到什么鬼怪一样的惊恐。
程夏扭头看向张氏,最后提醒一句,“我言尽于此,如果你们想知道刘文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亲自去问他,别到最后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时候你们会哭的很惨。”
程夏喊了杨大郎一声,双双往门外走,走到门槛处程夏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刘文,“明日一早我就去县衙击鼓,你等着被抓进大牢里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院门外的程右着急的想要进去,却一直被大花压制着,刚突破大花的束缚要跑进去,就看到程夏出了门来,程右顿时又泪盈于睫,抱着程夏紧紧的不撒手,“姐姐,你别死,我害怕。”
程夏突然笑了,又哭了,她轻轻抚着程右的脸,肯定的保证,“姐姐不会死,姐姐还要看到右儿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呢,怎么可能这么早就死了。”
程夏看着大花紧张的目光,轻笑着摇摇头,“嫂子,我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
大花激动的点点头,“你没事就好了,下次别这么吓我们了,都要被你吓死了。”
程夏肯定的点头对大花保证,这才回头看向杨大郎,“你们怎么过来的?”
杨大郎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程夏看到马车上坐着的人顿时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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