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夏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过了一会,她才冷笑着扶着一旁的柜子慢慢的坐在椅子上,颤抖着端起桌上的茶盏,凉的,她不管不顾直接灌了下去,让自己心底的燥热稍微舒缓了一点,这才看向担心不已的紫鸢,“什么意思?”
“少夫人,”紫鸢哇的一声就哭了,“这一段时间,不管您在没在府中,我总是在睡前去打听一下少爷当晚住在了哪里,昨天更是,因为昨天您没回来。您说过很快就回来了,可是我等到皇宫都下钥了,您还没回来,我就去找少爷,想问问您是不是有什么意外。”
程夏怔愣的点点头,“然后呢?”
紫鸢抽抽鼻子,“我先去的书房,结果没看到少爷,伺候少爷的小厮说少爷去了晚风阁还没有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往常少爷那个点已经回了书房了。我,我就大着胆子去了晚风阁。”
紫鸢擦了擦眼角的泪,“我去了晚风阁,结果晚风阁的院门大开,就像故意开着一样,我进了去,里面一个丫鬟和小厮都没有,我当时特别害怕,后来靠近晚风阁的卧房,就听到,听到里面,呜呜。”紫鸢突然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开始哭。
程夏使劲深呼吸两口气,她嘴角扯上一抹微笑,她告诉自己要冷静,邵琛就是跟她闹再大的矛盾,他也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的,她坚信,她对这份感情还有惦念,还有奢望,她不相信这是真的。
紫鸢哭了一会,发现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害怕的抬头,却看到少夫人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面无表情什么反应都没有。
紫鸢着急的扑过去抓着程夏的手,“少夫人?少夫人?您别吓我,您说句话啊。”
良久,程夏摆摆手,趔趄了一下站起身来,慢慢的往床榻的方向走,“别瞎想了,我等邵琛回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程夏有些累了,她扶着床棂坐在榻上,想躺上去睡一会,却不想房门突然被打开,王清晚带着她的丫鬟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
“吆,妹妹,这是怎么了,就累成这样?”王清晚暗笑一声坐在程夏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很是乏累般的揉捏了下自己的太阳穴,“姐姐昨晚劳累了一夜,都不见有妹妹这样的惫态呢,妹妹是做什么去了?竟然彻夜不归。”
程夏冷冷的打量着王清晚,然后摆手让紫鸢出去,“把房门关上,我要跟王小姐好好说说话。”
“少夫人,你?”紫鸢不放心。
“出去吧,把她也带上,”程夏指着王清晚身后正笑的毫不遮掩的丫鬟,“都出去。”
王清晚轻笑一声,让自己的丫鬟一并出去了,正好她也有很多话想私下里跟程夏说道说道。
良久的沉默,谁也不开口,最终还是王清晚沉不住气,拿过帕子掩在唇边轻咳了两声,“妹妹,昨日阿琛哥哥宿在了我的房中,导致我身子酸软的不行,现在还是浑身无力的紧。明明昨晚我哀求了许久,奈何阿琛哥哥一直不放过我,一个劲的讨要,还真是讨人厌的很。对了妹妹,你当初跟阿琛哥哥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吗?”
程夏的心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就好似有无数的晨钟暮鼓一下下的敲击在她的心上,让她的脸色一片苍白,毫无血丝。
冷意由四肢百骸一点点侵袭到了她心底的最深处,便是她的指尖,都是冰凉一片,一点温度都没有。
僵硬了很久,程夏的手指才微微动了两下,稍微有了些许的意识,她怔愣的回过头看向王清晚,“你来,是在跟我炫耀?”
“对呀,”王清晚答的痛快,声音又娇媚无限,她得意的抚了下自己的鬓角,“我这还是跟妹妹学的呢,是妹妹告诉我,说话要实事求是,遮着掩着的,反倒矫情了。我这不是终于成了阿琛哥哥的女人,所以来向妹妹讨教一二吗?”
程夏的指甲恨不能将手掌心掐破,她想扯点微笑,让自己的脸色不要那么难看,可是她的脸都僵硬了,一点多余的表情都发不出来,她缓了缓,抬眼看向王清晚,“你想我给你一个什么样的反应?祝贺你,还是与你大打出手?怎么样你会比较满意?”
王清晚看着程夏的样子就一阵烦躁,这个女人明明心里气的要死恨的要死,她为什么还不爆发出来,她为什么还能这么冷静。她能这么冷静,自己的炫耀就一点价值都显现不出来了,王清晚怎么可能甘心。
她嘴角勾了勾,慢慢的起身走到程夏身边的床榻上坐下,然后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出来,小心的塞到程夏的手中,“我知道妹妹可能不信,毕竟阿琛哥哥曾经对妹妹那么好,怎么可能会背弃妹妹,而与我颠鸾倒凤呢,”王清晚自顾说着,然后摇摇头,笑了,“可是啊,男人就是这么靠不住,前一刻还能与你耳鬓厮磨呢,后一刻就能在我的床上与我抵死缠绵,哎,可真是。”
程夏眼珠转动了几下,缓缓的低头看了下手中的东西,一块纯白色的娟帕,上面如红梅般染着点点的鲜血,程夏的双眼蓦然睁大,如烫手山药一般将手中东西掷在了地上,她不信,这不是邵琛的所作所为,邵琛不会这么对她的。
王清晚嗔怪了程夏一声,小心的从地上将娟帕捡了起来,“我知道妹妹现在肯定很伤心,可是,哎,姐姐也没有办法啊。我和阿琛哥哥自小便相识,更是从小就定下了娃娃亲,我这一辈子,注定是阿琛哥哥的女人,只不过是中间出了点意外,让妹妹先占了个便宜而已。但是要我说啊,该是我的,就一辈子都逃不掉,不该是你的,你攥的再紧都握不住,早晚会从指缝中溜走的。”
“我知道妹妹是个烈性子,无法容忍阿琛哥哥和我......”王清晚状似害羞的咬了咬唇,“阿琛哥哥也是情难自禁,毕竟我们这段时间每日朝夕相对,而阿琛哥哥对我还有情,加之昨日我们喝了点酒,两个人就都有些失控,哎。”
看程夏依旧没有反应,王清晚再接再厉,她知道程夏的心里已经在滴血了,可是不让她吐血,王清晚总归觉得不够成功,“昨日阿琛哥哥一直没有饶过我,可真是将我折腾的筋疲力尽,不管我如何求饶,阿琛哥哥都不放手。你说阿琛哥哥也是,他虽然不是初次,可是我是初试云雨啊,阿琛哥哥怎么能这么粗鲁。我问阿琛哥哥,他只说根本把控不了自己,停不下来,你说说他,说这种话还真是怪让人难为情的。”
程夏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嗡嗡的响起‘阿琛哥哥’的字眼,就如同孙悟空的紧箍咒一般,让她头痛欲裂。
“你说完了吗?”程夏冷冷的回头看向王清晚,“如果说完了,请你出去,你别弄脏了我的房间。”
“吆,妹妹这是怎么说话呢,”王清晚突然娇媚的笑了,“我和阿琛哥哥还能脏了你的房间不成,妹妹莫要开玩笑。”
程夏闭了闭眼,深呼吸两口气,她瞥到王清晚放在她床上的娟帕,就觉得恶心,“你如何淫荡是你自己的事,可是你来这里污染我的耳朵,那你就该死了。”
“该死?”王清晚一怔,看着程夏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由得问,“你还敢杀我?”
“敢啊,”程夏轻笑一声,“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有一块免死金牌,我想杀谁就杀谁,如果你再在这里恶心我,我会将你大卸八块,然后丢到乱葬岗去喂狗。正好你身上一身的淫靡味道,狗最喜欢吃了。”
王清晚看程夏的眼神着实骇人的紧,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你敢!阿琛哥哥不会允许的。”
“是吗?”程夏从那块娟帕上挪开眼来,淡淡的说,“那正好将你们两人一起杀了,杀一个不亏,杀两个我还赚了。反正你们两个情投意合的,去地下也好做一对鬼鸳鸯,合适的很。”
“你,你,”王清晚被程夏阴森的表情骇的起身往后退了两步,离程夏更远了一些,“你吓唬我?”
程夏轻轻的靠在墙上,觉得自己的脸能做点表情了,便对着王清晚狂肆的笑了,“你可以试试,我先前是杀过很多人,但是这段时间都没动过手了,可能手艺会退步不少,不会让你一刀毙命,但是多砍几刀,总能断气的。”
程夏笑的越灿烂,说的越轻巧,王清晚越害怕,她不住的后退,颤抖不已的指着程夏,“你疯了,你是不是疯了?”
“你来,不就是看我的笑话吗?我疯了,你不该更有成就感吗?”程夏微微动了动身子,想要下床。
“啊,”王清晚一看程夏的动作,以为要动手了,顿时尖叫一声直接开门往外跑。
程夏顿时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软软的倒在了床上,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濡湿了整个枕面。她的心在揪痛,她的爱情,她的一切,都没有了。
“少夫人,”紫鸢扑到程夏的床边抱着她一起哭,她看着少夫人难受,自己的心也跟针扎一样的疼。
程夏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不知道流了多久。
直到房门又被踹开,紫鸢猛地回头,顿时瑟缩了下身子,连牙关都忍不住在打颤,“少,少爷,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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