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那棵树近前,程夏才发现自己觉得哪里有问题了。
上次她隐约记得临出去之前,这棵树后面有一块黑色的东西,隐约像是自己的背包一角,不过当时没有多在意,事后回想起来才感觉有点类似,可是眼下仔细一看,哪里还有那点黑色的影子啊。
程夏狐疑的摸摸自己的眼睛,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
甩甩脑袋,程夏继续琢磨简单的房子该怎么弄,先将一块荒地彻底清理了出来,杂草都弄的干干净净,大约有四五十平的面积,和辣椒地的大小差不多少。
地方呢,就选在了辣椒地的旁边,这样一来,相互之间挨得近也都能照顾的到。
程夏揉着自己的腰直起身来打量了下,这块死亡禁地里的树木多是高大的见血封喉,根本没有多余的小树,树枝树干就更没有多少了。
程夏想了想越出玫瑰花丛中,去外面的山上找能用的树干,山上多的是被砍伐下来的树枝树干,大大小小的不计其数,程夏挑选了几个圆润粗壮的,仔细看了看也没有蛀虫之类,觉得用来建造房屋也可以。
但是,程夏看着挑选好的树干欲哭无泪,她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抬起来,就算是拖着她也拖不动,根本没法弄到死亡禁地里啊。
程夏抓耳挠腮的也没想出办法来,最后干脆放弃了,如果不行,那直接将玫瑰花采摘回家里做,等晚上做好装进小瓷坛里,第二日再放进背篓里带到山上来好了。
至于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那就将小瓷坛用干燥的杂草遮盖的严严实实,然后将小瓷坛放在见血封喉树下,还能多少遮风挡雨一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程夏无奈的想着,大不了等商掌柜那边将药膳坊等事情最终确定好了,她在县里租个房子。
可是也不太现实,那里根本没有玫瑰花,哎哎哎,算了算了,还是老实的在这块死亡禁地里折腾吧。
程夏皱眉思索了良久,最后确定,没法做大房子,就用小树枝搭建一个个的小房子,每个小房子里放点小瓷坛,暂时只能这样了。
程夏抱着一堆不大不小的树枝溜进了玫瑰花丛,看着杂草虽然干净了,但是这块空地还是高高低低不太平整,不方便做小房子用,看来还得先将地弄平整一些才好。
她今日上山没有带锄头过来,看来还得回家一趟才行。
程夏拿过背篓采摘了满满一背篓的玫瑰花,这才背着下了山。
到了杨家,从外面看依旧静悄悄的,甚至连昨日在院子里晒太阳的翠花都不在,听着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家里没有人。
程夏狐疑的进了家门,将背篓的玫瑰花拿出来放在清水里浸泡清洗,想了想觉得不干净,还是进自己房间拿了食盐,心想用淡盐水能很好的清除一些小虫和细菌杂质,刚进了自己房间就听到房间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程夏拿食盐的动作一顿,小心的凑到房间的墙壁上去听,奈何隔的有些远,根本听不到具体说了什么。
程夏快速的出了房间走到侧面的墙壁那往后看,待看清房间后头的荒地里站着的是谁,程夏着着实实被吓了一跳。
脸色尴尬、衣衫不整的杨猎头和翠花,以及站在两人对面正吊儿郎当叼着根草的杨二郎,看三个人的架势,程夏倒是一时没想通杨二郎要做什么。
不过怕他们发现自己回来了,程夏小心的折回来将外面厨房灶台那的一大盆浸泡的玫瑰花端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才又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间侧面继续看后续发展。
杨二郎一脸的痞样,正仔细的盯着杨猎头,看样子是想让杨猎头给他一个什么样的答复。
程夏左右看了看,怎么就是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呢,明明说了让林琇在家里看着的,怎么杨丽华、陈氏和林琇统统不见了。
正想着,杨猎头浑厚粗嘎的声音传来,带了浓浓的不悦,“你这败家子说什么呢,老子没有银子。”
杨二郎浑不在意的呵呵干笑了两声,慢慢的踱步到始终低垂着头的翠花面前,抬手想挑起她的下颌,结果还没碰到,就被杨猎头狠狠推开了,杨二郎趔趄了下嘿嘿一笑,“爹,咱都是聪明人,就别说浑话了,你瞅瞅你俩,都迫不及待到在草地里那啥了,还在乎那点银子吗,给我五两银子,我保证不把你们的事情说出去,连娘我都不告诉,你们该那啥就那啥,我就当我瞎了。”
杨二郎说着,不顾杨猎头脸色的难看继续说,“爹啊,我从来没找你要过钱吧,就这一次,你不给我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啊。”
“呸!”杨猎头啐了一口,“你老子我因为你的赌债,连家里仅有的地都卖了,家里变成现在这样你还有脸跟我要银子,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杂种。”
“杂种?呵呵,我是杂种,那你跟那贱人生的算什么?”杨二郎笑的身子都颤抖了起来,“爹,明人不说暗话,以前的事咱就不掰扯了,你就说给不给银子吧,给,咱就两清,我就当今天这事没发生过,不给,嘿嘿,”杨二郎贱笑一声,“爹,娘还不知道你们的事呢,以为就是你看上了这婆娘所以想留她在家住下,若是娘知道你跟这女人已经暗地里勾搭了一年多,还生了这么个杂种,你说娘会不会把这贱女人的脸撕破了!”
程夏一愣,原来杨二郎也知道了吗?他也去松凹村打听了吗?杨二郎原来还是个有脑子的,但是对杨二郎刚刚说的话,程夏却不甚认同。
那晚翠花说了自己的故事,真真假假的都掺杂在其间,又因为程夏瞧着杨猎头和翠花之间,不清不楚的不是正常陌生人的样子,于是昨日从市集回来顺路就从松凹村下了车,去和清献村交界的村头打听了下,结果还真发现不对劲。
以前程夏就发现杨猎头每日早出晚归,说是去打猎,却从不见他将猎物带回家,只偶尔带回来点青笋和腊肉,这哪里像是个猎人正常的状态,去了松凹村程夏就知道了,杨猎头每日不着家,十有八九大部分时间都去了翠花的破屋里。
这虽是程夏的猜测,但是住在破屋旁边的大娘却多少证实了程夏的猜测,人家那大娘根本不知道经常出入翠花破屋的人都有谁,因为经常出入的根本就不止一个人。
从邻里七七八八的闲聊中,程夏好歹知道,翠花这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和镇上好几个小混混关系都不错,甚至还经常给翠花母子带点吃的喝的,这才让孩子一直白白胖胖的长到现在。
那些大娘婶子的,也自动的将杨猎头认作混混中的一员了。杨猎头也不是没脑子,不会真让人发现他出入翠花破屋,总是找没人注意的功夫,所以才一直隐瞒到了现在,这几个月也算是相安无事。
可是现在,翠花突然来杨家,目的是什么程夏不难猜测,但是杨猎头对翠花的决定明显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翠花做出这个决定,程夏却不得而知。
她知道了这件事,却没有告诉陈氏,一来陈氏的性子很是柔弱,虽然时常对杨丽华看不过眼,但是对杨猎头却是言听计从的,如果贸然知道翠花的存在,她怕陈氏接受不了。
最主要的,翠花那个八个月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杨猎头的,程夏是不确定的,显然杨猎头已经自动的认为孩子就是自己的了,但是程夏知道,经常有混混出入翠花的房间,依着翠花的性子还有混混的脾性,他们定然是彼此利用的关系,程夏想不到除了翠花的身体,她还有什么是值得混混对翠花那么好的。
杨猎头不懂翠花和混混的关系,一门心思认定了这个儿子,但是程夏却不敢肯定。
若是因为翠花母子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程夏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所以她打算先确定下孩子的生父是谁再决定怎么做,但是眼下杨二郎也知道了这件事,也认定了这孩子就是杨猎头的,这就有点麻烦了。
程夏烦躁的想着,就听到翠花的哭声又传了过来,“我,我不要活了。”说着就又要去撞墙。
程夏直接翻了白眼,同样的伎俩用一次两次就行了,一直用也不嫌烦。偏生杨猎头吃这一套,赶紧拉着翠花,转头对着杨二郎怒吼,“你个不孝子,竟然敢逼迫你爹!”
“爹,”杨二郎沉沉舒出一口气然后说,“我没直接告诉娘已经够尊重您了,您看您干的这些事,真是为老不尊。今天我娘她们都不在,您这就迫不及待和这女人在野地里滚了,这不要脸的劲我可比不上,我是爱赌,但我还没这么不知廉耻,爹如果真的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把钱给我,我保证什么都不说,若是爹不给,我这就去找娘过来评评理。”
杨猎头怒不可遏的踢了一脚脚下的石子,“你敢!”
“爹敢做,我就敢说。”杨二郎直接跟杨猎头叫板。
翠花小心的揪了揪杨猎头的衣服,委屈的憋着嘴说,“要不,就告诉姐姐吧,我不在乎了。”
“屁话,你不在乎我还不愿意呢。”
程夏看杨猎头那怂样不由得轻笑出声,却引来翠花警惕的回头,“谁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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