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将军闻言,便知道福子恒已然将利云天处理了,上前拍了拍福子恒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也憋的久了,他这等人渣早该处置,你没错。”
对于自己的儿子左将军一向维护,毕竟他这一声就栽在一个婆娘手里,也就生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可偏生这儿子跟他一样是个痴情种,这三年看着他没日没命的练,他这当爹的心里头也疼。
却不敢告诉他阮倾语的事,尤其那儿还是边关,若是福子恒一个松懈,那丢的就是命了!
“利家那头儿会去请罪,不会连累福家上下!”福子恒说完朝着左将军磕了个头,他虽顽劣但也知道分寸,福家的男儿都该是响当当的男子汉,自己做的事,自己抗下不该拖累家人。
左将军闻言却叹息了一口气,接着扶起了福子恒朝着下人挥了挥手,便拽着自己的儿子朝着屋子里而去,福子恒还是太单纯,在这官场上没有是非对错,只有权力悬殊。
若是福子恒此刻前去利家请罪,整个福家便皆有了错,即便不死以后也逃不了恶果,而福子恒能够平安的回来,也就表明了暗中有人帮他扫清了障碍,不管是谁但对方都是想要他福家好的。
这些事不能全告诉福子恒,却也要透露一些,免得福子恒一根筋通到底,把自己给作死了。
“我儿可想过,自己为何会平安回来?又可想过为何利云天会被关三年?”左将军问道。
福子恒疑惑地看向了左将军,左将军叹息了一口气,接着对着他道:“儿啊,在朝为官不如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以为一人抗下就全家无错了?并不如此,你若真要保护家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对方无法对付你,更没办法对付你的家中人,这才是上策。”
“爹,这事并不容易,我怕……”
左将军直接打断了福子恒的话,对着福子恒道:“你到此事还未出事,你觉得将军还能耐你何?再者利云天久病多时,他做的事又令人发指,他活着,阮家与利家的关系便无法缓和,这便意味着他的命被许多人惦记着,你可懂?”
“儿明白,可父亲的意思是……投靠阮家?”福子恒不是彻底的傻瓜,听了左将军的话隐隐有些感觉到,他爹如今这般做是要抛弃利家,可阮家又哪儿是那么好靠的?
阮相比之大将军可不逞多让,同样精明,同样狡猾,而且他曾多次对阮逸轩下狠手,这事难说。
左将军明白福子恒的顾虑,对着福子恒道:“所以借此机会,你该认识阮相的另一个儿子,以及当朝贵妃,阮倾城!”
夜里,歌舞升平,四周灯塔明亮,阮倾城与慕子誉同穿一款式的正装,缓步而来,落座在慕子誉右侧,而蓝若仙则坐在慕子誉左侧,这时一干官将也已经到齐。
“臣等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将士一同喊道,这气势感染了在坐的阮倾城,不由的对着在场的将士竖起了敬畏的心情,身为现代人除了在电视上看,真是很少看到这么大阵势的将士,这不再是身临其境,而是置身其中,彻彻底底的听到。
慕子誉抬起手对着在场的将士道:“众将士辛苦,朕敬诸位一杯,替云夏国百姓谢过诸位!”
说完,慕子誉便直接喝了已经满上了酒樽的酒,众将士听完后,不由心头澎湃,直接对着慕子誉举起了酒杯,一口喝了酒樽中的酒,肆意潇洒却尽显男儿气概。
在这之后慕子誉与众将士又多说了几句,这才开席,同时开始宣布封官之事,而在其中福子恒则直接被封做了二品带刀侍卫,守护皇宫内外安全,这是慕子誉的意思,福家的性子他太过明白,皆是刚正不阿之人。
虽不愿意惹事,可对于有些人罚便是罚,赏便是赏,他们并不怕得罪人,却会在仕途上滚爬的更加厉害罢了。
福子恒在被这消息炸过之后,便冷静了下来,咬了咬牙对着慕子誉跪道:“臣有一请求。”
“但讲无妨。”慕子誉对着福子恒点了点头。
福子恒见此,朝着左将军递了一个抱歉的眼神,对着慕子誉拱手道:“臣,欲娶阮府三小姐阮倾语为妻,不管她是生,是死,臣皆不在意。”
“……”
当日这事以不了了之收尾,可福子恒这一恳求流传出去却得了许多人的心,不少人对着慕子誉联名上书,请求他为福子恒与阮倾语逼婚,然利国清始终不松口,只要利国清不松口,这阮倾语便不可能是福子恒的妻子。
慕子誉有几分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福子恒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可是彻底打乱了他与阮倾城的规划,只是却也在情理之中,可他这明晃晃的在打利国清的脸,他这胆子着实是不小。
“子誉,还在忧愁?”阮倾城端着生茶走到了慕子誉身侧,接着轻轻地为慕子誉按揉着太阳穴,为他缓解压力。
慕子誉闭上眼眸休息了片刻,开口道:“这事全无人开,后又于理不合,到底是你亲妹妹,倾城你如何作想?”
“倾城觉得……该同意。”阮倾城垂下眼睑,接着开口道,“利家葬送了倾语的一生,她该走的开心一些,然这事利将军那头并不好说,不如让父亲试试?”
“你想好了?”慕子誉握住了阮倾城的手,微微侧头看向了阮倾城,接着将阮倾城搂入了怀中,“然朕认为这事该由你去,阮相的性子你该清楚,不过事还需与他说一说。”
“我明白了。”阮倾城点了点头,接着拿起了桌岸上的笔与纸,写了一封书信交给绿珠让他送去了阮府。
阮家之中,阮谢接到了信,沉着眼眸并未说话,阮逸轩在一旁则道:“女子出嫁便得从夫,即便是三妹走了,可名分还在,阮倾城这般做岂不是要让天下人耻笑?父亲这事不得同意。”
阮谢并未去看阮逸轩,而是将目光落在了阮逸铭身上,对着他问道:“你觉得该如何?”
“儿子却认为,此事可行。”阮逸铭走到阮谢面前,对着他拱了拱手,道,“三姐过的如何,最清楚之人莫过于大哥与大姐,中间发生什么儿子便不说,可现如今左将军之子福子恒有心相娶,对三姐而言未尝,不是解脱。”
阮逸轩听了这话,盯着阮逸铭的眼眸冷了几分,拳头不禁攥起,若非阮谢在,他定要将这个与他唱反调的黄口小儿,打上一顿。
阮逸铭不是木头自然清楚的知道阮逸轩此刻正死死地盯着他,然他却丝毫也没有受到影响,看着阮谢接着道:“更何况利云天虽然以死,可他到底因为利将军而多活了几年,利将军为人父亲再清楚不过,这事又是因为他而按压住,若非是姐姐,怕是利云天早就逍遥法外,故而儿子认为人可嫁。”
“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回房歇息吧。”说完阮谢双手背在了身后,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前厅也只剩下了阮家两兄弟以及阮倾灵三人,阮逸轩一步步走到了阮逸铭面前,接着一把抓住了阮逸铭的领子,“你倒是命大的很,听说你毫发无损的回来了,我真替你开心。”
“托大哥的福,弟弟在外头待了一年回来,本是想好好‘回报’大哥,却不想大哥居然被父亲送去了军营,可让逸铭想念了大哥许久。”说完阮逸铭将阮逸轩的手一掰,直接折了阮逸轩的手。
阮逸轩疼得哇哇叫,阮逸铭见此却轻轻一笑,微微腰身对着阮逸轩道:“为了更好的与大哥‘切磋’弟弟苦练了许久的功夫,如今看来倒也有了用处,大哥不如我们选个好日子,去切磋一番?”
“不必!”阮逸轩咬牙切齿地望着阮逸铭,接着愤然甩袖朝着内院而去,阮倾灵看了一眼阮逸铭,紧跟着跑了过去。
在阮逸轩兄妹离去后,阮逸铭垂下眼睑,遮住眼眸中的冷凝,鸾琴从长廊中走了过来,见阮逸铭露出这番模样,不禁担忧道:“逸铭这是怎么了?”
“琴姨,大哥回来了,你说我们该准备什么样的大礼,他才会喜欢?”阮逸铭朝着鸾琴浅浅一笑,接着与鸾琴一同朝着小院而去,“红杏的命总该有人还的,你说是不是琴姨?”
“嗯。”鸾琴点了点头,跟着阮逸铭一同走进了屋中。
另一头阮倾灵一把拉住了阮逸轩的手,如花的容颜上多了一分恼火与失望,三年的时光过去阮逸轩依旧不成器,如今阮逸铭以深得阮谢之心,可阮逸轩却依旧不成器,他这是要将自己往死路上逼!
“你做什么?”阮逸轩没好气地问道。
阮倾灵望着阮逸轩的眼眸,越发的冷了几分,道:“你若不想失了父亲的心,就好好学学阮逸铭!”
“凭什么!”阮逸轩不服。
阮倾灵嗤笑了一声,“凭——他比你聪明,会灵活思考,而父亲最喜爱的便是这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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