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慕子誉到了萧家大门,正要策马而去时,萧远源稳稳地落在了他的面前,手提着一盏明灯,对着慕子誉问道:“你就打算这么走?”
他没想到慕子誉居然会以这种方式离去,选了这个时辰,只怕倾城是不知道的吧。
“若与她说了,岂不是徒伤悲?更何况朕知道,她会明白的。”慕子誉望着萧远源,漆黑的眸子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却如同夜里耀眼的明星,格外璀璨。
萧远源闻言一顿,手指轻轻地滑动地玉箫,对着慕子誉拱了拱手,道:“早去早回。”
“朕以为,萧家主是不愿朕回来的。”慕子誉含笑道。
慕子誉有自知自明,萧远源对他并不待见,若非因为阮倾城,他怎么可能在萧家留了这么几日,不过萧远源的话却是他未曾想过的,他以为即便以后来接倾城,也不能进萧家,而萧远源这话却表明了萧家随时欢迎他。
这让慕子誉竟有几分,受宠若惊。
萧远源扫了一眼慕子誉,微微侧目看向了天边的皓月,道:“姑姑只有一个女儿,却被你算计进了皇宫,自然是不喜你的,然……你对她很好,也将她照顾的很好。”
一阵风吹过,林子中的树叶微微飞起,却露出了一角白色的身影,萧远源见此垂下了眸子,并未说些什么。
“这本就是朕的分内事。”慕子誉对着萧远源拱了拱手,道,“倾城,便拜托萧家主了。”
“嗯。”萧远源点了点头,接着给慕子誉让了路,目送着慕子誉离去,直至慕子誉离去之后,萧远源这才对着一侧茂密的林子里看去,道,“还不打算出来?倾城。”
闻言,阮倾城从林子里走了出来,一身白衣如雪,一支簪子挽着长发,然发丝却有几分凌乱,显然是追的匆忙,故而才会有这微微凌乱的一幕。
“萧大哥。”阮倾城朝着萧远源点了点头,眸子微微下垂,遮掩下复杂的情绪,慕子誉到底是帝王她阻止不了,所以即便有所察觉,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萧远源望着阮倾城故作坚强的模样,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索性不过片刻阮倾城抬起头,朝着萧远源道:“我会去前线,然不是现在。”
她知道自己的身子中的毒素刚清除,还需要调养,且萧家还有她格外好奇的事,譬如……阮倾城的母亲,肖丽丽。
“也好。”萧远源应了阮倾城的想法,他明了自己是无法拦住阮倾城,索性阮倾城还有几分理智,如此他也正好在这段时间将事情安排好,或许……萧家不能参战这条家规,需要废了。
阮倾城不知道萧远源的想法,只是见萧远源似乎被什么缠住,思索了片刻对着萧远源,道:“萧大哥,若有事可与倾城说一说,虽倾城力量绵薄,却也想助萧大哥一臂之力。”
“这事确实需要倾城相助。”
既然这事当年是姑姑孙立,如今由姑姑唯一的女儿来解,再合适不过……
沈国
皇子宫中,沈亭墨把玩着棋子,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常余,落下了一颗子,道:“慕子誉,回来了?”
“是,已经从萧家那头回来了,不过只有他一人。”常余以比之之前沉稳了许多,而手中落下的白子,险些让沈亭墨的黑子,溃不成军。
沈亭墨云淡风轻地落下了一子,将一局死局再一次竖起了新生,道:“这倒是有几分意思,阮倾城居然能不跟着慕子誉,呵……”
“萧家戒备森严,我们的人进不去,倒是查到了另一件有意思的事,阮倾城的生母肖氏的事居然查不出来,众人只知道她难产而死,甚至连来历也无从考察。”常余又落了一子,皱起的眉头仍然没有舒散开来。
沈亭墨闻言,嗤笑了一声,唇角微微勾起格外妖艳,道:“肖与萧,有何差距?能令三国势力也无法查出来的女人,怕也只有那人了。”
“三皇子的意思是,可能是那一位?”常余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沈亭墨,关于那一位的事,若不是当今的沈国之主时常看着画,偶尔喝醉吐露出来,他们怕都不知道世间还有一奇女子,只是这人却是三国的禁忌。
沈亭墨看了一眼棋局,眸子深了几分,“是与不是,本宫不想知道,只是这江山与美人,本宫皆要!”
对阮倾城,他并未有特别深的感情,然能让慕子誉痛苦的事,他却是最想做的事!不然怎么能够回报慕子誉在阜阳陵一战,给他带来的重击?
“既然慕子誉一人回来,若是不给他一点大礼,似乎也说不过去,人不用弄死,弄残就好。”沈亭墨手支着下巴,另一手落下了最后一子,道,“你输了。”
“是。”常余微微垂下头,接着对着沈亭墨拱了拱手,出了门去。
沈亭墨看着常余离去的身影,眸子忽明忽暗,许久唇角微微勾起,低沉沙哑且透着一丝感性的声音忽然传响,“这游戏真是越发有意思了。”
驾――
骏马在管道之上飞驰,而骑着骏马的男子,一身玄衣通身散着王者之气,此人不做他想便是慕子誉。
三天三夜的连日赶路,并未让慕子誉有半分劳累,而他的心头始终放不下前线之事,虽有陶自若压阵,可沈亭墨此番有姜国余孽相助,只怕更加难以对付。
忽然四周鸟鸣声响起,慕子誉勒紧了缰绳,迫使骏马停下了前行的动作,而慕子誉环视着四周,眸子不由一沉,吹响了口哨,四周传来一声打斗声,不过片刻十几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便被暗卫丢了出来。
慕子誉扫了一眼来的人,便明了他们是沈亭墨派来的人,冷嘲了一声,“沈亭墨倒是着急,朕不曾迎他,他倒念着朕,这大礼朕收下了,这回礼……他约莫也会喜欢。”
说完慕子誉看了一眼暗卫,接着策马而去,暗卫陪伴慕子誉多年,自然明白慕子誉的意思,刀光一闪血溅了一地,而那十几个死士则被暗卫不动声色的送去了沈国,至于沈亭墨心情如何,那便不是慕子誉在意的事情了。
日头当头,福子恒操练着军队,阮逸铭也在其中,不过阮逸铭是被福子恒操练的人,对阮逸铭,福子恒是相当严厉,毕竟他哥阮逸轩给福子恒的印象着实不算太好。
而阮逸铭不过十四的年纪,便与他同级福子恒能服,便真是有鬼了,然而阮逸铭却愣是一句话也没说,硬生生地扛了下来,而在他身侧的阮逸轩……便成了鲜明的对比。
福子恒复杂地看了一眼汗流浃背,却一直硬撑着的阮逸铭,接着看着想方设法偷懒的阮逸轩,一脚踢了过去,“没吃饭啊!都给爷使出吃奶的劲!”
“福贵!”阮逸轩死咬着牙关,恨不得将福子恒一口咬死,平日他便忍了,可在阮逸铭面前这么丢人,这让他如何忍得下去!
“你以为你改了一个名字,就是斯文人不成?我告诉你就算你改了一个名字,你还是皇城恶霸,还是阮倾语不喜欢的人!”
阮逸轩是相当豁得出了,真是福子恒那儿痛,就往那儿踩,偏生他还一副自己受了委屈的模样,更是让人觉得恶心,阮逸铭轻轻地瞥了一眼阮逸轩,唇角微挑,无形的做了个口型,惹得阮逸轩跟炸了毛一般,又骂了起来。
“阮逸轩你是不是觉得,爷对你太好了?让你有这胆子跟爷扛?”福子恒一把提起了阮逸轩,直接将他丢到了操场的中心,一脚提起了一旁的大刀,直接插到了阮逸轩的跟前,吓得阮逸轩直接跌在了地上。
阮逸轩颤颤巍巍地看着福子恒,道:“你、你做什么?”
“只要你打赢爷,爷从今以后就不再管你,你觉得如何?”福子恒朝着阮逸轩看了过去,接着又对着阮逸铭道,“你个花架子,看什么看,给爷滚去操练!”
“到底同是阮家人,三姐夫对大哥可要手下留情,免得弟弟回去多了责骂。”阮逸铭笑道,看了一眼福子恒,接着直接打出了一套拳法,将阮逸轩无视了个彻底。
阮逸轩看着阮逸铭的样子,又听到他的话,咬牙切齿道:“他算个哪门子的妹夫!利家才是我阮家的亲家,利云天才是阮倾语的丈夫!”
“好,你真是好的很!”福子恒气的抓着大刀的手颤了一颤,接着直接一把将刀给丢到了一旁,赤手空拳地跟阮逸轩打了起来,阮逸轩那花架子哪儿是福子恒的对上,瞬间就被收拾的服帖了,最终被福子恒直接掉在了杆子下,美名其曰去去霉气。
阮逸铭在一顿操练之后,便停下来休息片刻,看了一眼阮逸轩,接着朝着福子恒走去,道:“与我一同,去前方迎姐夫回来。”
“你怎么知道的?”福子恒有几分诧异。
阮逸铭看了一眼福子恒,抿着唇道:“沈军开始进军了。”
喜欢嫡女倾城请大家收藏:(321553.xyz)嫡女倾城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