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鸟鸣声清脆悦耳,在耳边传响,却有一身穿嫩黄色宫衣的宫女,匆匆忙忙跑进了玉清宫,踩着一地的落叶,跑进了屋里,叫醒了床上熟睡的人儿。
绿珠格外焦急道:“小姐,不好了,皇上要御驾亲征!”
“什么?”阮倾城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一脸焦急的绿珠,有些不敢置信道,“慕子誉要御驾亲征?”
“是啊,小姐今早圣旨都已经下来了,边关沈国虎视眈眈,皇上为壮三军势力,故而要御驾亲征,而小公子,福家父子,利将军,以及陶世子皆在其内……”
绿珠有些担忧慕子誉,毕竟战场无兄弟,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有闪失,而心头也忧虑云枫是否要去,毕竟他是皇上身侧的侍卫,又是暗卫统领。
阮倾城直接从床上下来,将放在一旁的衣服直接抓了过来,快速穿上便朝着甘泉宫跑去,心头燃起了无名之火,且带着一丝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担忧。
嘭――
慕子誉见大门被人踹开,不由皱眉可在见到阮倾城的那一刻,却又有些哭笑不得,“倾城,你……”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不与我说?”阮倾城拍着桌子,发丝凌乱望着穿着龙袍的人,不由有些焦急的问道。
这人直至下了圣旨,她才从绿珠的口中得知,明知她们日日想见,可慕子誉却只字不提,这让她如何不恼火!
慕子誉放下了手中的笔,对着一侧的下人使了个眼色,接着站起身来绕过桌子走到了阮倾城面前,理了理她的长发,柔声道:“便因为这事,你便从玉清宫,发未梳的便跑过来?”
“你别转移话题,为什么你从未跟我提起这事,慕子誉你把我当什么了?”阮倾城死咬着唇瓣,攥紧了帕子,道。
然话一说完,阮倾城却有些想要收回,她到底说了什么?怎么跟个怨妇一般?
慕子誉闻言望着目光凝视着阮倾城,阮倾城那张脸有些绷不住,却也察觉了自己语气中的不正常,不由稳了稳心神,沉声道:“你非要去?”
“非去不可。”慕子誉搂着阮倾城朝着一侧的书房而去,一个巨大的地形图落在了慕子誉与阮倾城的面前,阮倾城沉了沉眼眸,却也明了了慕子誉的意思,握了握慕子誉的手,“好,我陪你一同去。”
云夏地域宽广有横跨了整片东边,除云夏之外,另有两国沈国位云夏西北角,而陈国则位于云夏东南角,这竟让阮倾城有种感觉回到了东汉末年,三国那时,心不由紧了。
她生于太平盛世,虽然在史书上看到过无数的战争,可战争这般接近却只有第一次。
“不,你留下来。”慕子誉心头一跳,不由将阮倾城抱紧了一分,他一直知道阮倾城大胆,却不曾想她胆子这般大,居然敢与他一同上战场。
阮倾城撇了眼慕子誉,明白慕子誉绝不会同意让她去战场,便转了一个话题,“要去多久?”
“少则半年,多则两三年。”行军打仗这又是谁说的准的呢,这还是慕子誉说的短的,再长也是有的,只是如今沈国来势汹汹,必然是有陈国在后头参合。
此事必须彻底铲除,不然……云夏国永无宁日!
阮倾城握着桌边的手紧了一紧,深呼吸了一口气道:“逸铭……”
“逸铭想要历练,他到底是阮相的儿子,又是男儿,不可能永远在学堂之中。”慕子誉捏了捏阮倾城的手,接着将阮倾城掰了过来,与她面对面道,“倾城,朕不在时你守护好云夏,若有不懂之处阮相与陶王爷会协助你,皇后同样会辅助于你。”
“慕子誉你这是要把江山抛给我,去找个女人私奔不成?自古以来你见过哪几个女人管理朝野了?”阮倾城抿着唇,她即便饱读诗书,可管理朝堂之事,又其实读透了史书就能成的?
更何况……她定不会留在这里,只是这事不能与慕子誉说。
慕子誉被阮倾城的话说的无奈,抬起手对着阮倾城的脑门轻弹了一声,接着对着阮倾城道:“朕的后盾,是你。”
“朝堂有父亲与陶王爷,后宫有皇后,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云夏国!”说完阮倾城抽回了手,朝着门外而去,这边关她去定了!
慕子誉并未上前去追,而是停留在了原地,望着那地图垂下了眼睑,低声道:“云枫,派几个人看着贵妃,必要时去找程婳,让贵妃睡上三日。”
“是。”云枫对着慕子誉拱了拱手,转身朝着外头而去。
慕子誉的手轻抚过底图,落在阮倾城方才抓着的地方,斜长地眉眼之中多了一分笑意,“倾城……”
四月廿二,利国清携十万大军前往南方,封镇南大将军,陶王爷领十万大军镇守皇都,而慕子誉则领二十万大军,左将军为安国将军,陶自若为军师,福子恒与阮逸铭为左右前锋。
其场景格外壮观,慕子誉身着铠甲,对着天地上了三支清香,转身便上了马车,领大军而去,蓝若仙望着慕子誉离去的身影,秀眉轻蹙,眼眸之中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终究是个帝王,总要做自己要做之事。”蓝若仙这般道,“本宫是他的妻,必然是要为他做些什么才是。”
“娘娘,你是打算动用蓝家的势力?”碧瑶看完眼前专注的看着慕子誉身影的人,不由叹息了一声,她家主子到底要付出到什么境地?
蓝若仙垂下了眼睑,将袖子微微一摆,唇角微微扬起,“为他再多也是值得的,只要他不背叛我。”
话毕,蓝若仙领着后宫之人,回了后宫,而在一处高楼之上,却坐着这么几人,目光一直落在那离去的队伍中。
“倾城,这一次我不能陪你了。”萧婉儿心有不甘,可有些事她必须遵守,萧家规矩如此,而她是萧家大小姐,定是要遵守的。
阮倾城对着萧婉儿举起了杯子,朝着她弯了弯唇角,“感激的话我便不说了,这些日子幸好有你与萧大哥,不然也没有如今的阮倾城,我先干为敬!”
“好,爽快!”萧婉儿端起了酒杯,朝着阮倾城扬了扬杯子,便一口喝了杯中的酒,眼中泪珠却在大转了一圈,终是没有落下。
一侧的萧远源对着阮倾城举起了杯子,道:“若有事,来找为兄。”
“好。”阮倾城眨了眨眼,将眼中的泪珠子收了回去,接着对着萧远源打趣道,“那兄长可要小心,我会时不时来找你的!到时候就怕把你犯到不敢来见我了。”
萧远源却淡淡地笑了一声,“为兄等着。”
“我走了,珍重!”阮倾城对着萧远源与萧婉儿再一次举了杯子,一口而尽这杯中的酒,转身运气轻功落在了后院的马上,赶在了慕子誉之前出了城门。
萧婉儿望着阮倾城离去的身影,看向了身后的萧远源,道:“哥,为何萧家便不能插足战事?你不是族长吗?”
“婉儿,你忘了姑姑当年之事了?”萧远源拍了拍萧婉儿的肩膀,有些话他无需解释,因为事实有了最好的解释,萧家的辉煌是由姑姑创造,这毋庸置疑。
萧婉儿心头猛地一扎,值得罢了酒瓶盖子,直接灌了一口酒,她明了自己的担心,可她担心的又何止一人……还有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可一去战场生死未卜,而她却不能插手此事。
“哥,我们回去吧。”萧婉儿喝了好些酒,才放下了瓶子,对着一直在等着自己的萧远源道。
萧远源点了点头,伸手轻轻地揉了揉萧婉儿的柔发,“好。”
万里长征路,千里送人去,阮倾城站在山坡上,望着山坡下的地面,她明了这里是慕子誉必去之路,却不曾想程婳也会在这里等着她,不由地惊讶道:“你为何来?”
“本谷主放了你,所以你觉得呢?”程婳反问道。
阮倾城张了张嘴,不由想起了前夜程婳来找她的画面。
那一夜,程婳推门而入,一如往日穿着一袭紫衣,眼中却透着几丝往日不曾有的情绪,接着将一个瓶子放在了桌上,坐在榻上翘着腿,道:“本谷主本是想直接下药,可又觉着做不妥,故而来问问你,你是要怎么做。”
“敢问谷主这是什么药?”阮倾城看了眼程婳,拿起了桌上的瓶子。
程婳抚了抚眉梢,双手拖着下巴,对着阮倾城斜了一眼,“迷药,能让你睡上三天三夜。”
“程谷主这般给本宫,便不怕……”
“本谷主会怕什么?只不过懒得插足你们夫妻间的事,罢了。”程婳朝着阮倾城瞥了一眼,接着站起了身子,对着阮倾城道,“本谷主不愿做强人所难之事。”
说完,程婳便朝着外头而去,她不是傻子,也明了慕子誉是想保护阮倾城,可女子的想法她更明白,故而她便将选择给了阮倾城,由阮倾城自己选择,她到底是去,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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