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阳城内。
陶自若推开门,看着慕子誉正在整理衣物,不禁问道:“这就要出发了?”
“越拖对事情不利,更何况,朕不愿有任何不在掌控中的事情,在眼前发生。让倾城被威胁,这已然让朕无法接受,朕又怎么允许,倾城再受到其他的伤害!”慕子誉擦拭了手中的长剑,将剑收到了剑鞘之中。
陶自若按住了慕子誉手中的剑,对上了慕子誉的双眸,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说道:“告你若是要去,我不会阻止你,但你必须向我保证,你一定会活着回来!”
“放心,朕不会死,不但不会死,还会带着倾城,一同回来。”慕子誉将手一转,轻拍着陶自若的手,接住拍落的长剑,另一手提起了行李,便朝着门外而去。
陶自若一直送慕子誉到了门外,就在慕子誉要上马之时,便看着不远处,一人一马朝着两人而来,慕子誉看去,那来人正是阮逸铭。
“姐夫,说好的一起去的。”阮逸铭执着道,当年的小小少年已然长成,保护自己挚爱的亲人,他不能不参与。
慕子誉见此,并未说其他的话,而是上了马,与阮逸铭一同朝着城门外飞驰而去。
此时黎明刚至,路上只有小贩正在摆摊子,故而,两人这一路极其的顺畅。
陶自若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微微叹息了一声,萧婉儿从门后走出,握住了陶自若的手,道:“他们会回来的,他们一定会带着倾城,一同回来的。”
“我以为你会一同去。”陶自若将萧婉儿搂进了怀中,下巴在萧婉儿的脸颊上,轻轻地蹭了蹭,道,“还好,你还在。”
萧婉儿不禁握住了陶自若的手,道:“你在担心什么?有萧家在,沈亭墨动不了慕子誉!那沈国的皇帝,又不是没脑子。”
“可就怕,他们破罐子破摔。”陶自若低下了头,拥着萧婉儿微微一叹,道,“如今也就只剩下我一个了了。”
萧婉儿闻言抓紧了陶自若的手,坚定道:“还有我,陪着你。”
“一直?”陶自若问道。
萧婉儿扬起了头,对上了陶自若的双眸,含笑道:“一直。”
当年轻狂的少女,在几番变幻之中,经过时间的洗礼,已然成熟许多。
闻言,陶自若并未再说些其他的话,只是将怀中的人拥的更紧了一些,他们都明白谁都不能保证未来,但当下的静谧,却是属于他们的。
人最难得的事,便是,此时我还牵着你的手。
万里飘云过,千里追妻去。
骏马奔驰在宽阔的官道之上,驱使的速度极快,以至于原本该三日的路程,硬生生地缩减到了两日。
在沈国的皇城外,慕子誉与阮逸铭又乔装了一番,这才进了皇城去,沈国的皇城倒是格外的繁华,此时也正是红枫季节,四周飘扬的红枫更是极美。
“姐夫,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姐姐?”阮逸铭压低了声音,对着慕子誉问道。
慕子誉抬头看了眼城门上的告示,斜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道:“今夜。”
“我现在去准备。”阮逸铭点头道。
慕子誉应了一声,便跟着阮逸铭,一同去酒楼开了两间房,两日不眠不休地赶路,也着实累人,确实该休息一会儿,免得让阮倾城看出什么,又在那儿自我自责。
沈国皇宫。
正午之时,阮倾城被沈国皇帝沈阚泽传见,可谁想却被晾在门外吹着寒风,索性到了十一月衣服倒也不如往日的单薄,这才不至于感冒,可在外头这么站着,也是挺考验人的活。
就在阮倾城缅怀军训时期的感觉时,一个身穿着绫罗绸缎的娇俏可爱的小丫头,走到了御书房前,指着阮倾城对着身边的宫女问道:“这是谁?”
“据说,这个便是三皇子要娶的那位云夏贵妃,阮倾城。”宫女低声在那小丫头耳侧说道。
阮倾城抬头看了一眼那小丫头,眸子微微一沉,这小丫头能在皇宫这么随意行走,而且年纪又轻,发髻也是未婚少女的发髻,想来这就是沈国皇帝最宠爱的公主,沈含烟。
阮倾城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装个晕?再站下去,回去还得揉个半天……
要不然直接闯进去?
不过,会不会被打出来?
阮倾城思考着这两样哪个更可行,结果沈含烟提着裙子,便走了过来,对着阮倾城娇喝道:“就是你这妖女,蛊惑了我尊贵的皇兄?让我最爱的父皇因此气坏了身子?”
“妖女不敢当,蛊惑更是不敢当,至于气坏你父皇身子的,是你的皇兄,并不是我阮倾城。”阮倾城十分无奈,然看着这小公主这般单纯的模样,唇角一勾,一股心思冒了出来,倾城般的容颜上,瞬间凄然泪下道,“事实上我是被你的皇兄撸来的,我今日站在这里,就是为了请皇上放我离去,我……呜呜呜……”
沈含烟有几分怀疑地,看着阮倾城,可见阮倾城哭成这样,小姑娘不由心中一软,抿唇道:“真是如此?”
“敢问公主,你可愿意背井离乡的到他国,而抛弃自己最爱的丈夫?”阮倾城偏过头,抬头看向了微开的门,眼底划过了一抹深意,接着道,“也许公主不懂,但等你大了,你就会明白,于女人而言,家人与丈夫,便是你的一切。”
御书房之内,沈阚泽听着门外的话语,深沉的眼眸更加沉了一分,他儿子为了这女人神魂颠倒,可这女人,居然这般不屑他儿子的感情!
“哼――”沈阚泽冷哼了一声,道,“朕倒要看看,这阮倾城,究竟有何许才能令亭墨那孩子,神魂颠倒!去把门外的人,给朕叫进来!”
一侧一直候着的公公闻言,对着沈阚泽拱了拱手,这才走出了房门,走到了门外。
阮倾城见屋里头的人走了进来,于是侧过头对着沈含烟狡黠一笑,“多谢你了,小丫头。”
“你骗我!”沈含烟气的鼓着一张脸,好生俏丽。
阮倾城对着沈含烟摇了摇头,启唇道:“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骗你,我确实不愿待这里。”
说完,阮倾城便朝着那公公走去,那公公乍一见阮倾城便是一愣,接着对着阮倾城沉声道:“你便是阮倾城?”
“正是。”阮倾城应答道。
公公点了点头,道:“跟咱家进来吧。”
说完,拂尘一扫,踩着小碎步推开了房门,而心底却在纳闷,这阮倾城怎么看的这么眼熟?直至将阮倾城带进了御书房中,公公这才想到他确实见过,是在皇上亲手所绘的丹青上见过。
可已经将阮倾城带进来了,公公也来不及提醒沈阚泽,只得硬着头皮对着沈阚泽,道:“皇上,人带来了。”
“嗯。”沈阚泽并未抬头,只是冷淡地应了一声,低着头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公公见此朝着阮倾城看了一眼,便出了房去。
阮倾城朝着公公看了一眼,灵动的双眸打量着房中的布置,也没打算叫人,更不打算理会那个诚心要落她面子的沈阚泽。
沈阚泽等来等去也没等到阮倾城开口,不得不直言开口,怒骂阮倾城,“大胆!见到朕,你胆敢不敬?”
“何来不敬?”阮倾城侧过了身子,朝着沈阚泽挑了挑眉,望着有些发愣的沈阚泽,嘲讽道,“沈国皇帝,莫非以为本宫被沈亭墨绑来,便真以为,本宫可以容你随意揉捏,你莫要忘了,云夏的军队,随时可以踏平整个沈国!而本宫,更是你们高不可攀的女人。”
沈阚泽手指着阮倾城,颤抖着唇角,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你是……”
“呵……”阮倾城嗤笑了一声,“怎么难道沈国的皇帝,还不认识本宫不成?您可是在了本宫与您的儿子,大吵了一架,也让本宫的名声威扬了整个沈国,相信不久之后便能够传扬在三国之中,本宫真是荣幸之至。”
谁知沈阚泽根本不接阮倾城的话,只对着阮倾城质问道:“你的娘……莫不是肖璃?”
……
皇子宫中,沈亭墨飞速地从马上下来,朝着阮倾城所住的寝宫而去,谁知来时却人去楼空,沈亭墨一把抓住了一旁伺候阮倾城的下人,道:“人去哪了?”
下人被沈亭墨这一副要杀人的气势给吓了个不轻,颤颤巍巍了许久,才将整句话说了完整,“回、回殿下,今早皇上来召,让、让阮姑娘前去殿前面见。”
沈亭墨闻言,怀中一直抱着的木盒落在了地上,快速地朝着门外跑去,而落在地上的木盒砸落在地上,落下了一把长琴,孤单地落在地上,随着落叶倍显凄凉。
“父皇!”沈亭墨一把推开宫门,原本以为会看到让他触目惊心一幕时,却看见他一向严谨的父皇居然老泪纵横,脸上满是怀念,而阮倾城一脸无奈地看着他父皇。
“这……是怎么了?”沈亭墨有些接受无能,他不过才出宫不久,怎么就整成了这样?
阮倾城抬头看向了沈亭墨,无奈道:“他在哭。”
直到现在,阮倾城才理清了思路,原来老皇帝口中的肖璃便是她的母亲,肖丽丽。只是,为何她这位母亲的名字变幻来变幻去的?
沈亭墨更加不解了,阮倾城却已经转过了头,对着沈阚泽道:“既然如此,不知皇上可否让倾城回去?”
“不可,既然你是璃儿的女儿,朕便不会阻止你与亭墨成婚,这婚礼定要办,还要大办!”沈阚泽拉着阮倾城的手放在了沈亭墨的手上,欣慰地看着两人,“没想到我的儿子,能与璃儿的女儿在一起,这也是好的。”
阮倾城抽出了自己的手,星眸之中划过了一丝嘲讽,嗤笑道:“果然是父子,无耻的模样都是嫡传的,这婚本宫不结,要结你们自己去结,别拉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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