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树梢,而今日是阮倾国最开心的一日,一想着马上便能够不用再看到阮倾城,心不自觉地欢喜了起来。
可走了几步却又有几分懊恼,方才便这么跑了,是否会让阮倾城看出破绽?这事这般巧合,更让她的心底似是早有被人看穿的感觉。
“小姐,在担心什么?”浣月低着头走到了阮倾国身侧,对着她疑惑不解地问道。
阮倾国看了一眼浣月,总觉得如今的浣月有几分不同,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不同,阮倾国抿了抿唇想了想,道:“我在担心。”
“小姐在担心自己被二小姐下套?”浣月抬头对上了阮倾国的视线,忽然笑道,“可这跟小姐有什么关系?一直在做这件事的不是一直只是苏小姐?而小姐虽然知道,可苏小姐是小姐的朋友,所以小姐这才陷入了两难,而今日不是去跟二小姐通风报信,可二小姐不识好歹,还给小姐难堪。”
浣月说道这儿顿了一顿,微微敛下了眼睑,对着阮倾国恭谨地问道:“不知,浣月这般说的可对?”
“自然是极对,我这妹妹,哎……”说完阮倾国叹息了一声,便带着浣月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浣月跟在阮倾国的身后,眼中划过了一丝冷嘲,猎物总是要一口一口吃,人心也是一点一点摧毁,阮倾国有一日我也要你尝尝施加在姐姐身上的痛苦!
……
皇宫之中,慕子誉手握着一个盒子,眼底满是冰冷,直至房门声响起,慕子誉这才将木盒子放在了桌上,道:“来的倒是快。”
“托皇上的福,臣若是不快,明日就等着去给穷苦人家挨家挨户送钱。”陶自若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慕子誉,接着手拍在了桌岸上,对着慕子誉道,“话说你这么着急叫我来做什么?是天柱塌了,还是说……”
陶自若支着下巴,望着慕子誉的眼神有几分幽深,道,“阮倾城又打算逃跑?”
“呵……”慕子誉冷笑了一声,接着道,“没想到你也看出来了,可见她有多么不愿意瞒我,这赤果裸的事实,真是让人透彻心凉。”
“子誉,你要是心里头不舒服,去把云枫打一顿,你这笑的渗人。”陶自若端起了一旁的茶抿了一口。
慕子誉斜了一眼陶自若,抬手一颗棋子直接插在了陶自若的杯上,然茶水却未滴落下一滴,陶自若看了眼茶杯,将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茶杯瞬间倒下化成了灰,唯有一颗棋子还安然的落在水中。
陶自若抬头看向了慕子誉,反问道:“如今你想如何?”
“朕想看看她要玩什么。”慕子誉手玩着棋子,眼底划过了一抹淡淡地幽光,接着在棋盘上落了一字,却是赢了,而这一盘棋局正是今日白天他与阮倾城下的那盘棋局,唯一不同的是,如今慕子誉手中执的棋子与白日他拿的是相反的。
这是阮倾城白日所拿的子,而这一场棋局只要这一子落下胜负已然明了,阮倾城这果然是你的作风,凡事留有一步路,可你不知这棋局还有救。
慕子誉执起了另一色的子落在了棋盘上,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却将另一方彻底压制。
“子誉这盘棋妙啊,你与谁人下的?”陶自若见慕子誉不语,便站起身来走到了慕子誉的身侧,看了这一盘棋局后,不经一叹。
慕子誉凉凉地说了一声,“阮倾城。”
陶自若看了半天,摸了摸下巴,笑道:“看来白子是她,而黑子是你,这比较符合她的作风,也更像你的作风,只可惜了最后还是输。”
“只要她觉得这棋局会赢,便不是输。”慕子誉将桌上的棋子随意一丢,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有时他真不懂阮倾城到底是怎么想的,这诺大的云夏国都是他的,阮倾城又要逃到哪儿去?
为何总会让他有一种感觉阮倾城会消失?慕子誉转过身目光落在了桌上泛着淡淡微光的木盒,或许这木盒可以告诉他答案。
陶自若走到了慕子誉身侧,撩了撩头发,道:“你打算好了?非她不可?”
“情之所向,朕无路可逃,可这小骗子,骗了朕却要全身而退,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慕子誉勾着唇望着天上的皓月,“朕认定的人,逃不了。”
“好,既然是兄弟你认定的人,那我便去安排好去卧龙城一路上之事。”陶自若说道,像他们这样的人,越在意的人对方的消息便要握的越紧,托慕子誉的福,阮倾城所有事情,陶自若大多知道。
……
夜悄然而逝,转日艳阳高照,阮倾城早早的与赵姐商量妥当了一些事情,便定于明日前去卧龙城购买香料原材,而阮倾国一大早便匆匆忙忙去了醉仙楼与苏小小“商议”这件事。
苏小小听到这笑意开心不已,拍案而定,便让杀手假扮成山贼,到时还能够将这件事推的一干二净,而后院中堆积的香料原材却因为进了水,泡了一夜彻底没用,被阮倾国给丢了出去。
而在此同时一封辞呈,也落在了阮倾城的书桌之上,浅云轩中阮倾城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这些青竹送来的消息,唇角微微扬起,接着站起身来,对着青竹摆了摆手,青竹会意消失。
而阮倾城走到了书桌前,打开了抽屉将里头的卖身契拿了出来,绿珠那丫头傻,利如意命人送来了卖身契,而她却不看一眼便放在了这里,一想到这儿阮倾城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正因为傻,却也让她格外的心疼。
“绿珠进来。”阮倾城对着门外叫道。
绿珠连忙放下了扫把,便一蹦一跳地跑进了房中,一双圆鼓鼓地大眼睛,直溜溜地看着阮倾城,阮倾城将卖身契朝着绿珠推了过去,道:“这是我赏你的。”
“什么东西啊。”绿珠先是疑惑地看着那一份纸,然当她拿起来一看之后,双手开始微微颤抖,良久抬起眼眸望着阮倾城,道,“小姐,这是……绿珠的卖身契?”
“是,是绿珠的卖身契。”阮倾城对着绿珠说道。
绿珠闻言眼眶中的泪水瞬间落了下来,“嘭――”而绿珠双膝一弯直接跪在了阮倾城的面前,朝着阮倾城咳了三个头,阮倾城见此连忙上前扶起了绿珠,道:“你这是做什么?”
“小姐,是要赶绿珠走了吗?”绿珠虽不聪明,但却格外的敏感,尤其是对阮倾城的事,格外在意,阮倾城今日将卖身契给她,只有一个可能,阮倾城不要她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绿珠便慌了,绿珠抬起手将卖身契端了起来,当回到了阮倾城的手中,哭着道:“绿珠已经没有亲人了,小姐……别赶绿珠走好不好?小姐,绿珠、求你了!”
“傻丫头我何时说要赶你走了?只是不想你被这卖身契束缚,所以……”阮倾城目光复杂地望着绿珠,没想到往日迟钝的绿珠,今日却如此的敏锐,这让她……还能说些什么?
绿珠连连摇头,紧握着阮倾城的手,坚持道:“小姐若是不收回去,绿珠便长跪不起。”
“如此,随你吧。”阮倾城轻叹了一口气,只得同意。
绿珠这才露出了笑颜,阮倾城将绿珠扶了起来,看着绿珠满脸泪珠,有几分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拿起了帕子擦了擦绿珠脸上的泪痕,接着道:“明日你跟红袖一同留在婉香阁,我会与婉儿一同前往卧龙城去购买香料。”
“是,小姐。”绿珠对着阮倾城点了点头,便出了门去。
绿珠走后阮倾城走到了桌前,拿起了桌上的毛笔在纸上写上了几行字最终将这张纸轻轻地吹了吹,折叠上纸,将纸放在了信封之中,同时将绿珠的卖身契一同放了进去。
既然绿珠不收,那便只有这个办法了,总之不能让绿珠受到阮家的胁迫,尤其是……那几个女人!
这一日过的极快,却也压抑,所有的人筹谋在这一日都落下了序幕,转日依旧是艳阳天,阮倾城穿着朴素,头上带着斗纱遮住了面容,站在城门口,拉着红袖的手,道:“嬷嬷那边我已经打点好,这几日不会来浅云轩继续教学,你如今已经是婉香阁第一把手,绿珠一人在浅云轩也无趣,你与绿珠便一同前往婉香阁去住,也可以有个照应。”
“小姐,这于理不合!”绿珠连忙说道。
阮倾城摇了摇头,接着道:“''这些日子,赵姐越来越忙,我实在难安,绿珠你手艺好,为赵姐跟红袖做饭如何?补补她们的身子,我想绿珠一定可以的,再说我很快就回来。”
阮倾城拍了拍绿珠的肩膀,绿珠这才咬了咬牙点头,阮倾城松了一口气,接着对着红袖说道:“如此你千万记住,不管遇到什么事莫慌,我一定会回来,这个你收好,关键时打开可保你跟绿珠一命。”
红袖抬头,复杂地看了一眼阮倾城,接着点头说道:“是,小姐。”
阮倾城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马车,而另一头的人见阮倾城上了马车,也悄然跟上,城门守卫一看到阮倾城,便将消息传递到了皇宫。
所有人猜中了开头,可谁也没有猜中这件事结尾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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