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元贞领着慕容锦在京中的小路中弯弯绕绕,最后竟然走到了城外郊区的一处竹林中。
慕容锦微微愣住,本以为像鬼医元贞这样名动天下的神医所赴之宴定是达官贵人所设。怎么眼下鬼医前辈带着自己越走越偏了,难道近日京中的达官贵人口味变了?都喜欢吃些乡间野菜?
带着这样的疑问,慕容世一言不吭的跟在鬼医元贞身后。鬼医元贞一转头见慕容锦这副表情,不由觉得好笑:“怎么?我这竹林招待不了你这富家公子?”
鬼医元贞的脾气同医术一般神秘莫测,突然这样一问,慕容世以为他是生气了,急忙摆手摇头,一副憨态。
二人相顾无言,继续向前走着。这竹林看起来破败,却没想到这样广大,鬼医元贞带着自己进来有一段时间,却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我和你说,这里可是我的宝地,一般人我还不愿意带他来。”一边向前走,鬼医元贞突然得意洋洋的向着慕容锦炫耀,“我这是看你小子同我有缘。”
鬼医元贞这番话叫慕容锦感到他应当对自己印象不错,这个认知叫慕容锦松下了一口气,看来这鬼医也没有传说中那么难以相处。
“别动。”鬼医元贞突然打断了慕容锦的念想。
鬼医元贞严肃的眼神吓了慕容锦一跳,他这迈出的一只脚是收回去也不是,放下去也不是,就这样僵在那里。老头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伸手将慕容世的腿拍到一旁去,慕容世的脚下有一颗被踩的稀烂的草。
“唉。”鬼医元贞颇为惋惜的说道,“可惜了这一株上好的药草。”
“不好意思啊。”慕容锦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一直道歉,“我没有注意。”
“没有注意!”鬼医元贞冲着慕容锦吹胡子瞪眼,语气及为激动,“你走路看着点,草药可不会自己挑地方长。”
慕容锦唯唯诺诺的点着头,脚下走的路更为小心了。
前面出现了一条羊肠小路,路的那边是一个普通的木屋,想必最终的目的地就是那里了。
鬼医元贞走在前面提醒这慕容锦小心一些,这条羊肠小路很快便走到了尽头。他伸手推开眼前的木门,木屋之中的陈设尽在眼中。
看到木屋之中的景象慕容锦松了一口气,这鬼医元贞说什么带他来酒楼赴宴,原来这便是他所说的酒楼赴宴。
眼前的木屋之中陈列简单,只有一张木桌,木桌旁边摆着几把椅子,木桌之上摆着一壶烧酒和几碟花生米,木椅之上坐着一位老者正在一脸惬意的吃着花生米,时不时的来上一口烧酒,看起来倒是逍遥自在。
“来了。”那老者听到木门打开的“吱呀”声并未抬头,还以为只有鬼医元贞一人前来,“坐吧。”
鬼医元贞摇头笑笑,这老友许久不见还是老样子,便出声:“老头,我带客人来了。”
老者听到鬼医元贞的话猛然抬头,便看到了在一旁谦和有礼的慕容锦低下了头:“晚辈慕容世拜见前辈。”
“好!好!”老者见慕容锦谦和有礼的样子也甚是喜欢,主动伸出手来以示友好。
慕容锦忙不迭的握住老者伸出的手,只觉得手中一阵刺痛,但想到鬼医元贞在一旁,定然不会害他,便没有在意。
老者颇有深意的看着慕容锦笑,接着便招呼慕容锦与鬼医元贞入座喝酒,他喝了一口酒畅快的大笑道:“如今已经是入了秋,这烧酒最适合在秋天喝了。”
鬼医元贞听了老者的话,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酌几口,赞赏道:“好酒。”
三人落座之后各自饮了些酒,随后便开始吃些花生米,好不快活。
饮酒之间,老者开始与鬼医元贞闲聊起来,二人看起来已经许久没见,聊的甚是火热。
慕容锦在一旁静静饮着酒,也不好随意插话,偶尔夹两粒花生米入口,就这么看着两人叙旧。
“这么久不见,你又老了几岁啊。”鬼医元贞看着老者光秃秃的头顶出口调笑,一说话便戳了他的痛处。
“你这胡子都这么长了,说谁老呢。”老者不满鬼医元贞如此说他,便也回击了过去。
慕容锦从聊天当中渐渐明白了二人的关系,原来这老者与鬼医元贞从少年之时便认识了。
长大之后二人因医治理念的不同,便分道扬镳。鬼医元贞在外出游历时也认识了不少在医术上志同道合的人,二人的芥蒂便渐渐放下。
这林中小屋乃是鬼医元贞所建造,和好之后他将这里交给了老者自己便继续出去四处闯荡。二人都是不肯服输之人,虽然芥蒂放下,但医术之上不同的想法还是要比较个高下。于是二人定下约定,每隔五年便要在这林中小屋邀上几位好友聚上一聚,边饮酒边说说在这医术上又有什么长进。
二人这种热络的聊天方式真是羡慕坏了慕容锦,他生在帝王之家,自己开不得别人这样的玩笑,因为要时时刻刻保持完美形象。而别人便更不敢这样说皇帝的儿子了。
想起若干年以后,慕容锦身边不知是否有人能与他这样肆意攀谈。如果真的有人,那就应该是爱玩爱闹的许颜吧。她永远顺从着自己的内心而活,从来不管那么多弯弯绕绕。
可是如今他深爱的女孩就要死了,他不知道此番是否能救活她。想到这里,慕容锦的眼睛中便又重新注满了悲伤。
攀谈过一会之后,老者忽然贼兮兮的看着鬼医元贞,说:“我说元贞,你看我将你这片竹林照看的可还满意?”
老者不说还好,一说这个鬼医元贞便来气,想起刚刚被慕容锦踩坏的那一株上好药草,不禁瞪了一眼慕容锦。
慕容锦见鬼医元贞瞪自己,知晓他,还在为刚刚的事情生气,有些心虚的避开了他的眼神。
方才老者与鬼医元贞聊的太投入,竟然忘记了旁边还有一个慕容锦的存在。现在经鬼医元贞这样一瞪,老者才想起了慕容锦的存在。
方才慕容锦一进门老者便发现了慕容锦的与众不同,看他的样子显然是中了及其复杂的毒才会这样子。
看着本以为这是鬼医元贞特意为了考验他的医术是否退步才将他带来的,便没有作声,先让他卖了个关子。
哪知道鬼医元贞压根就没有再提慕容锦的事情,老者是个心中藏不住事的人,便问鬼医元贞:“元贞老弟来就来了,竟然还要带一个中了毒的人,是要试探我的医术有没有退步吗?”
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心中胸有成竹,虽然慕容锦所中之毒比较复杂,可是老者从医这么多年,他还是有把握将慕容锦治好的,这种难度根本难不住他。
鬼医元贞却摇了摇头笑着告诉他考验他的事情还在后面,暂且不要着急。
这下轮到老者惊讶了,他知晓鬼医元贞的性子,他如此说的话就证明这件事不简单。
“你所中之毒虽然难解却并非无解,可惜的是就算我二人联手能医治你,你日后也无法向普通人一样生活。”老者语重心长的将慕容锦的情况说了出来,慕容锦却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慕容锦默默观察这老者,见他还未深接触便能轻易说出自己所中之毒的事情,显然也是医术高超,心中盘算着是否将许颜之事告知。
“唉。”鬼医元贞叹了口气,对着老者说道,“本来我是想借这次聚会解决这件事,哪知此次竟然只来了你一人。”
“他们的脾气秉性你也是清楚的,一个一个都行踪不定,我能来就不错了。”老者有些疑惑,“不过到底是何种事情,竟然你我联手都不能解决。”
鬼医元贞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慕容锦,说道:“让他自己说吧。”
二人之间的对话慕容锦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也是明白鬼医元贞都如此说,定是许颜的病非常棘手,但他不愿意放弃这最后的希望,于是他将许颜中毒的事情全都告知了老者,并且说了假如能救活许颜他必定重金感谢。
“竟然是重了饮血花萃取的毒药,且已经深入骨髓。”老者对慕容锦口中的重金感谢倒是不大感兴趣,毕竟像他们这样医术高超之人,有的是人花重金请他治病。不过没想到的是慕容锦这位朋友竟然中的是饮血花萃取的毒药,这情况有些不妙。
见老者脸色也是阴晴不定,慕容锦心中慌了神,语气中几乎带了央求:“请二位神医定要救我这位朋友,她对我很重要。”
老者与鬼医元贞对视了一眼,二人窃窃私语了一阵,并不理会慕容锦。
“二位神医,我这朋友真的没有救了吗?”慕容锦心如死灰,也不知道二人到底在讨论什么,他现在只在乎许颜的生死,别无他求。
老者与鬼医元贞讨论完之后神色复杂的看着慕容锦,要说这治疗慕容锦朋友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只是……
二人一时有些不知怎样回答慕容锦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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