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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你们早就做出了苟且之事?

辅臣 凉小小 7363 2021-04-02 21:29

  凌暮时看着他泛着红血丝的双眼,还有脸上残留的焦急,那双满是疲惫的眸子一点点暗了下去。

  “一点消息都没有吗?”他黯淡的眸子中,还抱着最后一丝期待。

  “没有...”

  段诣朗摇了摇头,整个人垂头丧气,将凌暮时的最后那一丝期待击溃得一干二净。

  凌暮时得到消息时,远在蕲州城的慕容暄几乎在同一时间得到了宫南絮下落不明的消息。

  那时候,他正在华霜殿中陪宋音离。她的肚子一日日变大,人也变得柔软了许多,脸上时常露出带着母爱的笑容来。

  尹兆平急急走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他脸上的神色顷刻间变了。躺在他怀里的宋音离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抬起头来看着他,“暄哥哥,怎么了?”

  “没事,你好好歇息,朕回去一趟。”

  他将画织叫过来,扶她回软榻上歇息。宋音离走到软榻边上,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对着一旁的画织说道:“去打听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

  画织点了一下头,服侍着她靠到软枕上后,退出华霜殿。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暄步履急促,一走出华霜殿就迫不及待开口质问尹兆平。

  “段将军派回来的参报兵只说了宁妃娘娘在与吴越大军交战的过程中下落不明,他们派人去寻了好几日都寻不到,段将军还在派人寻着,其他的并未多说。”尹兆平一口气说道。

  “告诉段诣朗,若是人找不到,他也不用回来了!”他头也未回,加快了步伐。

  “是。”尹兆平急忙躬身应承道。

  一整个晚上,他都待在御书房中。眼前搁置的几本奏折批了一整日都没批完,他打开手中的奏折后,就一直坐着发愣。

  “皇上,夜深了,不如先回去歇息?...”尹兆平见到他这副怔愣的样子,再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走到他身旁提醒他。

  他依旧眸光无神地看着前面摇曳的烛光,仿若没听到他说的话。

  “皇上?...”尹兆平再重复了一声。

  “啊?...”

  他回过神色,尔后又低下头批阅起手中的奏折来,丝毫未察觉到外面的天色已然暗了。

  只几本奏折,批阅到了天亮。

  “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一从流光殿中出来,走在回廊上,他便开口问向尹兆平。

  “皇上,您忘了吗?昨日那个参报兵方才回越州,这才过了一日,许是还在回去的路上...”

  尹兆平小声跟他解释。

  “哦...”

  他漫不经心应答一声。才刚刚过了一日吗?为何他觉得好像过了好几日那么漫长?...

  得不到宫南絮的消息,慕容暄整个人都是坐立不安的。在她提出要亲自领兵平复吴越的那一刻,他的心底就隐隐生出一抹害怕。

  如今心底的害怕的事真的应验了,他才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去直面宫南絮下落不明的消息的。

  尹兆平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从未见到他有这般坐立不安的样子。甚至,平日里冷冽的眸子中满是惊慌。这抹惊慌,他只在他身上见到过两回,一回是在吴昭仪去世的时候,一回是在宫南絮在明镜台上负伤昏迷不醒的时候。

  而这回,他的双眸中不仅有惊慌,整个人亦是坐立不安的。

  “皇上,先喝杯参茶压压惊,宁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尹兆平端了一杯参茶上来,呈到他面前。

  突然,他开口问道:“你说,朕是不是对她太过残忍了?”他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并未接过尹兆平递过来的参茶。

  尹兆平躬身的身子滞了一下,将手中的茶搁置到案桌上后,他开口回道:“皇上对宁妃娘娘是严苛得很,可老奴的心中知晓,您对她亦是一往情深,心中是时刻挂念着她的。”他找不到别的可以安慰他的话语,只能说一些让他稍稍定下心神的话。

  “若真的是一往情深,朕当初又怎会犯下这样的错误来?...”他双手撑额,遮住脸上复杂沉郁的神色。

  他焦灼的眉目里,隐隐生出一丝悔恨的眸光。

  ...

  冲破防线最弱的十万吴越大军的进攻后,宫南絮带着余下的三千齐军一路往西逃去。

  她料定,吴帝想拿下的是她这位领军,所以想帮段诣朗暂时解去眼前的危机。那十万吴越军队在与他们的对抗中折损的兵将不多,可为了拿下宫南絮,他们未有迟疑,一路追着她往西而去。

  在越州以西的地界上,他们皆中了埋伏。

  最先中入埋伏的,是宫南絮带领的逃在最前面的三千齐军。一逃进群山坏绕的盆地里,四周突然响起了号角声。

  成千上万的匈奴人和慕容寒派去的军队从群山上射下一阵阵箭雨,紧随其后的几万吴越大军皆与他们一样,落入他们事先设好的陷阱中。

  宫南絮骑去的那匹烈马脖颈中了利箭,大声嘶鸣一声,往前倒。宫南絮从马背上摔下来,箭雨随着她摔下的身影,一下子落在她滚身而过的地上。

  她迅速从地上站起身子,挥剑遮挡不断朝她射来的利箭。

  追着他们前来的吴越大军此刻自身难保,再也顾不上他们,与她一样只不停挥剑遮挡眼前朝他们射来的利箭。

  倒下大军中,有那三千齐军,还有好几万吴越大军。他们身处的地势低,想逃都逃不出围困着他们的匈奴人和慕容寒大军的视线。

  最后,独剩下宫南絮一人。

  她的身上,并未是完好无损的,有好几处皆中了利箭。她以剑撑地,半跪在地上。

  有一员小将,举起手中的弓箭,要向她射出手里的最后一支利箭时,被郑末用手压了下去。

  “此人,要留活口。”

  那双浓眉大眼中,漾着厉色,这是慕容寒的命令。尽管,他想让她丧身在这满地的尸首中。

  “郑副将,好久不见。”

  看到站定在自己面前的郑末,她稍稍抬起头,看向他。

  “宁妃娘娘,想不到你的身手又恢复了往日的矫健,经过梁州城一事,内力倒是比以前愈加深厚了。”

  郑末居高临下看着她,话里透满讥讽。

  “上次在幽州城外相碰时,我就与你说过,等我处理完幽州城中的事,要杀要剐随便你。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到了你手中。”

  宫南絮的眼皮子无力的眨了一下,笑意中透满疲惫。

  “你可知道这叫什么?”郑末低下眸光,压低了声音,“这叫报应!想当初若不是你,霍将军一家何以会落到那般下场?!”

  自从霍弈城出事后,郑末心中对她的怨恨,一丝一毫从未减弱过。甚至,他痛恨当初的自己,竟然对她生出钦佩之意来。

  听到他的话,宫南絮努力扯开唇角,最后,闭上满是沉重的眼皮子,倒了下去。

  郑末面色冰冷地看着昏倒在地的她,叫来两员小将,将她带回淮北。

  在得知段诣朗带兵攻往越州后,慕容寒便与匈奴首领商议,一同派兵悄然前往越州,合力守在越州境内,看着他们双方相斗,守到最后他们便能坐收渔翁之利。

  而慕容暄派去的齐军和吴越的大军,会成为他们的瓮中之鳖。

  起初,慕容寒也不确定宫南絮有没有随着段诣朗一同前往越州。可是他能肯定的是,带兵前往越州的,一定不止段诣朗一人。因为单凭他,没有那个与吴帝周旋的本事。

  慕容寒与吴帝接触过,清楚他的为人,他的谨小慎微,阴险狡诈,不是一般的朝中干将能对付得了的,慕容暄不会放心只派段诣朗一人带兵前往越州平复吴越。

  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宫南絮混在了随行的大军中。

  这一回,慕容寒不敢再掉以轻心,每走的一步棋子都要想好。不然,他真的要一败涂地了。

  所以,他便赶忙派人通知了匈奴首领,想要通力分这一杯羹。抓到宫南絮归他,而越州外的疆土,归他们。

  果不其然,段诣朗在越州城外与吴越胶着了几日后,藏身在随行大军中的宫南絮,便露出真身代替了段诣朗在前面领兵。

  一切,如他猜想的那般。

  之后,他盘查了一下整个越州的路线图。最后,让郑末带兵与匈奴人一同守在群山环绕的越州地界,若是宫南絮最后奔逃,一定会经过越州以西的群山。

  群山的遮挡,有利于她甩开紧追其后的吴越大军。可有一点坏处就是,这里有一处盆地,对他们十分不利。

  而他们正好能在这里设伏,等着宫南絮往这边逃亡时,落入他们的陷阱。

  郑末一抓到宫南絮,便急忙从地势低洼的盆地中撤离。

  段诣朗派了好几拨人出去寻宫南絮,自己也出去找了好几回,都未寻到她的踪影。

  直到和凌暮时一同寻到那处地势低洼的盆地,看到满地的尸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满地的尸首里,有大齐的士兵,也有吴越的大军,皆丧命在了这处盆地里。那些箭雨,不是大齐将士的,亦不是吴越大军的。

  看着这些尸首,凌暮时和段诣朗几乎是同时从马背上跃下,去找那个让他们好几日都未合眼的身影。

  最后,没寻到那个让他们担惊受怕的身影,俩人俱是松了一口气。若是当初宫南絮还活着躺在这些满地的尸首中,如今已经过了三日,必然也会丧命了。

  此刻未寻到她,反而是一个好消息。

  有士兵从前面跑来,“回禀段将军,我们在五里开外发现了匈奴人的营帐。越州以西的疆土皆被他们占领了。”

  段诣朗和凌暮时对视一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段诣朗开口对着那个士兵说道:“我知道了!”

  随后,他们二人便策马去到五里开外的匈奴人扎营的附近,等到天黑后悄悄潜入他们的营帐。

  里面,没有宫南絮的踪影。寻了大半夜都无果他们二人便只好又退回越州城中。

  一回到越州城,段诣朗急忙将事情禀告给慕容暄。

  刚收到段诣朗的回信,他突然收到了他那位皇兄命人带来的书信。

  他以为,慕容寒是想要跟他和谈,毕竟如今他只剩下一处淮北,还能拿什么与他斗。

  可是,看完慕容寒在信中言明的事后,他便知晓自己错了。他的手里,有让他这几日来一直活在惊慌中的宫南絮。

  慕容寒在信上说了,若是想要宫南絮活着回去,便拿宋音离和一座蕲州城来换。

  他的手一抖,信掉落到了地上。

  尹兆平走上前将信捡起来,看到了上面的字,眸色亦是惊了一下,“皇上,这...”

  宋音离的腹中,怀着慕容暄的骨肉,如今就快要临盆了。将她送到慕容寒手里,等她腹中的胎儿出世后,不用想都知道不会有一丝活路。

  “派人到越州城中,让段诣朗留在越州善后,凌暮时回到蕲州城来。”这是他这几日来,第一次如此冷静的下达命令,冷静到让尹兆平觉得有些不太正常。

  “是。”

  但是此刻的他,不敢多想,应承下来后便立刻派人去越州。

  然后,慕容暄起身从御书房去了华霜殿。

  “皇后睡下了吗?”他站在殿外,问守在殿外的画织。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歇下了。”画织如实说道。怀了身孕的宋音离,总是特别嗜睡,早早便要躺回软榻上歇息。

  “朕进去看她一眼。”他淡淡说道。

  “是。”

  画织轻轻打开殿门,让他往里面走去。尹兆平止步在外面,命画织合上殿门。

  宋音离睡得很熟,盖着锦被的她,小腹已经隆起得十分明显。睡梦中的她气息平稳,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十足。

  慕容暄坐在她身旁,只看着她,并未抬手去抚摸她的脸颊,怕将她弄醒。前段时日她变得很敏感,经常是慕容暄刚一碰到她,她便醒了过来。

  一直坐到后半夜,他才从殿中走出来。从他出现在华霜殿中到离开,画织的脸上都带着不解。慕容暄看着是真如他口中所言的进去看宋音离一眼,可是看一眼何以要坐上大半夜。

  ...

  身中多处箭伤的宫南絮一被带回淮北城,就被郑末扔进冷冰冰的牢狱里。慕容寒只吩咐下来,让宫南絮留下一条活命便可。可至于她伤得如何,有没有受到煎熬,他可不管。

  牢狱中的光线十分昏暗,也十分冰冷。夜里,她裹了裹身上的衣衫,总觉得不够御寒。最后,是卷缩着身子,昏昏沉沉睡过去的。

  她的身子一阵冷一阵热的,一冷一热两股气息在体内来回窜动着,让她额间生出许多虚汗。

  慕容暄输送到她体内的内力,正在一点点流失,她的双手也使不上劲来。他说的没错,若是她再受了伤,这条命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捡得回来。

  睡梦中,有人在牢门外小声禀告着,“郑将军,她从躺到狱中后便一直是昏迷不醒的,身子还抖得厉害,像是发高烧了...”

  郑末握着腰间的长剑,冷眼看着不停抖动身子,全身卷缩成一团的宫南絮,冷冷说了一句,“死不了!”便阔步走出牢狱。

  “是...”

  守着牢门的狱卒小声应了一声。

  刚要抬起头,又见他折了回来,“找个太医过来给她瞧一瞧,她若是真就这么死了,倒还便宜她了!”

  他的话语听起来虽仍旧冰冷得很,但眸中已隐隐生出一抹可惜的神色。嘱咐完后,他又从牢门前离开了。

  那个狱卒赶紧去找了一位太医过来,到阴暗冰冷的牢狱中替宫南絮看伤。她身上的好几处伤口都已经发炎溃烂,这才发了高烧。

  那位太医忙活了好几个时辰,才将她身上的伤口清理干净。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子负了这么重的伤,还能熬到现在。他看得出来,眼前昏迷不醒的这个女子意志力十分浓烈。

  有了太医的医治,身子发冷了一整个晚上的宫南絮才慢慢感觉到身子在变暖。第二日醒来时,身子依然冰冷如常,只是高烧已经退去不少。

  那个狱卒不仅在她面前放置了一碗饭,还有一碗药。

  她慢慢挪动身子,将药碗里的药悉数喝完。

  “你就不怕里面有毒?”那个狱卒觉得稀奇得很,但凡关在这牢狱中的人,见到药碗都会犹豫上许久,才敢将碗中的药喝掉。她倒好,连想都没想就全喝完了。

  “若是有毒,你们就不会费力找太医到这里来看我了。况且,我活着对你们主子的用处更大,他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希望我活着。”

  她的双瞳中虽透着疲意,可是说出的话却让那个狱卒心生诧异来。他想不到一个女子,居然能有如此高的谋略。

  碗里的饭,她只吃了一点,吃不下太多。放下碗筷后,她又慢慢将身子挪回来,靠到墙背上,看着上面的窗栏生愣。

  也不知道,慕容暄会不会答应慕容寒的条件,拿宋音离来跟她交换?上次在幽州城的行宫中,慕容寒没能如愿完成的事,没想到却让他在这回实现了。

  他处心积虑,让她掉落进他设好的陷阱中,让郑末将她带回来,无非就是为了一个宋音离,再要多一些,无非就是多了一座蕲州城。

  不过,这一回的慕容寒,倒是让她刮目相看。

  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皇上。”守门的狱卒对着前来的慕容寒叫道。

  宫南絮慢慢侧过头,看到一身锦袍的慕容寒。他让那个狱卒打开牢门,走了进去。

  她的体力,无法支撑她站起来,只能坐在地上。连侧过脸看向他,都是有些吃力的。

  慕容寒冷嗤一声,主动弯下身子来,近距离凝着她,“你说这回,我那位皇弟,会不会答应朕提出的条件呢?”

  他知道,宫南絮的心里全都有数,知道他最想要什么。

  “只怕,会让你失望。”她看着他,唇角漾开一抹笑,笑中带着一抹讽刺。

  “失望?”慕容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别以为你们在蕲州城中的事我不知道,既然他能将身上的内力输送给你,就说明他心里是记挂着你的。兴许,他还真的会答应朕的条件。”

  他的话里,透着八九分的把握。见她脸色淡漠得很,他又补上一句,“还是说,你们在潜阳府中时,早就做出了苟且之事?”眉宇间,铺开一抹兴味。

  “你嘴巴放干净点!”宫南絮冷斥一声,双手抓着地上铺着的干草。

  “你在他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朕就不信,他从未碰过你。不然何以离儿刚回到他身边没多久,他就给你赐下了一个妃位?”

  慕容寒看向她的眸光中,兴味更浓。

  “我与殿下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她使力,朝他低吼。她容不得,别人用这种卑劣的手段玷污他的名讳。

  慕容寒慢慢站起了身子,“清清白白?他慕容暄配得上这几个字吗?”

  “他配不上,你便配得上了吗?当初你明知道殿下与宋小姐的事,还横刀夺爱,你又能好得到哪儿去?!”

  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居然能对着他喊出这些话来。

  闻言,慕容寒看着她这副极其认真的样子,轻蔑地笑了一声,“啧啧啧,看看你这副极力维护着他的样子,若是他不答应朕的条件,那真是可惜了你对他的这一片痴心。”

  他的冷言相讥,在宫南絮的周身弥漫开来。尔后,他抬脚出了她被关押的那间牢狱。

  宫南絮低下眸光,眼睫毛来回动了动,抓着干草的手紧了又松开,心底突然生出一阵害怕来。

  凌暮时回到蕲州城进了宫后,才知道宫南絮落到了慕容寒的手上。慕容暄将慕容寒提出的条件告诉了他。

  “皇上,那怎么办?”

  凌暮时站在他身后,急急开口问他。

  慕容暄转过身子来,冷冽的眸光落到他身上,一字一句地说道:“朕不会答应他的条件。”

  凌暮时的眸光滞了一下,“连假意答应,先将阿絮救出来都不行吗?”

  慕容暄连犹豫都没犹豫,便否定他的话,“如今的离儿,冒不得一丝这样的风险。”

  凌暮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背后生出一阵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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