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敢。”周翠翠哆嗦着取过针,从来没有感觉这针竟然是如此的可怕,看着那娇嫩的手,她如何也下不去手啊。
孝天站在周翠翠身边,淡淡的说:“你难道就不恨李嫣然么?若不是她,也不会有丫鬟乘机爬到你丈夫的床上,你也不会受这么大的委屈,日后你的丈夫不再是你一个人的,还会有其他女人来与你共享,本来爱着你的丈夫,终于喜欢上了旁人。这一切,都是李嫣然害的,你还想不明白么?”
孝天越说,周翠翠的脸色越发难看,眼神也渐渐带着恨意,这一切对孝天而言,都是讥讽,在美丽的女子一旦有了嫉妒之心,都是那样的丑恶不堪。
“不动手?那……老嬷嬷你来吧。”孝天淡淡的书。
“我来。”周翠翠出声,说着,就将绣花针往李嫣然上手里扎。接着,就听见周翠翠一声哀嚎,周翠翠手一抖,李嫣然头一歪,晕了过去。
“泼醒她,继续。”孝天冷脸吩咐下去,然后转身离开;“我去看看三夫人。”
其实,王霄一走,梦涟漪就醒了,闭着眼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想不起来。直到丫鬟来伺候的时候,她才渐渐有了意识,身体任由丫鬟们摆弄擦拭,又过了片刻,她的身子才渐渐好一些。
“他们人呢?”梦涟漪干着嗓子问,丫鬟忙说:“都在大厅候着呢。听说这件事李家姑娘李嫣然所为,现在人都抓过来了。“
李嫣然?梦涟漪脑中浮现一个甜美又带文静的面孔,梦涟漪想要挣扎的坐起来,丫鬟忙托起她说:”三夫人,你怎么了?“
“你去探一探,孩子,孩子可还回来了?”梦涟漪迫切的说。
丫鬟的脸色也渐渐开始变得为难起来,眼神闪躲不敢直视梦涟漪,梦涟漪心大感不妙,艰难的开口:“说。”那神情的,让丫鬟不敢直视,丫鬟不得不说出口:“小少爷没有回来……听说……被……被卖了……”
梦涟漪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过去,丫鬟见她这个样子,悄悄的退了出去。
大厅,周翠翠已经将十针都推入李嫣然的指缝内,她也事气喘吁吁的站起来,盯着李嫣然苍白无血的脸庞淡淡的说:“李嫣然,当真是没有看出来啊,我还真心待你,你就这样汇报我的?”
李嫣然掀了掀眼前,又垂了下去。
“哼,枉费我和姐姐想法子让三弟纳你为妾室,看来,是我们妄想了。”周翠翠冷哼一声,十分满意李嫣然流露出来的惊讶和懊悔,随之,那张脸迅速垂了下去。
周翠翠心道不妙,一转身,就见梦涟漪拖着步子一步步走来,满头青丝铺散开来,一身嫩黄色的长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美,当真是绝美的。一步一步挪到李嫣然眼前,站定。
“你把我的孩子卖到哪里去了?”梦涟漪失魂落魄的噗通跪在李嫣然眼前,吓得周翠翠和丫鬟们后退一步,李嫣然撇开头沉默不语,梦涟漪固着她的肩膀,摇晃着:“说啊,你把我的孩子买到哪里去了?”
李嫣然的手被晃的跟着疼,便招认:“卖给商队了,那商队听说去胡蛮的,我,我当时也没有多想……我……”
凭借在这个时代的认知,胡蛮的人都野蛮粗犷,只会把人当做畜生看待,尤其是汉人,更是恨的牙痒痒的。这些年来,胡蛮供奉,心里对我朝却是包藏祸心。
“好,很好啊,李嫣然,你今日给我记住了。”梦涟漪缓缓起身冷笑连连,眼里满是恨意和厌恶,对周翠翠说:“等一会见着了长公主,告诉她,李嫣然一定给我留着,我,要好好招待她,另外告诉她,非王家,二嫂,可记得了?”
周翠翠眨眨眼,点点头,就见梦涟漪一扫疲惫之态度,吩咐人:“给我备马,最好的马,跑得最快的马。”然后扬长而去。
孝天站在门口有些忐忑,她有太多的话想问梦涟漪,也有太多的问题想要从梦涟漪那里得到确定。就这样踌躇不止,最后毅然推开门,来到卧榻的时候,竟然发现没有人,她一惊:“人呢?”
随行的丫鬟忙所:“长公主不必着急,或许是出去方便去了也不一定,这不丫鬟都不在么?”
刚说完,丫鬟就端着药走来,一见孝天立在屋里忙说:“奴婢参见长公主。”
孝天淡淡的说:“起来吧,你们三夫人呢?”
丫鬟瞄一眼卧榻,脸色一变:“三夫人不刚刚还在卧榻上的么?”
什么?孝天的脸色同样一变,甩着云袖就往大厅走,她思绪敏捷,一想就明白了梦涟漪去了大厅打探孩子的消息去了。于是来到大厅,就见周翠翠捂着肚子看着老嬷嬷拔针,李嫣然晕了过去,又被泼醒了。
孝天环顾一周后问:“三夫人呢?”
众人行礼,周翠翠捂着肚子微微一弯腰,站起来说:“刚才弟媳来过了,现在已经走了,她说:让长公主把李嫣然给她留着,她日后要好好招待她。”
孝天沉默,周翠翠以为她不答应,忙说:“她还说,非王家。”
非王家?孝天先是不明白,然后猝然脸色一变,非王家,什么非王家?自然是……孩子?!孩子不是王家的,那么还能是谁的?申屠铭瑄的?她的心狂跳起来,然后稳了稳身子来都李嫣然跟前,冷笑着说:“走,给我带到孝天长公主府上。”
啊?带到长公主府上去?周翠翠睁大眼睛,这不合适吧。
孝天冷笑:“你告诉李家,我孝天决定的事情,除了天子,谁也改变不了,就让李家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
周翠翠心惊不小,孝天又说:“告诉你们的三夫人,就说,我会让李嫣然留一口气,让她任凭处置的。来人,把人带回去。”说着,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离开。
独留周翠翠呆愣在原地。
“公子,你看这个孩子长的可真是好看,看看。”
一行商队正缓缓的往北行驶,走在中间的两匹马儿上,一个不苟言笑的男子正目视前方,留着大胡子,一双眼睛犀利如鹰。而身边的男子同样脸色粗犷,但是为人却是活泼许多。
此刻那少年正逗弄着襁褓的孩子,啧啧称奇:”真真是个好看的娃儿。“然后吃惊起来:”公子,孩子若是饿了,我们喂什么啊?”
最终,身边的人忍受不了的说:“不是有羊奶么?就喂那个。”
那少年迟疑的点点头。
快十一月份了,天气已经很冷了,冷风呼呼挂着,那少年搂紧孩子骑着马。这个商队的约莫二十人,看似平常,若是细看就能看出来商队里的每个人都不似平常人,各个脸上都是不苟言笑,训练有素的模样,他们的坐骑也上好的马儿。
傍晚的时候,他们来到一家客栈,荒郊野岭的,那老板一见有一大生意,立即含笑的迎上去,却见他们不是中原人,更是小心翼翼的赔礼:“各位客官,请,请。”
那少年给了丰厚的银子打点,老板心肝颤颤的接过来,然后笑眯眯的说:“给位爷放心,我会打点好一切的。”
这个时候,少年怀中的孩子开始依依呀呀的哭着,少年忙哄着孩子说:“乖哦,不哭,不哭。”着老板瞄一眼孩子,惊道:“好漂亮的孩子啊。”
那少年仿佛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十分得意的说:“你有奶娘么?孩子饿了。”
老板一看,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忙说:“各位客官先歇息,我这就去找奶娘去。”然后命小二哥打点着,自己开始装模作样的找奶娘。
少年口总的公子一进客栈就往房间走,少年讪讪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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