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要谋杀亲夫?
胡兰儿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原立一眼。
原立见胡兰儿这般,心里面的某一处却是柔软了一下。
他家娘子娇憨的样子,真是可爱至极。
风吹过,带来院外小草的清香。
胡兰儿的手指头动了动,想要推开他。
原立将放在她肩侧的手缓缓下移。
胡兰儿心里一咯噔,以为他又要开始不老实,便扭着身子,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却不想他只是将她手上的柳枝拿过来。
他拿过柳枝之后就放开了她,一手抓着她的手臂,一手扶着她的腰,将她扶到院中的竹椅边,说道,“你今日起的倒是挺晚。”
胡兰儿用手抚了抚肚子,小声说道,“不知道是为什么,这几日身子比较疲累,跟你出门一趟,自己就累的紧。”
“我前几日打的山鸡还养在院子里,过几日我叫人来帮忙,把那野鸡炖了给你吃,我再去镇子里面买些党参当归参合着一起煮。”
胡兰儿扶着他的手臂,摇了摇头说道,“这可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相公不用担心,我自己也懂得一些医理的,可以自己调理自己的身体。”
原立将她的脸捧在手中,让她抬头看着自己。
胡兰儿因刚醒来的缘故,一双眼还是有点迷蒙,微翘的睫毛轻轻抖动着。
“如今你怀孕理应吃的好些。”原立用指腹摩擦着胡兰儿的眼角。
粗糙的指腹磨得胡兰儿的眼角的皮肤泛起微红,原立低头吻了吻她的眼角,柔声说道,“娘子怀孕这么辛苦,做丈夫的就应该为娘子分担些。”
胡兰儿听到这话,先是愣了愣,将手搭在原立抬起的手臂上,歪着头笑了笑说道,“没想到相公这么细心。”
“相公向来细心,只是娘子你没有注意到而已。”他凝视着胡兰儿。
胡兰儿听到这话心潮起伏,却不知该如何接他的话。
她抬起手臂,扯了扯原立的衣袖说道,“你这样……我脖子酸,你可不可以,将手放下来。”
原立却将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胸膛上,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揉着她的肩膀,说道,“那这样呢?”
原立暧昧的话语,燥得胡兰儿发慌。
胡兰儿抬了抬脚,趁着原立不注意一脚就踩了下去。
原立将她的肩膀握在手掌中,侧着头,说道,“娘子这转变也太快了一些,前一刻对夫君我投怀送抱,这一刻却是要谋杀亲夫……”
胡兰儿的嘴唇轻微颤动着,就像是开的娇艳的牡丹,饱满而诱人。
原立闭着眼就要吻下去,却不想胡兰儿猛地一推,原立后退了好几步。
他的脸却垮了下来,两道粗黑的眉毛拧着。
胡兰儿见到原立的那副模样,也知道自己做了太过了些。
可是……
可是谁叫他,一大早的就要开始撩她!
在这样子下去她肯定会心律不齐,得了心脏病……
她有点心虚的低着头,踢着脚底下的泥土,一张小脸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原立看到这样的胡兰儿,心里面的某一处好像被什么蛰了一下,有点麻麻的,有点疼。
似乎他对胡兰儿的感情在慢慢发生变化,以前的责任似乎变了质。
他发现现在的他见不得她受半分委屈,不想让她受半分苦。
他移动脚步,走到胡兰儿跟前,抚了抚她的头发,柔声说道,“别闹了。”
说着就将揣在怀中的团子,递给他。
如墨的墨子,满含笑意。
胡兰儿接过团子,低头注视着它,用手抓了抓它的毛,胸膛里的那颗心跳的极为欢脱。
她装着平静的说道,“它以前的时候不是怕你怕的紧,如今倒是依赖你,依赖的紧。”
抬起头,却发现原立已经不见了踪影。
声音在院中轻轻回荡着,风吹过,消失不见。
心下不知为何却是有点失落,就像是心中装了一个星子,如今那棵星子慢慢失了原来的璀璨的光芒,变成黯淡无光的石子,现在正在往无底深渊下沉,下沉。
胡兰儿坐在院子中饿竹椅上上发呆,手放在团子的脑袋上,未移动半分,团子见胡兰儿不理自己。
用尾巴扫了扫胡兰儿的手背,见胡兰儿还是呆呆的看着前方,没有理自己的意思,自己在胡兰儿的身侧寻了一个位子。
将尾巴搭在自己的腹部,把自己团成一个球球,转了转滴溜溜的黑眼珠子。
又用自己的嘴巴拱了拱胡兰儿的手背,见胡兰儿还是呆呆地看着一个地方,这才有点幽怨地缓缓闭上眼,“艾呜——”了一声,没了动静。
胡兰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最近自己总是患得患失的,总害怕自己会失去什么。
她狠狠地甩了甩头,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说道,“不管了。”
却不想神出鬼没的原立,此时手里正拿了一把柴刀,柴刀的手柄被磨得很光滑,在阳光底下闪着光。
柴刀上有几个红褐色的铁锈,布在刀锋口。
是一把钝刀。
他一手拿着柴刀左右端详着,皱着眉疑惑地看着她,说道,“什么不管了?”
胡兰儿被突然间出现的原立吓了一跳,用手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衫说道,“你几时出现的?吓了我一跳。”
“我只是去厨房拿了把柴刀,就看到你呆呆愣愣的,唤了你几声,你也不应我,站在你身边许久了,你都没有发现我,莫非……”
“莫非什么……”胡兰儿睁大眼睛,诧异地看着原立。
“莫非娘子发现一刻不见我,便失魂落魄了,如隔三秋了?”声音低沉,口气揶揄。
早晨的阳光斜斜地照进院子,将原立脸的一侧染上橘红色的光,使他的五官柔和了许多,他的睫毛很长,在脸上留下一道暗影。
胡兰儿有那么一瞬间是嫉妒的。
一个男人的睫毛长这么长做什么?而且还是一个村夫,这不是暴遣天物吗?
听到原立的话语,胡兰儿原本的阴郁现在一扫而空。
“你拿着柴刀作甚?”胡兰儿手指着原立手中的柴刀,手往旁边一挪,一手的柔软。
胡兰儿捏了捏,一身“艾呜——”从身侧传过来,他转身,看到团子正包着眼泪,哀怨的看着她。
她吓了一跳说道,“它怎的还在这里?”说着就用手顺了顺了它的毛说道,“是不是,原立又欺负你了?”
站在一旁的原立听到胡兰儿直呼自己名字,眉毛挑了挑,将脸凑到胡兰儿的跟前说道,“原立……兰儿什么时候开始直呼你丈夫的名姓了?”
胡兰儿全身一抖,原立还在自己的身边,在他更前这么直呼他的名姓……
胡兰儿低着头不敢看原立的脸,只是低垂着眉眼,两个眼珠子转了转,偷偷瞧了瞧他。
发现他脸上并没什么怒气,一直挂在心口山的石头,这时才落地。
“相公听错了,我说的是相公。”又用手指头点着团子的脑袋,“我说的明明是相公对不对!”
团子难能听得懂她说的话,只是“嗷呜——”了几声。
胡兰儿将团子举到原立跟前说道,“你看它都说,是了!”
原立如墨的眼看着她,眉眼弯弯,灿若星辰。
他说,“如果你愿意,你以后可以叫我原立。”
胡兰儿听到这话,呼吸一滞,隔着胸膛的那颗心狠狠地跳了几下。
他说,以后可以叫他原立!
在这封建礼教森严的世界,在这妻子只能唯唯诺诺的跟在丈夫身后,丈夫让妻子往东,她不敢西的世界,在这妻为夫纲的地方。
她自家的那口大缸说,你可以唤我名姓!
也许自己心动的一瞬间,只是几句简单的言语就可以让你沉沦,无法自拔。
原立对她招了招手,胡兰儿的身体就像不能受自己驱使似得,走到他身旁。
原立放下手中的柴刀,抓起她的手就往屋子里走去。
到了屋内原立才放开她的手。
他在屋中转悠着,走到一个角落,手上拿着一个粗黑色的罐子。
胡兰儿定眼一瞧,却是就是原立要找的土陶罐。
他将土陶罐放在桌子上,将水注入,又将柳枝插在土陶罐中,摆在窗台上。
胡兰儿一直站在他身旁,没有言语。
她觉得在原立身上总是似有似无的透露出一股优雅从容,一股贵气。
这一切都做完的时候,原立才对胡兰儿说道,“你瞧,这不挺好的么,平日里房间太沉闷了些,缀点绿意,倒是多了点生气。”
见胡兰儿不答话,又接着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去修屋顶么?
我们今日就去把屋顶整修一下,过几日,我再把我们院子修一下,院子荒废了许久,许多地方的杂草也要除一除了。”
胡兰儿点了点头,现在心情也是平静了些许,她含笑说道,“那我去帮你……”
原立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说道,“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好。”
说完就抬起脚步向门外走去。
原立出去了一年,原家的屋顶的瓦有些已经开始破裂。
他去隔壁张家借了一把梯子,借着梯子爬上屋顶,开始整理瓦片。
有些瓦片已经长了青苔,碧绿碧绿的从屋顶的这一角蔓延到屋顶的那一角,他看到杂草丛生的屋顶皱了皱眉,今天要弄好这屋顶可能就要花费一天的时间了。
他手扶着梯子,看着胡兰儿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扶着自己的腰,仰着脖子看自己,他向胡兰儿摆了摆手说道,“你到屋子里面去,等会我怕屋顶的瓦片碎片砸到你。”
屋顶底下,胡兰儿抬着头,如樱桃般的小嘴轻轻抿着,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原立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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