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面迅速在上陌的跟前停下,站在他的身边便不出声。
那边侍卫摆好了架势,虎视眈眈的望着他,甚至问道:“大胆,竟敢擅闯大殿!”
上陌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银面啊银面,你进个宫就不能低调点?
叹了口气,向上首的皇帝拱手道:“还请皇上恕罪,银面乃是江湖中人,对繁文缛节不甚看重,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见谅。”
南浔的心一般也是属于江湖的,挥了挥手,道了声‘无事’,便让侍卫们下去了。
“你怎地来了?”上陌小声的问银面,眉间有几分不悦。
银面薄唇紧抿,瞄了一眼殿内的众人,突然又露出了那一抹邪笑,扬声道:“听说你遇上了一些不懂恩情的畜生,甚至闹到了皇上这里,本尊自然是不放心你的,便过来看看。”
上陌叹气,这银面,倒还挺尽职。
“你说谁畜生呢?”单于碧儿气急败坏。
若是旁人,她怕是会直接连打带骂了,但这是银面,秦韵晗喜欢的男人。
银面唇边的弧度顺间消失,淡淡瞥了她一眼,轻蔑的笑了一声,“本尊难道说错了吗?这位叫玉儿姑娘的,容夫人当初好心好意的将她收留,现在不仅不懂报恩,反倒咬她一口,难道不是畜生?”
玉儿哭的肝肠寸断,叫道:“公子不在妾位,怎懂妾的难处,宁府哪里是收留于民女,没将民女害死便是不错的了。”
“害死你也是活该!”
诶?
众人皆不解的看向说出这话的银面。
玉儿姑娘也停止了哭泣,愣在原地,如此不留情面的话这不符合逻辑。
银面从容不迫,直接忽略众人的目光,不屑道:“别说当初容夫人并没有答应你做通房,就算答应了,不将你接过去也是没有问题的,谁让她是主母呢?你不过是个没有身份的丫鬟,连妾都算不上!”
绝了!
上陌的脑子里只有这么个感觉,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
左右还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没有以前的洒脱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银面接着又道:“玉儿姑娘这般不要羞耻的着急进容府,句句污蔑主母,到底是什么心思?难不成依你之见,容二公子要抛妻将你风风光光的接进容府?”
秦韵晗见事情不妙,开口道:“银面公子这话说得有些欠妥,玉儿姑娘——”
“她怎么了?她算什么东西?有特权?”银面直接打断她的话。
不留情面的说道:“难不成秦小姐觉的她也是对的?那本尊可真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物以类取,秦小姐的观念,莫非和玉儿姑娘是一样的……不知羞耻?”
最后四个字银面咬的极为清晰,咬的秦韵晗脸色顿时煞白。
他怎么能如此说自己?
不,她才不是不知羞耻的人,她绝对不能在银面的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思索过后,秦韵晗咽了一口气,缓缓道:“此事,我并不知缘由,只是听单于公主说起而已,一切由大燕皇上来判定吧!”
宾果!
上陌忍不住为银面点赞,传音道:“仅仅两句话便解决了一个大难点,有你的!”
平静的大殿,银面只是朝上陌邪魅的笑了一笑,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悄悄说话。
“原来秦小姐是听单于公主说的啊,那就不足为奇了,毕竟这玉儿姑娘是单于公主送给我家夫君的,两个人投缘的很。”上陌明眸含笑,话里有话。
单于碧儿自是听出来,顿时恼怒。
可是秦韵晗已经全身而退,让她一个人对付宁上陌,她哪里对付的来?
“你们,你们要相信民女啊!民女要见容二公子,你们说了让民女嫁给容二公子的。”玉儿不甘心的跪坐在地上,哭着,戚哀的望着众人。
单于碧儿正憋屈,又听到她的哭声,顿时怒道:“见什么见?给我闭嘴!”
玉儿被吼的一愣,顿了两秒,好像明白了什么事。
顿时上前抱住了单于碧儿的大腿,哭道:“单于公主,你说了会让我嫁给容齐享一辈子荣华富贵的,你不能食言,我什么现在都没有了,只有嫁给容二公子。”
这事情本就是单于碧儿和她事先商量好的,恰逢她父亲身亡,她便答应了单于碧儿进容府为她铺路。
可是最后去了宁府,这倒也好,宁府倒是安逸的很,可是那日单于碧儿突然又找到了她,让她赤脚踩碳并诬陷宁上陌,企图破坏她的名声,说这事一旦成功便可进容府做姨娘。
姨娘可比通房丫鬟的身份高多了。
人往高处走,谁不想呢?
单于碧儿见她言辞颇有想把事情说破的意思,顿时恼怒的一脚踹到她的嘴上。
怒道:“该死的贱民,本公主当初买你也是一时心软,你竟如此不安分,你想要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是吗?那好,本公主就成全你,来人,给我拉下去杖毙,烧上十万两金元宝!”
玉儿一惊,开口就想将事情说出来,却没赶上,被单于碧儿叫来的人捂住嘴巴,向殿下拖去。
事情上陌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心中有些小纠结。
是救玉儿一命让她说出真相呢?还是这件事就这么算完呢?
银面将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缓缓道:“想不想十倍讨回你受的委屈?我帮你啊!”
上陌回神,嫌弃的将他的胳膊推下去,“算了,反正人都要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说完,淡淡瞥了一眼秦韵晗等人,朝上首的南浔拱手道:“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上陌便不打扰皇上办公了,告退!”
南浔摆手,让上陌退下。
秦韵晗深深望着上陌和银面一起离开的背影,咬了咬牙,也出声退下了。
回容府之后,阿瑶贴心的奉上了一杯热茶,上陌接下,放在手心里暖着,却无心去喝。
“阿瑶?你知道夫人最近在什么地方吗?”上陌突然问,眺望着远方的方向。
阿瑶想了一会儿,道:“夫人年前说要去看一下南楚的风情,现在……大约在南楚吧!”
上陌微微点了点头。
晚饭时,楚暮和银面同时到达,阿瑶也上了桌。
上陌突然将碗筷放下,望着众人:“我要宣布一件事情,明天,我就要去别的地方了,你们三个,将容府给我看好了,后院里有我饲养的信鸽,若是容齐回来了,你们便传信与我。”
“你要走?”楚暮惊讶不已。
阿瑶顿时放下碗筷,着急道:“小姐,你要去哪里?该不会要去南楚找夫人吧?”
怪不得今天下去小姐会问她夫人在哪,原来原因在这里。
上陌轻轻点了点头,不在乎他们的反应,拿起筷子恍若无事的夹菜,“对啊!最近事情太多,容齐也不在,所幸酒楼店铺里的事情也不多,我便出去散散心。”
楚暮猛不丁咳嗽起来,看向一旁的银面,却见他面色无常。
阿瑶一脸为难,可怜巴巴的道:“小姐,你不要走啊,我们还是一起在家等姑爷回来吧,再说了,您要是真想走的话,您好歹……也把我带上啊!”
上陌伸手摸了摸她的小发髻,笑道:“乖~在家好好待着,你都走了谁还照看容府?”
“不是还有银面公子和楚公子嘛……”阿瑶低着头,说的极为小声。
银面?
上陌望去,他好像一直都没有发表意见。
“喂!你是容齐的朋友,照看几天容府是没有问题的吧?”望着银面面色如常的脸,上陌轻轻试探。
银面抬眸看过来,眸中情绪不定。
顿了两秒,他才道:“容齐让我看的是你,不是容府,护的也是你的安危,你要出去散心,我肯定也是要跟着的。”
楚暮一听,立即举起了双手,“那我也要跟着!”
“我也要!”阿瑶二话不说,直接榜上上陌的胳膊。
上陌扶额,早知道,就不该和她们商量的。
……
第二日,外边刚穿来鸡鸣声,躺在床上的上陌募地睁开了眼睛。
瞄了一眼塌上睡得正熟的银面,她悄无声息的下床,直直的朝门口而去,外面漆黑一片,整个过程她都盯着塌上的银面,唯恐他睁开眼睛来。
“吱呀——”
门不可避免的发出声音,上陌蹑手蹑脚的将门关上,朝容府大门而去。
容府大门口,车夫坐在车上打着呼噜,突地听闻一道着急的声音:“车夫,快星星,我们要走了,别睡了!”
车夫猛不丁被人一拍,睁眼就见上陌急慌的表情,顿时清醒不少。
见他如此,上陌直接跳上了马车,催促道:“什么都不要说了,快走吧!顺着这条路出城,然后往南楚的方向去。”
车夫应下,赶着马儿缓缓而行。
天,渐渐亮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上陌明明觉得自己没有睡,但就是做了个梦,貌似看见银面和楚暮跟来了,想了想大概是自己的错觉。
打了个哈欠,抬手掀起床帘,就见外面一片阳光明媚。
“唉……”叹了口气,上陌望着外边的阳光,露出了几日来第一抹真正的笑容,“终于解脱了,再也没有那些烦人烂桃花,没有那些是与非,我解放了!”
“解放了那便好好休息一下!”不知道那里传来一个声音,附和着她的话。
上陌点头应下:“当然要休息,出来就是休息的,不然你以为我傻啊!”
刚说完,突地意识到一个问题,顿时一惊。
她猛地回身,就见银面双眸含笑,唇边带着一抹邪邪的弧度,双手抱胸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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