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青衣终于温和的问了出来,她看向板着脸的峻儿,“二殿下是因为什么生气了?”
这二殿下果真是更加像皇上些,看上去比起太子殿下都要稳重些。
齐陌委屈的看了青衣一眼,似乎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青衣不问自己。
但是一想到峻儿的脸,他又委屈的瘪瘪嘴,继续和自己的好弟弟抱着去了。
罢了罢了,不要和这个弟弟一般见识,免得又受委屈了。
“他们想要知道娘亲去哪里了,我也想知道。”峻儿认真的看着青衣,“不要用说是去干重要的事情了这样的话来敷衍我,这样说了就跟没有说一样。”
青衣脸上的笑僵了僵,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在峻儿这眼神面前,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退让了一步:“抱歉,因为奴婢的话让几位殿下感到不安,这就是奴婢的罪过了。”
“说这个也没用。”峻儿皱皱眉,“他们去哪里了?”
“……”青衣有些无奈,她还真没想到这位殿下竟然是如此难缠的,这让她应该说什么才好呢。
“去湖口了。”青衣沉默了下,还是说了出来,“湖口出了些事情,皇上必须要过去。”
至于娘娘,她自然是不希望跟着过去的,只是没有想到娘娘还是去了。
“知道了。”峻儿点点头,看向齐陌俩人,“听到了?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吧?”
“……哦。”齐陌和翎儿对视一眼,俩人老实的点点头,看上去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那么,你告诉我,是谁告诉你,娘亲要扔了我们的?”峻儿的表情顿时就严厉起来了。
他看着翎儿,翎儿被他看得一愣,有些想哭,最后还是忍住了。
青衣一怔,脸上的神情一变。什么情况,竟然让人钻了空子?!
“什么情况?”这厢,宁上陌也是说出了同样的话来。
她睡眼惺忪的探出头来,看了眼外边的状况,本来有些迷糊的人,瞬间就清醒起来了。
她这几日倒也没有受多大的苦,虽然路上辛苦些,但是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容齐也会暂时休息一下。
毕竟马儿的精力有限,也不好整日整夜的跑了。
宁上陌不过是每日也不用多累,只是抱着容齐的腰在马上休息罢了。除了屁股有些痛之外,还真是没什么别的感受了。
只是这每天的雨都少不了,只有那下多还是下少的区别罢了。
按着估算,应当是明日或者后日就能够到了那湖口了,只是万万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被堵了路了。
这官道上边全是落石,这石头看似不大,但是数量极多,落的范围也广,人在其中同行很是困难,马匹和车辆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看上去好像是因为山体滑坡而导致的状况,但是仔细一看,大概是人为的从两侧的山体上边推落下来的,不然也不可能分布如此均匀了。
这条路是去湖口最近的一条路了,若是这条不同,绕路过去的话,怕是要很废些功夫了。
“他们那么多人,一路清理一路走,应该会快些的。”宁上陌自然是明白容齐在担心什么,她下意识的拍拍容齐的手,劝慰了一句。
即便是这样,容齐这心还是迟迟不能够放下来。
眼下时间紧迫,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就越发显得这湖口的形势很是复杂了。
可是那些无辜的百姓又有什么错,因为所谓的争权夺利,就要连累到那些百姓,这是容齐一点都不想看到的。
“我们先绕道过去。”宁上陌这下倒是彻底醒了过来,她安抚的拍拍容齐的手,“不急于一时,总可以有路子过去的。”
这益平路上并不多山,要绕路也不会太远,若是有心,总是可以过去的。
这些落石,也不过是个警告的意思罢了。她倒是有些好奇,这益平路究竟是个什么人在作乱,竟然敢如此的大张旗鼓的做出如此的行径来。
又不是西南边陲,人烟稀少,消息闭塞。
这益平路富庶,人员流通也是频繁,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上边的人。
“若是真的担心,等到了湖口再问个明白吧。”宁上陌抬头看了容齐一眼,“有这个耽搁的功夫,我们早就可以找到新的路了。”
“……嗯,知道了。”宁上陌都这样安慰了,容齐这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勉强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宁上陌的脸,还是给她掩了下斗篷:“你再睡一会,我去找路。”
“嗯,”宁上陌也是意外的顺从,大抵是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她还是知道的。
她这执意跟过来,说到底这还是看见了容齐内心的不安。
既然说了是自己的男人,那么自己过来陪着也没什么不对。
夫妻本来就应该是一心的。
宁上陌心里嘀咕了一句,呼吸间全是容齐身上的气息。
现在又下雨起来了,容齐把宁上陌的脑袋又重新塞了回去,她眼前一片漆黑,倒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想起自己的心事来了。
无双那些丸药还是有些用的,宁上陌这睡了些日子,总是会模模糊糊梦到些什么景象。
有好的,也有坏的,总的来说都算是有用。
只是梦到归梦到,一觉醒来还是半点痕迹都没能够留下。宁上陌淡淡的想着那眼睛又慢慢的合上了。
容齐听到自己胸前又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倒是稍稍放慢了些脚步。
他心里软了软,也是一叹。
真是难以想象,若是宁上陌没有陪着自己过来,又该是什么样子的景象了。
至少,应当是没有如今这般的顺利吧。
容齐皱皱眉,选了个方向,赶紧疾驰而去。这一来,也不知道又要耽搁多久了。
无独有偶,这无双同南宫毓也在路上碰到了些问题了。
“这湖口究竟是在做什么?”无双皱皱眉,扭头看了南宫毓一眼,“到了这个时候了,疏散也好,救灾也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兵力守着城门不让进去?”
也不怪无双会如此的生气。
有守着城门的兵力,为何不去那堤坝那边修补堤坝?
南宫毓的表情却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是沉到了极点了:“这不是漓靖的军服。守在这里的,不是漓靖的兵。”
什么!?
无双一愣,猛地掀开帘子,任由那外边的雨与风直接就吹了进来。
南宫毓往边上缩了缩,倒是没有阻止无双。她定定的看了无双半晌,又低下头去,没再说话了。
无双眉头紧皱,哪里能够在意后边那南宫毓究竟是个什么表情啊。
之前倒是偶然一瞥,现在算是彻底看明白了。
那湖口城门外守着的士兵,确实在衣着上边有很大的不同。总觉得有些异域的感觉。
这可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大雨溃堤本就是天灾人祸一道来了,若是再加上些别的因素,那就是内患尚在,外忧又来了。
现在他可真是担忧到了极点了,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守在这湖口这边却并不是漓靖的兵,那漓靖驻扎在这里的士兵呢?
是投降了,还是说……
无双闭了闭眼,终于缓缓的放下帘子:“你确定现在这湖口的知府,还是原来的知府么?”
“原来的知府早就自缢,自然不是原来的知府。”南宫毓抿抿唇,“只是这里边的官员自然是还在的,我家夫君也是……”
她的话在无双那冷漠的眼神下边,慢慢就停住了。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无双看着南宫毓,眼里有些凉,“你早知道如此,还是要带我过来。究竟是为了那一城的百姓,还是不过是为了你那一己之私?”
他早就应该提防的。
南宫毓是个什么性子,难道他还不能够明白么?怕是那之前在无情谷的话,也是半真半假。
“抱歉。”南宫毓沉默了下,有些狼狈的低下了头,“你入了湖口,自然是可以去救助那一城的百姓,我没有说谎。”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嘴里还是没有半句真话。”无双摇摇头。
他眼里没有什么别的情绪,真要说有什么,那就估计是后悔了。
“可是无双先生过来了?”正在这个时候,外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这声音听上去还微微带着些口音,一听就不是那漓靖的人。
外边还下着雨呢,突然就听到了这样的声音,无双这心情略微有些复杂。
听到这个声音,南宫毓的眼睫颤了颤,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边,若是仔细观察,倒是可以发现这南宫毓还是有些微微的不安的。
无双抿抿唇,又重新的掀开帘子。
这一掀开帘子,他的眼里倒是划过一丝异色来了。
外边站着的人,虽然穿着漓靖本地的服饰,但是那金发碧眼的样子,显然就不知道漓靖人。
不,应该是那海外的番邦。
不知道为什么,无双总觉得这人长得有些熟悉,仿佛是见过一般。
只是这究竟是在哪里见过,无双就不知道了。
“无双公子,久仰。真是没想到,蒋夫人说能够将您带过来,果真是带过来了。”那人文绉绉的拱拱手,越发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起来了。
无双眉头微微一皱,语气一沉:“你究竟是要来干什么?”
“没什么。”那人抬起头,看着无双,微微一笑,“外边雨大,您赶紧随我进去吧,等到安置好了,我们再好生说清楚。您放心,您想要知道的,我会给您解释清楚的。”
这人表现得倒是坦荡极了,可是越是这样,无双就越发不能够相信这人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可从来没有出过错。
无双眼神一闪,眼里闪过一道浓浓的杀意。
他现在是真的动了杀心了,不仅是对眼前这人,也对坐在他后边的……
不好!
无双只觉得颈部突然一阵刺痛,他猛地扭头,就看见那南宫毓缓缓收回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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