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救了!
在众人都一脸震惊的时候,上陌的脸上浮现一丝欣喜,这是对活着的渴望。
确实如单于碧儿所说,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困兽之挣,在没有看到这两粒红色的药丸之前,是没有一丝赢的把握的。
不能赢,那她输的便是命,还有名,或许还有……容齐。
秦韵晗和单于碧儿面色怪异,不敢去看地上的鲜血淋漓的尸体,看着上陌的眼神多了一抹恐惧。
南浔终是回过神来,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一边捂着紫诺的眼睛,一边咳声道:“那个……上陌啊!看你这样子,可是找到什么了?”
“回皇上,是的!”
上陌心里一颗大石头卸下,一边回着他的话,一边将眼神瞄到了几位有茶水的人跟前。
突然,上陌的目光定格在秦韵晗的身上。
见她眼中一丝恐惧,勾唇道:“秦小姐,宁某想用一下你的杯盖,您没有意见吧?”
秦韵晗微怔,见她双手带血的走过来,连忙道:“没有!怎么会有意见,容夫人你就不必过来了,漾秋,快将茶杯送去给容夫人。”
漾秋听命,拿起茶杯就朝上陌走去。
上陌心底冷笑一声,到底是个柔弱小姐,心肠再恶毒也见不得这等场面。
眼见漾秋目光灼灼的走了过来,两人视线刚好对上,上陌无所谓的一笑,内含无数意味。
伸手将茶杯盖掀了起来,缓缓道:“秦小姐和漾秋姑姑可真实诚,宁某不是说了,只要个茶杯盖就好。”正说着,突然手上一滴鲜血落入了杯中。
漾秋微怔,秦韵晗的眼眸也一顿。
上陌无辜的一翘嘴,惋惜道:“像这样,这一杯茶岂不是浪费了?”
说完,不理他们一个个不一样的表情,从容不迫的回道书生尸体旁,面色严谨的将那两粒红色的药丸盛入杯盖中,向上首的大理寺少卿双手奉上。
“启禀大人,宁某在死者的胃中找到了两粒鹤顶红,才是死者真正的原因。”
什么?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向她手中的杯盖。
大理寺少卿命人将上陌手中的东西递给仵作,仵作研究了好一阵,不敢妄下定论,南浔恨铁不成钢的将人骂了一顿,之后唤了太医来。
来得正是当日检查饭菜的那三位,见杯盖中的红色药丸,面面相觑。
南浔不耐烦的问:“怎么样?三位爱卿可是有结果了?”
为首的秦太医不再犹豫,回到道:“回皇上,容夫人手里的东西正是毒药鹤顶红,另外,死者身上正是食用鹤顶红的症状,先前的砒霜,并不会将人毒成如此。”
上陌顿时舒了一口气,似是有些无力,将东西往秦太医手里一扔,就有倒下去的趋势。
银面见此,一个闪神上前将她扶住,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
这动作,看的秦韵晗心里抽了一抽。
单于碧儿彻底懵逼,这是哪里来的鹤顶红?
“不可能!怎么会有鹤顶红的?”骤然转身,厉眸瞪向身后的书生父母,凶神恶煞般:“说,他肚子里怎么会有鹤顶红的?”
何书生的父母也是一脸茫然,皆剧烈摇头。
这时,秦太医手拿茶杯盖来到死者面前,见满是鲜血的腹部之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拿手帕拨弄了何书生的手,仔细观看一番,重新回到大堂中间。
南浔挑眉,“秦太医可是发现了什么?”
秦太医淡定俯首:“回皇上,微臣不才,但在何书生的指缝间发现了鹤顶红的残渣。”
“哦?”
大殿之上因为秦太医这句话炸开了锅,就连在外围观的群众都议论纷纷。
“这么说,何书生是自杀的不是他杀?”
“必定是这样的,而且,也或许是他想自杀,但临死前陷害了容府夫人一把,真是,作孽啊!”
“那若是这样,他为何要陷害容府夫人呢?虽说容府夫人脾气不咋地,但名声还是不错的,没有做过什么缺德的事情,没必要啊!”
“这……”
议论声纷纷,却没有一个所以然来。
南浔皱紧了眉头,什么所以然,答案,只有幕后主使者知道。
抬眸,看向那边的秦韵晗,见她一脸淡然的样子,不由起疑,又看向下边已经被惊呆的单于碧儿,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大理寺少卿是个明眼人,办案无数早就看透了这里边的弯弯道道。
见南浔此刻的表情,心下便有了数。
惊堂木一拍,堂中顿时鸦雀无声,缓缓道:“此案已有眉目,种种迹象表明,何书生是自己自杀的,并且想要陷害容夫人的酒楼一把,至于这为什么——”
众人屏住呼吸,等他说出答案。
只见他惊堂木又是一拍,朝地上的书生父母问道:“何氏夫妻,你们自己说,为何要陷害容夫人?”
何时夫妇顿时大喊冤枉,表示自己不知道此事。
“行了!”南浔突然开口说话,不耐的瞄了一眼秦韵晗和单于碧儿,蹙眉道:“此事已调查清楚,何书生死于容夫人酒楼之事,其是自杀而非他杀,与酒楼无关。”
“上陌不服。”
突然间,上陌上前一步,扬声道:“皇上,此事虽已调查清楚,但绝不能如此草草了事,上陌毁了名誉,坐了三天的牢房,不能白坐。”
她知道南浔想到了幕后主使是谁,想为了几国和平而息事宁人,但她绝不是被人欺负了就吞下的主儿。
南浔的太阳穴隐隐作痛,这祖宗,想干什么?
上陌多了解南浔,直接不客气的道:“皇上,上陌平白无故被人诬陷,现在事情弄清楚了,我要反告!”
反告,这倒是个新鲜词。
众人皆明白了上陌的意思,不少人在外面起哄:“反告,就要反告,平白无故的诬陷人,绝对不能放过这等败类,治他个诬陷之罪。”
上陌向外边望了一眼,回身对南浔道:“皇上,那人说的,便是上陌想要说的。”
何氏夫妇吓得瘫倒在地,原告人可是他们啊!
“单于公主!单于公主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单于公主,是你让我们来状告容夫人的,你救救我们,我们不想坐牢啊!是你用银子买我儿一条命的,跟我们没关系,你要救救我们!”
一眼一出,立即又炸开了锅,什么叫单于碧儿花银子买了何书生的命?
单于碧儿气急,一脚踹向扑过来的书生母亲:“胡说什么?本公主何时买你们儿子的一条命。”
一直静观其变的单于豹见大势已去,上前将单于碧儿拉了回来,见何氏夫妇不放弃的追过来,一脚踢过去,踢得他们口吐鲜血不能言语。
“无耻刁民,我西漠公主助你们洗刷冤屈,却不想你们是想陷害她人,还倒打一耙,拉下去杖毙!”
话落,外边立即有侍卫前来,将发不出声音的两人拉了下去。
上陌冷眸看着这一切,大约,没有人比何氏一家更惨了。
秦韵晗大失所望,本想将宁上陌扳倒,却不想让她逃过一劫,只是这鹤顶红,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浔脑壳疼,想要挥手退朝,却听得秦韵晗的声音传来:“既然容夫人是冤枉的,那我们便松一口气了,只是容夫人带来的证据,这两人死的倒是蹊跷。”
死得蹊跷么?
上陌阴沉着眸,不善的望着秦韵晗。
秦韵晗无所谓的一笑,缓缓道:“在这里我想要提醒夫人一句,可要将自己的东西看好了,有些不太平呢!”
“谢秦小姐关心,托你的福了。”
上陌毫不客气的就回道,丫是向她下战书了啊?
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整个大堂压抑的紧,南浔不耐烦的催促着大理寺少卿做最后的判定,好回去休息一番。
现在局势已经这样子了,该死的都死了,还能有什么判定?
草草说了几句,便宣布了退堂。
上陌心中有气,不管自己狼狈的着装,直接就朝宫外走去。
银面在后面跟上,不由调侃:“你就准备这样子回去么?从这里到容府驾车还要半个时辰,你走路回去就要天黑了。”
“要你管。”
银面知她心中有气,只能顺从她。
突然,上陌停下了脚步,冥思苦想:“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情那么古怪呢?”
“还有哪里古怪?该查的不都查出来了么?”银面眼含一丝笑意,带有一丝期待的望着上陌。
顺着她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自己,甩了甩手上的血迹,叹气道:“不知道,有疑点的地方太多,比如这个鹤顶红,明明酒菜里边有砒霜,他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的食用鹤顶红呢?”
“要说起来,何氏夫妇若是咬定我下了砒霜,我也无法,不对,我有鹤顶红。”
“诶?好像也不对,看单于碧儿和秦韵晗的样子,鹤顶红她们应该也不知道。”
银面低首看她纠结得小模样,忍俊不禁,身后朝她的头上揉去。
上陌一躲,灵巧的躲开,这人讨厌,除了容齐,她拒绝任何人触碰她的脑袋。
银面眸底划过一抹失落,随后释然一笑,俯首,在上陌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募地,上陌瞪大了眸子。
“你说什么?”声音不敢置信。
银面邪邪的勾起一边唇角,慵懒不失高雅:“你这小脑袋该灵活的时候怎么就不灵活呢?没有证据,就不能制造证据么?”
上陌已呆若木鸡。
丫的鹤顶红啊!
他刚刚告诉她,那是他昨夜硬塞给何书生的尸体的啊!
银面趁她呆愣之际,募地凑近了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怎么?知道了真相感不感动?我可是耗尽了内力,才做出他是食用鹤顶红而亡的假象,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呢?”
上陌被震的喃喃出声:“感激不尽呢!”
“哦?”
银面心情愉悦,手渐渐揽上上陌的腰间,缓缓吐气道:“那不如……以身相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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