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陌都已经气成这样了,更别提还在那边的青令和青衣俩人了。
青令的牙都快咬碎了,若是真的有机会,她恨不得直接上手活撕了那诗宁儿才好呢。
这是个什么场合,难道她心里就一点数都没有么?!
她弟弟是个什么身份?就连太子都没有被如此跪过,施言却这样享受着民众的跪拜,真不怕折了他的寿么?
青令如何不懂这诗宁儿是故意在外人面前显示出自己的弟弟是如何的重要呢。那前边接驾的几位官员都已经暗暗的开始打量施言了。
若是皇上在,这诗宁儿敢这么做?!不过是仗着皇上不在,自己算是名义上最大的了!
“青衣,我可真快忍不住了。”青令恨得咬牙切齿,看着这诗宁儿领着那施言受着万民朝拜,“你说这个时候冲出去行刺,捅死这诗宁儿,你会给我收尸么?”
“你发什么疯?”青衣心里一惊,虽然也是一脸怒容,但是还是一把拉住了青令,“她毕竟是贵妃。这在宫里如何对待这女人是一回事,这出来了,可就代表着皇室的尊严,我们就任她去。皇上若是知道了,自然是会收拾她的。”
“我看她理直气壮的很,说不定早就想好理由了。”青令冷笑一声,“你可是没看到早上她发现皇上和太子不在的时候发的那通火。便是娘娘在的时候,都没有见过这般的威风呢。”
那诗宁儿觉得自己受到了蒙骗,为什么皇上早就走了,却不与她说上一声。
可是她也不想想,凭什么要和她说呢。
外边对这皇贵妃无比崇敬,但是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自己心里就没有一点数么?
“我看她现在故意这般,是在显示出她的不满呢,”青令冷笑一声,“谁管她?”
“也不能够让她继续这样。”青衣皱皱眉,眼下也没有个商量的人,哪怕是凌轩在也好啊。
若是凌轩在,知道这诗宁儿做出这样的事情,估计真的会动手打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凌轩并不在啊!他跟着皇上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现在这里也没有个能够主事的人了。
“鸣锣开道,直接走!”青令眼里闪过一丝狠色,“我倒是要看看,我们这都走了,她还能够在这里耽搁多久!”
青衣点点头,赶紧吩咐边上的人下去办了。
能够上船伴驾的都是些眼头亮的,或许一开始还想着要巴结那贵妃娘娘呢。可是这些日子下来,这后宫里边究竟是谁最有实权,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贵妃看似尊贵,好似独宠后宫。
但是仔细观察,发现这皇上压根就没有去过那贵妃那里,直接是把她当空气呢。说句不好听的,这皇帝活像是在守寡呢。
而这后宫里边有实权的,也是曾经皇后身边的贴身姑姑,半点都没有因为皇后的不在而失宠,反而是牢牢把控着后宫。
这一个多月在船上究竟是发生了多少次冲突,大家都麻木了。
这俩位姑姑虽然动不得皇贵妃,但是皇贵妃底下的人自然是能够动的。
别看这俩位最后该跪的跪,该道歉的道歉,但是亏是绝对没有吃半点的。
这诗宁儿身边的人基本上都被狠狠的整治了一顿,稍微凄惨些的连脸都给毁了。
眼下这青令一开口,下边自然是很快就行动起来了。
鸣锣三声,示意快行。
这锣声一响,前边那皇帝和太子的车架很快就动了。
唯独这皇贵妃的车驾慢了一步,后边随扈的车马也骚动起来了,似乎是在催促着皇贵妃赶紧走。
诗宁儿脸色僵硬,但是还是牢牢握住施言的手,那指甲掐进了施言的胳膊里边,她都丝毫没有察觉。
施言恹恹的看了这诗宁儿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提醒了一声:“该走了。”
该说的已经说了,他现在真的是不太想理了,甚至整个人都消极得很。
“这一个个的,都在催我上路呢。”诗宁儿脸上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了。
难道不应该么?施言勾勾唇,露出个嘲讽的笑容来了。
这皇帝和太子没有露面,就算是这下边的民众再是喜欢这位皇贵妃,这个度也要把握好。
他这姐姐叫自己过去的时候倒是哭得可怜,说是太子和皇上都骗了自己,让自己陪陪她。
施言自然是应了,却是没想到,这姐姐不仅给自己下了浑身无力的药,还拉着他站到了众目睽睽之下。
施言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直接跪了下去,脸色瞬间就苍白起来了。
“阿言,我的好阿言。你看看,被人如此跪拜的感觉很好吧?”诗宁儿有些泪目,拉着施言喃喃自语,“好日子过惯了,谁还愿意再过那苦日子呢?”
“还不走?!”青令策马到了前边,看着正在喃喃自语的诗宁儿,在看着边上那手臂被牢牢握住的施言,冷哼一声,“贵妃娘娘好大的威风,今日这么一看,倒是贵妃娘娘的主场了!”
这话一出是何等的诛心啊。
青衣也快步上前,直接上了那车驾,牢牢按住了诗宁儿的手,将那施言给拉了出来:“娘娘真是糊涂了,怎么可以让施言公子跟着您一道出来呢,您是皇上的妃子,施言公子可不是啊。”
施言的手被掐青了,可是他仿佛没有感觉一般,默默躲在了青衣的身后。
青衣言笑晏晏,在那外人看来仿佛是那贵妃娘娘身体不适,有女官特地过来服侍的样子。
诗宁儿浑身一颤,还想着继续开口呢,就被青衣用巧劲一把推进了那马车里边了。
那边响起一声闷闷的声响,看样子应当是摔得不轻,可是青衣和青令没有丝毫的同情。她俩对视一眼,看着边上战战兢兢的牵马的人:“还不快走?!”
那人忙不迭的点头,赶紧拉着诗宁儿的马车更加快了些。
虽然马车在行驶,但是青衣还是站得稳稳当当。
她低头看向施言:“你是想要我也把你给推进去陪你的好姐姐,还是跟着我下来去后边的车马里边待着?”
施言沉默了下,缓缓伸手握住了青衣的袖子。
青令半点同情也无,不耐烦的摆摆手:“快点快点,我去赶前边的马车了。你照应着后边的东西。免得有什么落下了。”
“好,”青衣点点头,伸手拉着那施言走了下去。
青令冷笑一声,终于钻了进去,也不知道是准备又对那诗宁儿做些什么了。
这有时候有些人就是不愿意认清现实,这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也不知道应该是佩服她的勇气,还是说些别的什么了。
齐陌脸上的表情在青令和青衣出现之后倒是变得好了不少。
可是他那之前的勃然色变还真是有些让宁上陌感到疑惑了。她这个看上去似乎只知道傻乐的儿子,怎么这身上莫名多了丝上位者的气息了?
宁上陌眼神一沉,突然就开了口:“齐陌好像是认识那边的人?倒是没想到齐陌也是个有本事的了。”
齐陌脸色一变,浑身顿时就僵硬起来了。他不敢转过头去看宁上陌的表情,心里也在直打鼓。
父皇说现在不能够跟娘亲说的,可是现在娘亲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那么他应该是要继续隐瞒,还是直接把该说的说清楚?齐陌看向白术,白术脸一苦,有些心虚的转过脸去。
他来这里是为了让小姐治病的,至于其他的事情,他还真不好说什么。
宁上陌眯了眯眼,看着明显有些隐瞒的齐陌和白术,冷冷一笑:“好啊,你们俩个可真是个好样的。”
“娘亲,我,我不是……”齐陌有些急,显然是听出了这宁上陌话里边的恼火,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焦急起来了。
他转过头,看着宁上陌,恨不得要哭出来了:“爹爹,爹爹不让我说的。”
齐陌在心里默默道了个歉,要怪就怪父皇现在不在这里了,他为了不让宁上陌讨厌上自己,自然是直接把自己这爹推出来顶锅了。
白术眼睛一亮,也忙不迭的点点头:“没错!就是他!”
宁上陌拍拍正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们的翎儿,勾唇一笑:“原来是容齐说的?这是怕我知道什么?怕这知道身份了之后,缠上他不成?”
容齐若是知道宁上陌会缠上自己,自然是求之不得。可是容齐怎么可能不清楚那宁上陌的性子。
说得是缠上,估计有大半可能是远远逃开了。
要说起来,容齐还真是了解这宁上陌。
宁上陌现在压根就不想有任何的改变,而容齐这身份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改变。宁上陌怎么可能不逃。
她不但要逃,这兴许后边就要彻底的离得远远的。本来这次得到消息也是纯属偶然,若是那天容齐没有陪着齐陌上那春秋书院,说不定俩人就要彻底错过了。
若是那样的话,容齐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就把自己的身份给交代了啊。
宁上陌眼里划过一丝若有所思,她看着齐陌那小心翼翼的表情,心里一叹,伸手拉过齐陌,将他搂近了怀里:“你这是说什么话?难道娘亲还会讨厌你不成?只是娘亲最不喜欢说谎的孩子了,若是知道齐陌说了谎,娘亲会伤心的。”
齐陌有些心虚的垂下眼,还是没敢开口再说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边来讲,他确实没说谎,只是稍微隐瞒了一点小小的事情罢了。
若是娘亲知道了,会体谅自己的吧?齐陌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宁上陌倒是没有再多问,她就算是不问,从这齐陌的表情上边来,倒是也能够猜出不少来了。
这越是不敢说,就说明那身份越是贵重了。
宁上陌的脸上闪过一丝古怪,难不成,那容齐还能够是那皇上不成?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宁上陌顿时就笑了起来。
她摇了摇头,大概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实在是过于荒谬。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宁上陌这心里莫名就打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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