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瑾揉了揉眉心,说到:“这的确是个问题,我都分身乏术了。想当初,也没见韩先生如此焦躁过啊!看来,我差韩先生还远呢!”
彩云听了这话,反驳道:“小姐何必和韩先生比,小姐有一双慧眼,叫‘识人之明’,您看韩先生、晚妆姐,哪个不是小姐慧眼识珠救下来的?”
彩月也赞成彩云的话,说到:“确是如此,只要小姐再用慧眼发掘一把人才便好了!”
周梓瑾扑哧笑了出来,感喟到:“所有的事情和人都躲不过‘缘分’二字,哪里是能强求来的?瞧你们说的,好似我有多大的本事似的。”
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你们说的很对,我是要找两个人来帮帮我了。”放下纸笔,索性站起身活动活动发僵的身体。
脑中却没闲着:还需要再找一个账房先生,找两个管事;也不知道钱晚妆和彩兰他们如何了,应该快回来了吧?
账房?账房?原来韩忞在时,是兼着账房和管事两个角色的,他这一走,缺的可不只是账房一个了!
周梓瑾思索片刻,说到:“你们去请林堂婶和枫堂婶过府。算了,我还是先写个拜帖好了。”
说完,找了两封请帖,写毕,交给彩云,说到:“你去送拜帖过去,就说我要请两位堂婶赴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到,“就今日中午吧。”
午时,两位堂婶果然来赴宴了。
寒暄一通过后,周李氏笑着问道:“瑾儿请我们过府,不光是吃饭这样简单吧?”
周梓瑾脸上微热,自己这是临时抱佛脚,让人家猜出来了。赧然到:“侄女这不是遇到难题了么?一遇到难题我就想起了堂婶了,这不就急忙请你们来了么。”
周李氏笑道:“瞧瞧这张小嘴,抹了蜜似的。说吧,瑾儿还有什么难题用到我们这两个老古董。”
周李氏和枫堂婶呵呵一笑,知道人家说请这是客气。
周梓瑾这才说到:“我们府上请的韩先生去京城应试去了,刚走不久。他这一走,我身边就缺了人手,如今我忙的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就想找人过来帮帮我。”
她又怕人家二人谦让,又说道:“韩先生大才,身兼多职也不见人家忙乱,估计咱们就不成了,所以,我想找两个帮手。我身边的人太少,支应不开。”
接着又有些正色道:“堂婶知道,虽然我和祁霄成了亲,军营上的供给要是稍稍有些差错,众人看在祁霄的面子上,也不会过于计较。反之,要是出了大的纰漏,连祁霄的脸面官声都要跟着受连累,所以,这人一定要稳重妥当。”
末了,犹豫问道:“不知两位堂婶有无此意?”
林、枫两位堂婶听了这话,俱是一惊:“我们?”她们以为周梓瑾是要她们给介绍两个人而已。
周梓瑾见她们吃惊,笑道:“我知道两位堂婶都是妥帖之人,只是,你们在外行走,不知是否妥当?”
周李氏反应过来,说到:“在边州,实在是没那些个讲究,只是我们怕……”
周梓瑾知道她们的担忧,说到:“事情也不是很复杂,就是从库房或者庄院里把东西点好数目,给库房和庄院写好收条签字按印;再把货物交给军营的采办,然后从采办处拿了收条,然后再拿着收条到账房入账,一日一入账便可以了。放心,咱们都是在营外便把供给交接了,不用到军营里里面去。”
二人听闻这话,心中千思百转。
也不过一年,周府从京城落魄而回、无人问津,到如今边州数一数二、尽人皆知的大户,这些功劳里可都却不了面前这位刚刚及笄的少女,要骗她,自己两家人都加起来都未见有人家的心眼子多。
况且,人家说的也都是实话,此事,还真需要妥帖之人照看。
富贵再馋人,你也要有命花。真要是得了差事,却有了私心犯了事儿,不但是一个人有命没命的问题,两家人可能都跟着吃挂落!这事情虽然担着风险,但是却也是个难得的机会,谁还嫌弃银子咬手不成!只要自己把心放正,是出不了大事的!
二人想通这关节,俱是一笑,说到:“难得瑾儿看得起我们两个老婆子,即如此,我们就试试。”
周梓瑾见她们答应了,说道:“要是你们愿意,明日我便安排人带你们去熟悉熟悉,如今,这些都是周府的小厮兼任着,还是韩先生临时安排的,周府的人手也不足,还是早些替换了好些。”
“每月月银是二十两。月末到周府找账房领便是,这军营的营生还是周府的,阿珩还小,我就先替他操操心。”
二人听了这话,心中更是诧异,这样大的收益,这丫头竟然还留在了周府,那位姑爷竟也是个大度的!
周李氏笑道:“珩儿有你这样的姐姐,真是好福气!成,明日我们便去熟悉熟悉。”
周梓瑾又说道:“瑾儿是这样想的。现在军营的供给主要为四大类,米粮、菜蔬、肉蛋、布匹还有些其他的零碎。林堂婶便负责米粮这一项,枫堂婶便负责菜蔬和肉蛋这一项,而且枫堂叔还在吉州替我打理庄院,你们也常见面不是!”
说到这儿,莞尔一笑,“倒是侄女的不是,让堂叔堂婶分居两地,整日也见不着个面,如今正好恕罪了。”
枫堂婶脸色一红,嗔道:“你个丫头,真是成了亲了,连这起子事情都拿来打趣了,倒也不害臊!”
心中却想着,人家这是信任自己呢?还是考量自己夫妻二人呢?唉,这丫头的心眼子,真没的比,猜不着!
周梓瑾又说道:“两位堂婶负责这几项,我自己负责布匹和一些零碎,至于和我报账的账房和总管事……,还容我再想想,安排好了你们再一块见见面。”
听话听音,此时,林、枫两位堂婶才知道,自己上头还有人监督着。倒也好,也少了嫌疑,彼此也心安!
周李氏笑道:“瑾儿可要早些定下来,来个能人过来,也好教教我们这两个老婆子才是。”
周梓瑾轻笑,“两位堂婶可不要妄自菲薄的好,瑾儿可知道的,两位堂叔可都说过,堂婶们比他们还能干呢!”
娘仨个说说笑笑,又一同吃过了午饭,林枫两位堂婶才走了。
傍晚,祁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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