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的,这一幅画也是同一个人,同样的纤细窈窕,同样的明眸善睐,同样的细腻描摹,同样的“悔之晚矣”,不同的是,日期竟然是成婚后的日子。
梦薇禁不住打击,瘫软在椅子上,悲不自已。
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她不承认自己比任何人差,却为何丈夫的心里有另外一个女人?他和自己在一起恩爱缠绵时,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他看着自己时,是真的在看自己么?——自己像是一个笑话,竟然做了替身么?
胭脂急忙卷起画轴,又原封不动地插回了画筒,这才回到梦薇身边轻声劝道:“夫人又何必这样纠结着世子爷的过去?您看,像世子爷这般身份的,哪个不是左拥右抱的?竟有些个大家子,还没有正妻,妾侍不都也有了么!像世子爷这样洁身自好的能又几个?远的不说,就说景宁侯府的那个世子,不还是整日的吃喝嫖赌么!难道那样就没有人嫁过去么,那样人的妻子又有多少的苦楚,夫人也猜得出来。此事,夫人就当做不知,慢慢地把世子也的心拢过来才是正理。你要是因为这些个和世子爷生分了,反倒是得不偿失了。您不也说世子爷比刚成婚的时候要体贴多了么?那必然是发现了您的好!您就听奴婢的话吧,千万别闹!……”
这一番话,算得上是最知心不过了。
这个丫头是从小陪着梦薇长大的,最是稳重知心。梦薇在她不断的劝慰下,也逐渐地稳定了情绪,心中却是不甘,说道:“把画拿走,我不能让他看着别的女人。”
胭脂知道自家小姐的性子最是执拗不过,她本想着劝自家小姐全当作不知的,什么都不动,什么都不拿的,见自家小姐脸色沉沉,只好熄了劝说的心。
她拿着两卷画轴走出了书房,对看门的小厮说道:“世子说夫人可以从书房挑两幅画,夫人挑好了。”末了又补充到,“夫人想给世子一个惊喜,这件事就不用告诉世子了,等夫人亲口说好了。”
小厮一脸的了然,应到:“是,胭脂姐姐放心便是,小的知道了!”
梦薇和胭脂回到了主屋,胭脂问道:“这两幅画烧了么?”
梦薇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说道:“先放起来吧,万一……万一……这便是证据。”
胭脂知道梦薇的心思,可是那样做有用吗?把这样的事情抖出来,只会让男人面上无光离你更远而已。却也知道现在梦薇听不进劝,只好先把画藏起来,企图过后再劝!
祁府。祁霄只休息了两个时辰,然后便去了主屋。周梓瑾已经用了药,正睡着。他轻轻地掀开被子,看着娇妻身上的淤痕,心痛不已。想伸手抚摸妻子的脸,却又怕吵醒她,不得已又收了回来。
这是两人头一次有了这样深刻的隔阂,往常都是小打小闹,祁霄说两句好话,做一番解释也就好了。
祁霄更深刻地意识到,妻子对于自己的重要,那是铭刻到骨子里,融到血液里,身体的一部分。当他看到妻子滚落楼梯的那一刻,他的血液都凝滞了。
轻声地叹了一口气,宠溺地对着床上的恬谧睡颜低喃到:“小心眼儿!我是什么心你还不明白么?我都知道错了也不原谅人家。我不是心急你才大意了么!”
又小心地把周梓瑾露在外面的手臂放回了被子里,这才出了主屋。
彩月见他出来了,这才低声回禀说:“大人,表小姐说要来看望夫人,人在外面。”
“嗯。”祁霄应了一声走出主屋,正见李芙面色担忧地立在门外。
李芙见了祁霄走过来,福身施礼,满含关切地说道:“民女听说夫人身体不适,心中担忧,想过来看看夫人如何了。”带着局促不安,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祁霄一眼,复又急忙低下头,幼鹿一般单纯娇怯的样子。
祁霄见她这般谨慎小心的样子,想她定然因为寄人篱下多有惶恐不安,更说不出什么重话来,话语更填了几分轻柔,“夫人已经无碍,现在夫人睡沉了,你先回去吧?”
李芙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庆幸道:“那可真是太好了!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似是觉得自己的行为突兀了,小脸一红,急忙又把头低下了。
祁霄见她神色真诚,也多了几分满意,暗暗点了点头,刚要让她回去,似是想起什么,又问道,“你的伤可也都好了?有什么要求尽管和王伯和彩月说,不要拘束。”
李芙扬起甜甜一笑,带着感激说道:“夫人善心,对民女很是照拂。民女的伤都好了,大人还请宽心。”随即面带惶然和愧疚,“只是民女得了大人和夫人的照拂,无以为报,心中着实惭愧。不知民女能有什么为夫人做的?民女真的想为夫人尽一份心意!”竟带了几分恳求。
祁霄也体味过这样的心情,不忍她心生不安,说道:“无需刻意,你想到什么尽心便好。”
李芙听了这话,显然很是欢喜,“民女身无长物,只有厨艺还算是拿得出手。民女这就去厨房给夫人做几样可口的小菜来。”
“也好!去吧!”
李芙听了这话,也不再说什么,福身对着祁霄一礼,然后转身便走了,脚步急促又带着雀跃。
祁霄又嘱咐了主屋里的丫鬟一些话,末了说道:“这几日我先在前院的书房休息,有事便去书房找我。”
“是。”彩月见祁霄走了,若有所思地看着院门半晌。这位表小姐究竟是何意?大人又是何意?看着又不像是有什么龌龊的!隐隐生出不安,唉,夫人还是快些好起来吧!
章信和钱晚妆看着脸色深沉的祁霄,一脸的不认同。
钱晚妆私底下和彩月打听了事情的始末,纵然知道了真相,对祁霄也是不无怨言的,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出口罢了。
章信却是肆无忌惮惯了,皱眉说道:“前两天我没来得及问,你和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听说你也犯了戒了?看不出来,你这胆子还挺大!”
祁霄恨恨瞪了他一眼,不见起伏地说道:“我和夫人只是误会。你好好配药便是,少多嘴。还有,让你的人主意着景宁侯府和林相府些。”
“知道了!”章信见祁霄明显不愿多说,只好作罢。
祁霄思索片刻,又对钱晚妆说道:“外面的生意你照看吧,夫人要好好休息一些日子。”
章信刚要反对,便听钱晚妆说道:“是,我知道了。不过,还请大人尽快把那些无关的人事处理干净了,倒不是晚妆推卸责任,是替夫人心痛罢了。”
祁霄知道她替周梓瑾打抱不平,纵然心中郁闷,却也发不出火来,低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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