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陈晨秦风二人当即变了脸色。

　　祁霄抬手制止了他们要说的话，一脸沉重的说道：“其一，这的确是我的私事；其二，我不得不做好事败的准备，保存你们，即便是我暴露了，你们还能替我在外奔走一番，要是把你们也折进去，咱们就只能是任人宰割了！”

　　秦风当即表态到：“要是事败，属下便出去顶罪，就说属下和那个混蛋起了争执，公报私仇失手杀了他。”

　　“不必！调动这么多的宿卫兵，不是郎将或者校尉可以做主的！”见二人还要在说话，当即阻止到，“把信送过去！然后把那几个人好好收拾一番，你们两个人亲自去！”

　　二人都是祁霄从边州带过来的，都是上过战场，和雍朝人打过仗的，当然熟悉雍朝人的习性。

　　“还有，派人在城门出看着，还有林府，都监视起来，只要那个林李氏一露头，马上处理了！”

　　“是！”二人见祁霄态度坚决，也不再说话，只好施礼告退一脸沉重的走了出去。

　　祁霄也不再拖延，复又出了宿卫营，骑马向皇宫跑去。这么大的动静，皇帝也该知道了吧？

　　正德殿里，永康帝也是一脸深沉地看着下首的祁霄，蹙着眉头问道：“你说你发现了雍朝派到京城的细作？”雍朝这是何意？还没老实？他倒是没想到祁霄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以公谋私，宿卫营调兵出城这事情他是刚得了禀报，还没来得及闻讯情况，祁霄便进宫来了。

　　祁霄沉重地回禀到：“前些日子，我在边州的同袍给我来信，说边州城里的雍朝人似是不大安稳，还提醒微臣注意京城的动向。说，雍朝子民不满向我朝呈贡，民怨很重。万岁也知道，雍朝人生性好斗，且个性鲁莽，要是他们欺瞒首领，以经商的名义到了我朝私自报复，也不是没有可能。可奈何京城繁华昌盛，人口众多，又是各朝来此经济的中心，外邦人慕名而来的也数不胜数，要在这些人中找到几个雍朝人，在不影响民生的情况下，何其困难。”

　　这话也在理！永康帝听了这隐晦的奉承，心中很是受用，脸色也好了许多。

　　祁霄依旧低头回禀到：“微臣只得安排属下便服四处打探，却是一无所获。正在微臣以为自己是不是过于风声鹤唳时，恰微臣内子去大觉寺为岳母上香，微臣也去了，意外发现了大觉寺后山树林里有人鬼鬼祟祟。微臣派人打探，那些人大概心虚，见了侍卫便四散而逃，微臣这才调动了宿卫营。微臣擅自调兵，还请万岁责罚！”

　　这么巧？永康帝满心狐疑，又问道：“你上香去后山做什么？”

　　祁霄不慌不忙，沉稳答到：“微臣岳母早逝，内子悼念亡母，心绪低落，微臣……微臣也是想着让她排解排解愁绪，便带着她去后山走走，然后……经此一吓，内子的愁绪倒是减了，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说道这儿，面上露出几分赧意，竟然真的有几分讨好媳妇被人知道的难为情。

　　永康帝想起那夜跪在凤栖宫的那个倔强的小女人，想起那夜手中那只软滑的小手，又看着祁霄一脸的羞赧，想象着二人正大光明的耳鬓厮磨，竟然从心底生出几分嫉妒来。——那个小姑娘可真是可爱呢，人也聪明，就是性子太倔强了！胆子那么大还吓到了？

　　想到此，不由出口问道：“祁夫人可是有碍？”

　　祁霄倒是一愣。他说这些也不过是曾加事情的可信度，皇帝不是应该关心奸细抓到了没有么，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却也不得不回话到：“内子受了惊吓，还需静养一段时间。”

　　不想永康帝又说道：“还是让太医过去看看为好。”突然也发现自己过于关切了，轻咳了一声，掩饰掉自己的心虚，像是解释一般，“祁夫人也算是有功之人。”

　　祁霄听了这话，才算是放下心来，感激地谢恩到：“多谢万岁恩旨！……奸细都已经抓到了，但是因为他们负隅反抗，拒不投降，且穷凶极恶，所以……都已毙命。”

　　永康帝听了这话，拉下了嘴角，本来还想着用这些雍朝人再讹诈雍朝一把的，如今都死了，还有什么用处？

　　祁霄对这位皇帝的心思也能猜出一二来，见皇帝半晌无语，当即认罪到：“微臣指挥不利，还请万岁责罚！”

　　永康帝沉吟片刻，这才说道：“既然都死了，那就没必要再闹腾了。你功过相抵，退下吧！”

　　祁霄听了这话，心一松。只要不再追究便成，哪里还要什么功劳？只要现在不追究，有了时间自己才能布置一切。“是，微臣告退！”

　　私自调兵，欺君之罪，私杀侯府世子，哪一条都是妥妥的死罪！祁霄能这么快地退出来，还要庆幸他以往的良好表现，永康帝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秦风和陈晨见祁霄平安从宫里退了出来，不由松了一口气。事情也太过顺利了！隐隐担忧到：“尸体……怎么处理？”

　　“正常处理便是！先送到城外的义庄，仵作验尸备案后再在义庄焚化。”祁霄脸色如墨，冷然勾起一抹笑，“时间紧迫，三两天时间内必须解决了！挫骨扬灰后，想来便是暴露了，也没人能如何了！”

　　秦风和陈晨还是不放心，“人家要是找人该如何？那些逃走的黑衣人是隐忧！”

　　“所以要快！”祁霄也知道这一点。但是，当时的确没办法把范鹏的黑衣侍卫都抓起来。凝思片刻，又说道，“你们两个亲自把尸体送到义庄，关照仵作一番，明日……不，不能太过急切——后日早上必须把人都烧了！不要太过刻意，去吧！我先回府处理事情。”

　　秦风是个深沉的，听了祁霄的话，又想了想，还是担忧道：“那位表小姐……”

　　祁霄也是为难。这个李芙没有参与，但是却也知道大概，要说杀了，却也无辜；不杀，又是隐患。思量片刻，说道：“暂且放着吧，我会派人监视她的！”

　　秦风虽然觉得不妥，但是也不是滥杀之人，也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只好和陈晨一块退了出去。

　　祁霄想起此事的另一个罪魁祸首，攥了攥拳头，恨恨地锤了一下桌子，这才出了宿卫营骑马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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