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的脸一红,辩解到:“我让她回去,她非要说等收拾完碗碟再走的。我再说重些,她就……她就哭哭啼啼的。我也没办法,她是客,又是寄居人下,难免心思重了些,重不得轻不得,我……”
“唉,这也怨老奴虑事不周,就应该在书房给您配个小厮的。”王伯此时如何还发觉不出李芙的心思?但是这事关人家的清誉,见自家公子似是不察,又不好随意开口挑明,只对今晚之事深悔不已。
祁霄见王伯一副悔恨懊恼的样子,更是狐疑不解,“究竟是怎么了?”
王伯这才把刚才院子里看到的和祁霄说了。
祁霄当即变了脸色,笃定地说道:“我是清白的,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怎么会?我和她自始至终都是保持距离的!”
王伯也是不解,“要不是老奴进来看见屋子里的情况,公子这话连老奴都不信,那影子的确是……的确是……还是您先主动的,这可都让夫人看在眼里了。可如何解释?”
祁霄心中瓦凉,瑾儿对自己的误会更深了。今晚瑾儿明明是要来和解来的,不想却是这般结果。
他也有些后悔,为何刚才自己对李芙不坚决点,弄的现在自己更加狼狈了。倏地立起身,说道:“不行,我要找瑾儿解释!”
王伯拉住他说:“解释,怎么解释?公子自己都说不清楚,又怎么和夫人解释?要不是老奴亲眼见到,连老奴都要信了,这是眼见为实的呀!”
祁霄颓废地坐回椅子上,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不由看向窗子,窗子上是自己和王伯的两个影子,一个在书桌后,一个在书桌前,明明有两臂远,却在窗子上挨得很近。
祁霄的心一动,不由看向自己身后的烛台,烛台正放在自己书桌后的高案上。他欣喜地指着窗子说道:“王伯你看!”
王伯转过头看向窗子,不解。
祁霄又往书桌后挪了挪,两人的距离远了,影子还是没变。
王伯也明白过来,这才一解刚才的郁气,说道:“对,就应该是这样的。走,快走,老奴和您一起去找夫人解释。”
主仆两人来到主院,主屋内只传来嘤嘤的哭泣声,连彩月彩云都被锁在门外了。
彩月彩云见祁霄进来,不无怨言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让开了位置。
祁霄轻拍着门说道:“瑾儿你开门,我是清白的,我真的什么也没做,王伯可以替我作证。”
这话说出来,连彩月彩云都不信。她们低着头,暗中撇了撇嘴。
王伯见了,知道这两个丫鬟在周梓瑾心中的重要性,忙拿过外屋的灯台,比划着替祁霄解释。彩月彩云等王伯解释清楚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信。
王伯看了一眼仍旧在门外解释的祁霄,语重心长地对两个丫鬟说道:“你们自打在边州的时候便见了公子对夫人的心意,二人是患难夫妻,何至于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伤了夫妻情分?大人的品行你们还不清楚么?”
彩月和彩云低头不语,心中却不以为然。以前那是在边州,见识的女子少,如今位高权重,又有那些个女子投怀送抱的,难保就起了别的心思。那个李芙这样一副作派,大人就一点没察觉么?就算不是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大人往日那么知礼守礼的一个人,怎么如今却不知道避讳?这不是有了别样的心思是什么?
王伯见彩月彩云这个样子,也猜的出来二人的心思。连两个丫头都想得到的事情,夫人那么聪慧,又怎么会想不到!的确,这事情是公子做事不周,无论怎么解释都脱不掉嫌疑。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祁霄解释了半晌,把事情的始末都说完了,也不见屋内有什么动静,只有低低的压抑的呜咽声传来。他听着这声音,即无力无奈又深深悔恨,重重地锤了一下门,大有把门砸开的意思。
王伯急忙走过来拦住焦躁的祁霄,劝道:“公子,不可!这动静着实大了,明日这府里人岂不是多了猜忌,这让夫人的颜面往哪里放?”
祁霄无奈地放下了手,低着头抵着门,深深地挫败感充斥着他的身心。
外人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却是外屋的三个人都感觉的到的。
王伯说道:“公子,咱们先回去吧。等夫人的气消了您再来解释吧。”
祁霄低沉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待会。”
王伯见他坚持,也只好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主院。
等王伯走了,祁霄也离开了屋门处。彩月和彩云以为他也要走,不想祁霄竟然绕到了窗子前,就负手立在窗前,看着窗子一动不动,在窗内透过来的微弱灯光里,表情晦暗复杂。
等屋内的嘤嘤哭泣声渐渐地低了下去,祁霄才伸手扳了扳窗子。铜锁都不在话下,何况是木头窗子。只一个巧劲,窗子的栓子便被他弄断了,发出不轻不重的咔嚓一声。
在外屋值夜的彩月急忙跑出来看,见是祁霄,只是吃惊地看了一眼,随即又毫无反应地退回了屋子里。
屋内之人似是哭的累极了,睡得深沉,对这动静没有反应。
祁霄这才打开了窗子,一个轻身便越上了窗子,跳进了屋子里。烛光里,小妻子和衣趴在床上,即便是睡着了,鼻子还时而抽噎着。
他坐到床边,把周梓瑾轻轻地抱了起来。
睡梦中的人儿习惯地向温暖的怀里偎了偎,小手像是寻求安慰一般的抓住了祁霄的衣襟;眼角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哭的红肿的眼睛和红红的鼻头,咬的出了牙印的嘴唇,可怜又柔弱的样子,让他的心软得像一汪水,乱得像是一团麻,又酸涩愧疚的像是被绳子缚住了一般难受痛苦。
祁霄既心疼又无奈地把怀里的人又搂紧了些,半靠着床头,拉过脚底的被子盖在二人身上,在妻子的额头印下轻轻一吻,这才睡了这半个月以来最安稳香甜的一觉。
次日,他怕周梓瑾见了自己又情绪激动,天微微亮的时候便轻轻地下了床,轻手轻脚地走了。
这也是祁霄最后悔的一件事。他悔恨自己为什么不及时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如若当时解释清楚了,也就不会发生以后那些事情了。
喜欢腹黑将军追美记请大家收藏:(321553.xyz)腹黑将军追美记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