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的一见岑华,满脸不耐地问道:“何事?轻点敲不会吗?”
岑华把手中的剑往前一举,冷声道:“三少爷回府,还不快点开门!”
“三少爷?哪里来个三少爷?我们府里就大少爷和二少爷。找事吧?滚!”门人显然心情不顺,张嘴便来。
岑华一脚便踹了过去,直把看门的踹了骨碌碌地转了五六圈才堪堪停下。
祁霄扶着周梓瑾抬脚便走进了门。
看门的好不容易爬起来,张嘴还要骂人,便见迎面一对璧人。从那男人的身上,似乎看见了老国公爷的影子,这才激灵一下,猛然想起来,府里的确有过一位三公子,不过,十年前已经被主母给赶出去了,难道是……
看门的看着祁霄夫妻,又看着二人身后的阵仗,突然脸色惨白,一骨碌的爬起来滚向了后宅……
祁霄也不理会这些人,扶着周梓瑾径自去了老宅一角的祠堂。
祠堂古木森然,庄重肃穆,已然上了锁。
祁霄自知不敬,却也没有办法,伸手便把铜锁拽了开来。如若和那个女人找钥匙,还不定要受多大的为难。自己还好说,他不愿意自己的妻子也无缘无故地受刁难。
祠堂显然没人打理了,铺面而来的是一阵霉味。
祁霄接过岑华手中的香烛,扶着周梓瑾走了进去。
女人成亲了,要敬过祖宗才算是礼全了。除了祭拜父母,这也是他一心要回老宅一趟的原因之一。他不愿意丝毫委屈自己的小姑娘,即使她根本不会在意。
祠堂内一排排的牌位森然罗列,祁霄找到了父亲和娘亲的牌位。还算是他们有良心,亦或者根本没留意过祠堂里的细节,总之,娘亲的牌位还在。
他心里稍感安慰。燃了香烛,夫妻二人恭恭敬敬地上了香叩了头,这才走出了祠堂。
刚顺着来路走了几丈远,便见呼啦啦地迎面走过来一群人,有男有女,面色不善。
近前,便见一个和祁霄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两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打头,后面是一群仆妇。
男人初始还怒气冲冲,到了近前,看看清了祁霄夫妻和他们身后佩剑的侍卫,脸色便是一顿,气焰便消了下去。
互相打量片刻,祁霄面无表情地施礼道:“祁霄见过祁大夫人、祁二公子、祁二夫人!”
再如何愤恨,人家也占了一个“长”字!
周梓瑾听了祁霄的话,也把这几人对了对号,施礼道:“祁周氏见过祁大夫人、祁二公子、祁二夫人!”
见了夫妻二人的装扮气度,又听了这样的称呼,几人似乎都想起了十年前的事情,神情讪讪地不知如何作答。
如今,人家已经不是那个任你随意欺凌的冉弱少年,看这架势,是长了本事了!
祁二公子首先反应过来,不自然地笑了笑,说到:“原来是三弟呀!看二哥这眼光,还真没看出来。门人说府里闯进来了外人,故而……来看看。”
祁霄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们身后一群拿着棍棒的仆妇们冷冷一笑。
祁二公子也意识到了,脸色微红地对着身后的一众手持“兵器”的仆妇一挥手,喊道,“错了,错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仆妇们这才悻悻地散开来。
祁二爷在周梓瑾的脸上留恋了片刻,这才说到:“即回了家,好好住些日子才好,走走,咱们哥仨好好喝几杯去。”随即对着一旁的两个妇人说道,“大嫂,夫人,快去准备宴席,再告诉母亲,就说三弟回来了。”
祁霄见了祁二公子留在妻子脸上的目光,眼神沉沉,答道:“不用了,我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
一旁的两个妇人看着周梓瑾这一身穿戴打扮,眼中便多了嫉妒。
当年,这小子被赶出府门,可是身无长物的。不想如今竟然还成人了,娶得媳妇看着也不是个省心的,听着意思,难道是有了出息了。要是有了出息,能拉拔一把府里也是好的。
想通了此关节,两位夫人也露出了笑意。
祁大夫人笑道:“这是弟妹吧,真是标致的美人!快,咱们到府里坐一坐,哪里能急着走呢!”
说着,便去拉周梓瑾的手。
周梓瑾不由往后一退,顺势施礼道:“还请夫人谅解,夫君的确是有公务在身,如若不是新妇要拜祭祖宗,是没时间回来的。”
祁大夫人悻悻地把手收了回来。
祁霄轻蔑地看了一眼愈发猥琐的祁二公子,拉着周梓瑾便走。
刚拐过一道甬路,便见对面又来了一群人,当头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
周梓瑾见她身着宝蓝色的褙子,鸦青色的裙子,布料也是半新不旧,头上插着两根扁平如意云纹的金簪,一只镶了宝石的金钗,金饰也已经失了光泽,手腕上也带了一对玛瑙镯子,镯子艳红色,并不适合这个年纪。
细眼柳眉,瘦长的脸型,依稀可见年轻时也是一个美人。只是嘴角深深下垂的法令纹,还有眉间隐隐的川字,泄漏处她是一个不苟言笑,且多愁多思的性子。
周梓瑾一叹,国公府果然败落的厉害,从老夫人和两位少夫人的穿戴上略见一斑。
祁霄握了握周梓瑾的手,周梓瑾会意,对着他轻轻一笑。
待到老夫人走到了近前,祁霄才施礼道:“祁霄见过国公夫人!”
夫唱妇随,周梓瑾也是一福礼,“祁周氏见过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打量了祁霄夫妻二人半晌,末了冷哼一声,说到:“这就是你们的家教,擅闯祠堂?”
周梓瑾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祁霄早就料到这一出,平静到:“公务在身,急于回程,还请夫人见谅!”
国公夫人又说道:“狡辩!难道见了我这个嫡母,连个行礼的时间都没有么?”
祁霄还欲答话,却被周梓瑾扯了扯袖子。
就听周梓瑾说到:“还请夫人见谅!夫君独自在外多年,老宅中什么情景亦无从知晓,又见祁二公子和两位少夫人怒气而来,我夫妻以为祁二公子和两位少夫人怨我夫妻二人不知府中有……有大事发生,如今见夫人安好,我夫妻高兴不已,这才失了礼数。”
这话乍一听让人糊涂,这细一琢磨,含义就多了。
首先,你们把人赶出去了,家里什么事情我们都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你是死是活;你儿子儿媳拿着棍棒来了,还以为府里死了人,我们没来尽孝的原因呢!如今看你好好的,一惊讶,就忘了行大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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