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猝不及防地对上周梓瑾不解的目光,被短髯遮掩了半张脸的面皮也不由一红,不自在地转了目光,竟不敢对上那双澄澈的眼。
周梓瑾见祁霄和吴麟并未对自己的擅自做主提出异议,心中又添了几分感激。复又掉过了头,打开名册,对着面前的众人说道:“今日军爷来我府公干,我等须尽心配合,点过的人到左侧站定。彩月,把人点一点!”
彩月应声,又从队伍里走了出来,拿着名册一一点名,等名册点完,这才向周梓瑾禀报:“禀小姐,府中仆人共五十一人,到了这里的有四十六人,还有贺伯、长乐、长生、李福生、王柱。”
彩月说完,施礼又把名册交给了周梓瑾,退回了队伍。
周梓瑾点了点头,肃容说道:“是谁负责打扫老爷的书房的?最近十天都有谁进过老爷的书房,都站出来!”
这纸张还有墨香余味,时间不会太长,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周梓瑾看着众人的表现。
仆人虽不明所以,但也只是低头左右看了看,并未吵闹喧哗。然后便陆续有三个人走了出来,都带着犹疑不解看着自家主子。
周梓瑾又对这三人说道:“你们都是什么时候进的书房?一一禀来!”
其中一人向外走了一步,躬身施礼回到:“奴婢万三,是府里的门房,前日到书房向老爷禀报有人给老爷送了拜帖,奴才禀报完了便退了出去!”
周梓瑾听完,点了点头,万三便退了回去。
又一人向前一步,恭敬禀到:“奴婢李四,是府里的园丁。昨日老爷说想在花园里栽种几株梅树,特意找了奴婢询问,当时老爷和长生也在书房,奴才和老爷回禀完了便出来了!”
周梓瑾也点头,李四也退了回去。
另一人同样禀到:“奴婢张丰,是府里的采买。三日前日老爷说要为小姐公子买几张狐皮做披风,特意找了奴婢来问,奴婢回了老爷的话,便和贺伯一同出来了!”
这三人都是父亲在场的时候进去过,他们的嫌疑不大。周梓瑾点过头,张丰便也退了回去。
众人这才琢磨出些许的味道来,这是有人到老爷的书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周梓瑾扫过众人,这才说到:“还有人进过老爷的书房吗?”见下面的奴仆再没人回话,又问道:“那么,有谁见过除了李四、万三、张丰除外的人进过书房。”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出来,福礼过后才禀到:“奴婢郝李氏,是府里负责洒扫的管事。禀小姐,外院的书房都是老爷的长随长生、长乐负责打扫,并不是府里的丫鬟婆子打扫。”
周梓瑾说话到:“嗯,知道了!”这些她都知道,书房是府中的重地,只要父亲离了院子,便会有小厮守门,没有父亲的允许是进不去书房的。
她又问道:“守着清风苑的小厮都是谁?”
清风苑是周骅的院子。
有两个小厮这才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不过十五六岁,大概也猜到发生了什么,自知这书房出了事情,自己这看门的脱不了罪责,脸上惊慌不已。
其中一个结巴回到:“小、小姐,奴婢小木子和小雨子,是、是看守清风苑的小厮。禀、禀小姐,奴婢二人没见可、可疑之人来过清风苑。”说完,又急急地补充道:“奴婢知道李四、万三、张丰、长生、长乐、还有贺伯,还有……,还有小姐公子,来、来过清风苑!”
另一个小厮也急急补充道:“是、是的,奴婢们没擅自离开过,就是有一人有事,还有一人在门口。奴婢、奴婢从来没放外人进去过!真的!”
周梓瑾知道这一点,当初她赴宴时偶然听说有些人会在别人家的书房做手脚,所以对父亲的院子和书房看管的极其严格,就是防患于未然。不想,千防万防,竟还是被人做了手脚,这都是她治家不严的后果。
周梓瑾压下心中懊恼悔恨,对面前两个战栗的小厮说到:“嗯,知道了,等查明情况再作论处,你们先下去吧!”
看着手中的纸张,暗想:贺伯是最可信任的老管家,如今这嫌疑最大的便是长生长乐二人了!
院中寂静无声。
下人们心中忐忑,周梓瑾心中思量,而台阶上的祁霄和吴麟则是带着些许的震惊了。这、这个少女治家之严整由这些仆妇的言语规矩中便可见一斑,竟不亚于一个几十年的当家主母,她也不过十五六岁吧!
不多时,又有四人从外面走进了院子,四人走到了周梓瑾的身前施礼。
周梓瑾看向其中的二人,沉声问道:“长生、长乐,你们可知父亲如何了?”
长乐语带失落,忧心答到:“奴婢不知,老爷还在宫内没出来。”
周梓瑾对着四人问到:“你们四人谁出入过老爷的书房?”
听了这话,其中的二人便退回了队伍,长生长乐便站到了周梓瑾的身前。
周梓瑾眼中含刃,看着二人沉声问道:“你二人负责打扫父亲的书房,可见过这张东西?”把手中的纸在二人面前展开。
长乐不解,似是看不清楚周梓瑾手中的纸,竟眯着眼睛伸着脖子仔细地端详了半天,这才皱眉摇头说道:“奴婢不知,从未见过!小姐,这是什么东西?”
周梓瑾随即转向长生,厉声问道:“你可见过这张纸?”
长生扫了一眼周梓瑾手中的纸,脸色一顿,猛地一低头,矢口否认到:“奴婢不知!”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
周梓瑾深蹙眉,又向前一步,冷声追问道:“长生,你真的没见过?这上面写了你偷盗书房财物的罪证,你竟敢矢口否认!”
祁霄听了周梓瑾的话,不由露出一抹笑意,这个小丫头倒是聪敏机智。吴麟则是一脸茫然地看了看祁霄,不明白台阶下的周梓瑾这是唱的哪般,也不明白祁霄笑个什么劲头。
长生听了自家主子这问话,当即矢口否认:“不是,这不是我偷盗的证据,是、是……”
周梓瑾冷笑着又向前一步,哼了一声,厉声追问道:“是什么?”
长生似是意识到自己说了错话,脸色蓦然一白,颤声否定道:“不知道,奴婢不知道!”
周梓瑾怒斥道:“长生,你可知罪?你身为父亲的长随,竟然伙同外人陷害父亲,你这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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