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见面,也没有那么多的虚以逶迤。姜跃对于祁霄这么快地到来,显然很是吃惊,“你来的倒快?我还以为你要晚些时候才能来呢!”
祁霄抱拳施礼,“末将见过将军!将军最近可好?”
“还成,也就那个样子!不打仗,咱们武将还能做些什么,也就是闲着练练兵,活动活动筋骨。坐吧,咱们武人还讲究那些个规矩作何?”
祁霄这才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带着些踌躇说到:“末将也是刚到京城,刚去兵部做了报备,本来打算过些日子再来拜望将军……”
姜跃释然一笑,“我知道你的想法,今上多疑,小心谨慎些总是没错的!那你怎么……”
祁霄便把兵部的事情和姜跃一说。末了说到:“末将实在是有些无奈,此关头……”眉头深皱,显然很是苦恼。
姜跃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无奈地一叹,说道:“这个吴庸……胜在谨小慎微,对皇帝的话言听计从,所以,皇帝还是对他很放心的,你也不用多想。”
祁霄听了这话,才放下了心,带着些愁绪道:“皇帝只说要我回京述职,却没透漏出如何安排,末将心底……,再说,末将只想恪守本职,不把我放到边州打仗,却……末将实在是猜不透。”
姜跃看了祁霄一眼,祁霄此时能到自己府邸来请教这样的问题,说明有亲近之意。他虽说看重面前的年轻人,但是这人如果卷入是非风浪中不能拔,自己便是再看重,也只有避过的份儿。如今听了这话的意思,这个年轻人也是不想沾惹是非的。
姜跃心里有了底,斟酌道:“如今京城渐有风浪,如今又多了外患,皇帝不得不谨慎处之。太平年月,我们这武将向来不受重视。到了如今,武将还能一战歼敌,已经让皇帝警醒了些。想来咱们将来的日子不会太难过才是。前些日子,听口风,还有要往边州历州增兵的趋势,这是攘外,至于内么……”
祁霄也没接话,等着姜跃的下文。
姜跃稍稍一顿,又说道:“皇后所出嫡子,行二,却不得皇帝喜爱,背后却有林国公府;大皇子也不得皇帝喜欢,生母是个低等宫妃,没有母族的支撑,但是极其聪慧,文武俱佳,又和煦守礼,颇得一干清流文人的喜爱;至于三皇子,据说聪明伶俐,和皇帝小时候很像,很是得皇帝喜爱,身后也站在景宁侯府,但是如今才六七岁的稚龄。景宁侯府的手段也着实……厉害了些,把个本不占嫡不占长,也不见得占了贤的三皇子弄得愣是和其他两位皇子站到了一个位置。宫里的那位茹妃娘娘手段了得!”
叹了一口气,姜跃露出一抹冷笑,又说道:“皇帝放任着三股势力较劲,只要不过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维系着朝中的平衡,前提是万事握在手中。本来三股势力也就是打打嘴仗,安插个人手什么的;但是两国这一场仗,让人看到了另一种胜出的出路,皇帝又岂能看不出来。在一群人的虎视眈眈中,如何还能无动于衷,当然是先一步把兵权收过来才是。所以我说呀,如今对于咱们这些武将来说,即是好事也是坏事。”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祁霄一眼。
祁霄领会其中含义,郑重到:“末将多谢大人指点!末将是宏朝的武将,是皇帝的武将,只护卫家国平安,其他事情不在考虑之内。”
姜跃呵呵一笑,欣慰到:“你明白就好,京城是个是非窝,万事小心些。”
“是,末将晓得。”
京城的头一次见面,姜跃已经算的上是谆谆教诲了。他见祁霄能领悟自己的一番心意,很是高兴,说到:“今日便不走了,咱们喝几杯。”
祁霄苦笑,“恐怕要扫了将军的雅兴了,我还要回去安置一番,今日晚上还要应酬,改日再来与将军痛饮。”
姜跃呵呵一笑,“说了这半天的话,我都忘了这茬儿,放心去便是,吴庸不会让人为难你的,大本事没有,小聪明他还是有的。”
“末将谢将军教诲。”
“什么教诲不教诲的,以你的心智,这些事情早晚能明白,我只不过是费费口舌。”
“末将告辞。”
“嗯,去吧。”
祁霄直到出了骠骑将军府,心里才算是落了一半。其实他本还想问问,皇帝最有可能把自己安排到哪里去。但是,事涉军权,况且,自己又不是姜跃一手带出来的嫡系亲兵,贸然的问这些,有些交浅言深。
况且,自己只是口头上这样说了要避过三派的拉拢,是不是在利益权财前保持气节,人家总要看看再说的。
已经不错了!
祁霄带着侍卫又回到了北城的小院。陈晨已经在等着了。
陈晨见祁霄回来了,上前禀到:“禀将军,属下已经把话说给黄伯听了,黄伯说保证替公子安排妥当了。”
“那好!今日你们都换了便装,和我去赴宴。你们也好好犒劳一番。”
“是!”侍卫们跟着祁霄连续疾行了七八日,吃不好睡不好的,如今听到可以好好吃一顿,俱都欢喜不已。
黄伯见了祁霄,又是另一番态度了。原来是合伙的东家,如今可是姑爷。待祁霄更多了亲近。笑呵呵地说道:“姑爷可来了?老爷小姐和公子可还好?”
“嗯,他们都好!瑾儿已经有了身孕,如今都四个多月了。”祁霄知道黄伯和贺伯都是周府的老仆,在周梓瑾的眼中都是不同的,愿意多说几句。
黄伯听了,呵呵笑得开怀,“老奴听说小姐嫁给了大人,心里高兴的很,如今大人立了功,小姐又有了身孕,老奴我更是欢喜。老奴真盼着小姐能回来京城。”
“等我把京城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再接岳父瑾儿和阿珩他们回来。”
“那感情好。”黄伯看着祁霄,满脸的欣慰,然后,又疑惑问道,“今夜之事……”自家姑爷不像是虚浮之人,怎么刚到了京城便这副排场?
祁霄无奈道:“我也不想,被迫无奈。这宴会还是早些结束的好。”
黄伯脸色也是一沉,说到:“姑爷放心,老奴心里有数。”
所以,晚上的宴请并没持续多长时间,五十年的桃花醉,极其难得,文人也罢,武官也罢,闻了酒香,都想先喝几杯再讨论讨论感情。
岂知欲罢不能,酒量浅的,半壶就倒了,酒量深的,等他想要谈论感情的时候,舌头都已经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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