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听了这话,双眼一亮,提声赞道:“瑾儿果真聪慧,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明日我便去找宣慰司大人问问。”
周梓瑾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不由脸颊一红,低头开始吃饭做掩饰。
一顿饭吃得和乐,祁霄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王伯上来禀报:“公子,明州的人来了。”
祁霄一顿,“来了几人?”
王伯不无失落地说道:“来了五人。”
祁霄放下手中的布巾,说道:“已经很好了,我还以为也就来一两个的。”
王伯一叹,“当初国公爷可都是尽心栽培过的!当初国公爷曾和老奴说过,说即使公子被赶出来,有了这十人在身旁帮扶,再加上国公爷为您在朝中留下的人脉,您这一生不说大富大贵,在四五品的官职上平平安安还是可以的!”
祁霄见王伯提起亡父,心中不由酸涩。
纵然父亲为自己安排了这样多的后路,却也无法挽回自己被赶出府门的命运。
一个国公府的公子和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弃子,单从名声上来说,自己便已经被那些人毁了一半了!
十年了,父亲已经去世了十年了!母亲,母亲也已经去世了十二年了!
时间还真是快呢!也是,自己都在外挣扎了十年了!
“走吧,去看看父亲为我留了什么样的人手?”
王伯无奈地叹了一声,说到:“老奴这就去请他们去前厅。”
“嗯。”
祁霄在前厅坐定不长时间,王伯便领着五人走了进来。
进了前厅,五人都打量着祁霄没说话,当然也没行礼。
当然,祁霄也在打量他们。看其年岁,这五人从二十到四十不等,虽然一路赶来面色略显憔悴,但是精神都很好,眼中都露出犹疑神色。
五人乍然见到十多年前的令牌,不免一惊。
当年受人大恩,也接受了人家的嘱托,如今到了兑现的时候,身为堂堂男儿,岂可失信。纵然不负一个义字,也希望自己的主子是个英雄人物,不是那浅薄懦弱的无知小子。
如今见了祁霄容貌气度俱为不凡之后,眼中的犹疑才少了些。
其中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见到祁霄的那一刻,神情便比他人激动,端详了祁霄半刻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激动地说道:“三公子,卑职可等到您了。”
多少年了,祁霄再也没听到这样的称呼了。能这样称呼的,必定是从国公府出去的,且还是熟悉之人。
祁霄不由疑惑道:“你是……”
男人激动得脸面赤红,说到:“卑职是邓凡,原来国公府的侍卫首领。”
祁霄听了这话,才想起来,好像国公府还真有过一位姓邓的侍卫首领。后来听说那一年父亲书房进了贼人,父亲一怒之下便把侍卫统领给斥责了一顿,赶了出去。
原来是被父亲暗中安排走了。
这事情好像已经有十一年了,在父亲去世的前一年,想来父亲定是从那个时候便开始为自己安排了。如果是父亲身边的老人,还是可信的!
祁霄连忙扶起郑凡,说到:“且不可如此,不必多礼,快请起!”
郑凡被祁霄扶起,这才说到:“卑职听从国公爷的安排,早就在老家等着了,可是,都十多年了,卑职天天盼着,盼了这些年,这才把您的消息给盼来了!”
祁霄也未理睬其余四人,说到:“初始几年一直在外学艺,后来进入禁军,如今刚到边州任定远将军,皇帝允我统领边州布防,不久后朝廷还要增兵三万护卫北疆。我实在是因为人手匮乏,这才劳动各位,如若不然,我是永不想打扰各位的。”
不但邓凡听了这话神情激动、欣慰欢喜,就是身后一直不曾说话的四人,脸色也好的许多。
祁霄知道,这些人固然受父亲所托扶助自己,前提是自己是个能扶的起来的。武将最重义字不假,但是,这也是父亲的恩惠在里面,自己对人家可毫无恩惠的。
如今人家千里之遥的赶过来,除了看在父亲的面子和成全一个义字,还有就是看看自己这个十年不曾露面的公子的能力如何,是不是值得人家追随。
邓凡红着双眼,欣慰到:“能见到公子大有所为,是卑职的心愿。我们受国公爷暗中授命,各自等待公子派人来寻。如若国公爷在世,看到公子如今建功立业,定会欢喜的!”
邓凡提到去世的老公爷,不免落泪,厅中众人也都一脸的悲戚。
还是一旁的王伯见厅中气氛压抑,出言缓和到:“如今你们来了便好了,公子便可大展拳脚,也不负国公爷的一番期望。”
多番提到去世的老国公,那静立不言的四人此时也不免动容,互相看了一眼,齐齐上前施礼:“末将(小人)见过公子!”
祁霄听闻他们的自称,便知道这几人有的是从军营出去的,有的是父亲从江湖上为自己栽培的。
他上前一步,作势扶起众人,说道:“劳烦众位千里奔波,是祁霄的不是。今日天色已晚,各位暂且去休息,有事明日咱们再议。”
祁霄给王伯使了个眼色,王伯见状,笑呵呵地说道:“各位一路风尘想必已经乏累了,今日便先去休息,明日再和公子详谈也好。各位请虽老奴来,请!”
五人见祁霄并不心急,且还是一付不近不远、不冷也不太热的样子,也猜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打算,虽然心有疑惑,但人家是一番好意,也只好领受了!
王伯领了五人下去之后,未几便又回到了前厅,见自家公子若有所思地坐在厅中,担忧到:“公子,可是不妥?”
他如何看不出来,人家此刻不是全心全意的来扶助的!
祁霄冷声说到:“无妨,向来能人者能人得之!他们既然是父亲特意栽培的,必定有一二拿得出手的本事,还未见过我的本领,如何能诚心顺服?”
王伯正以为自家公子要说出他的办法的时候,却听自家公子问道:“朱顺可长进了?人来了,镖局可要开了!”
提起朱顺,王伯不由露出一抹轻笑,又好笑又好气地说道:“自从得知公子要把他送到军营之后,他便上进的不得了,整日的跟在老奴身后问东问西的,很是好学!”
祁霄也不由轻笑,“他就是个不用心的!给他些压力,不用心软,以后用到他的地方还多着呢!”
“是,老奴知道!”王伯见自家公子闭口不再提这五人之事,心慌却不好再提。
祁霄看出了他的忐忑不安,安慰自己身边这位忠心的老仆说到:“勿需忧心,我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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