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担心地走进了屋子,看着迥异于平日的自家公子,担忧道:“公子,您这是怎么了?您可别吓老奴。”
“没事,王伯,我想喝点酒,你给我拿来。”
“是,老奴给您拿来,您可别喝多了。”
祁霄本以为喝了酒,自己便会好受些,哪知喝了一坛,脑中还是那样的清晰,对王伯说道:“再给我拿一坛来。”
“公子,您会喝醉的。”王伯担忧道。他知道自家公子定是和周小姐出了岔子了。
每天这个时辰,正是公子在周府的时候,今日却早早地回了来,定是出事了。
“无事,你拿来吧!醉了也好,呵呵,醉了也好!”醉了就睡了,睡着了就想不起她了。
王伯看着自家颓废的公子,心痛的老泪纵横。自家公子这都有十年没这样的失态过了,如今……如今这是受了情伤了。
王伯无法,又给自家公子拿了一个小坛子的。
祁霄喝完,就觉得自己的眼睛虽然昏蒙蒙的,脑子却还是清晰异常。不由苦笑,呵呵,还是醉不了。
王伯不欲让祁霄再喝酒,劝慰道:“公子还是少喝些,酒大伤身。要是公子实在难受,就去练剑吧!您不说练剑最能发泄怒气么!”
祁霄知道老仆担忧自己,不忍让他伤心,摘过墙上悬着的宝剑,踉跄着走到了练武场,练起剑来。
岂知,这一练就是一夜。剑光细密如网,扑朔似电,又如茧如练,欲发泄却更加缠绕,密布周身,凌冽又悲伤得旁人不能近前。
半夜时分,王伯、朱顺还有邓凡五人都隐在了一旁的花园里看着祁霄醉剑。
朱顺抹着眼泪,哽咽道:“可怜的公子,定是人家周小姐不喜欢他,他这才伤了心了。呜呜,我家公子这样好,怎么会有姑娘不喜欢呢!”
王伯也红了眼眶,却斥责朱顺道:“你个臭小子胡说什么?公子难道就不能遇上什么难事纾解纾解愁绪?”
朱顺立即反驳道:“我哪里胡说了?公子放着好好的地方不去,非要到边州来,定是为了那个周小姐。我就知道,公子是个外冷心热的,一旦认准了就死心塌地的对人家好。”
呜呜两声后,继续道,“可惜人家不领情!”
邓凡五人面面相觑,看惯了祁霄那副清冷持重、自信满满的样子,突然间见到他这般颓废,真是大吃一惊。
不过,听王伯和朱顺的话,这内涵比较多呀!
邓凡、唐良、曹辉都是武将,天生对上峰有着敬畏,不好询问。岑华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也不喜好打探。就剩下一个章信,天生他就是一个好事的。
章信凑到朱顺身边,嘿嘿笑道:“你说咱们公子喜欢人家小姐?”
朱顺抹着鼻涕呜咽道:“嗯,八成是!从京城出来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呜呜,可怜的公子呀!”
章信嘿嘿一笑,打趣道:“没想到公子还是个情种!啧啧!”
朱顺看着他幸灾乐祸的表情,很是不喜地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说道:“都说什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都来了这么长的时间了,总要替公子解解忧吧!”
章信摸了摸鼻子,眼睛一转,出主意道:“要不,咱们把周小姐绑架了吧?然后生米煮成熟饭不就好了!”
王伯扶额,这也叫办法?
朱顺倒是双眼一亮,“这倒是好办法,就怕到时候公子不愿意煮饭!”
章信嘿嘿一声奸笑,说道:“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一包药不就解决问题了!”
这下不止王伯扶额,其他四人都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们。
就朱顺是个脑子异于常人的,听了这话,双眼冒光,连声说道:“就这么办!走,咱们商量商量去。”
二人勾肩搭背地便要走,王伯急忙拉住他们,正要说话,不期然身后嘭地一声响。
几人转身,便见练武场上的祁霄已然倒在地上,唬了一跳,急忙奔了过去。
章信也收起了脸上的玩世不恭,拉过祁霄的手臂,搭上了他的脉门。
几息之后,忽地一松气,打趣道:“唉,吓死我了,还以为怎么了!”对着一脸担忧的几人说道,“放心,他只是力竭而已。没事,让他睡一觉,明天便好了。就是……心病难医!”
其他人也不再理会他的摇头晃脑,急忙扶起祁霄,邓凡背起祁霄便往屋内走去。
众人把祁霄安顿好了,王伯才说道:“你们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去镖局呢,我守在这里便成。”
众人不免担忧,章信说道:“没事,他这样睡一觉也好,你们去吧,我来看着总行了吧!”
最后,王伯坚持守着祁霄,章信也要陪着,众人这才放心的回去休息了。
翌日,周府门前车水马龙。周骅“以诗会友”,大宴边州青年才俊。
这种场合,周梓瑾是不便出面的,有韩旻帮衬着贺伯,她也放心的很。听着前院的人声,吩咐彩月三个婢女道:“你们也去前厅帮忙吧,我有张婆子便成。”
清清要去祁府学医,刚走到前院,走过长廊,就听到迎面两个小厮悄悄说道:“老爷这是要给小姐相看夫婿吧?怎么请的都是二十左右的年轻人,长的还都挺俊秀的,看着都是一表人才。”
“那是,咱们小姐那么好,不是一表人才的能配上咱们小姐么?可惜了祁大人!我看祁大人比这些人都好,老爷是怎么想的呢,放着眼前拔尖的不选,非要从矬子里面挑!”
二人越走越远,清清听了这两句话,当即脸色都变了,撒开腿便向外跑。
清清一口气跑到了祁府,什么人的招呼都没理,直直冲进了祁霄的房间。
章信迷瞪着两只眼睛看着清清,打着呵欠问道:“清清来了?怎么到了公子的房间,等会儿和我到药室。”
清清喘了两口气,才说道:“快、快让大人醒来,周、周府……”
“周府怎么了?”章信不解问道,“公子宿醉未醒。”
清清急的高声道:“周府要给小姐相看姑爷呢,请的都是年轻的小白脸。”
“你说什么?”一道暗哑干涩的声音从章信的身后传来,吓了章信和清清一跳。
章信移开身体,便见祁霄已经坐了起来。
祁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青色的胡茬一夜之间就冒出了头,更添了几分憔悴。
清清见祁霄醒了,欣喜道:“大人,你快去吧,再晚了,小姐便要看上别人了!老爷请了好多的公子哥,我听小厮说,说是要给小姐选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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