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一沉。“你看过了,可以走了。”
秦锐唇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你撵我走其实担心我?”
段小荷狠了心。“我担心的是我自己。这外头都是小皇帝的人,要是被他知道我还跟你有联系,我吃不了兜着走。”
秦锐万分肯定,段小荷撵他走就是因为担心他。她是小皇帝的亲姐姐,以小皇帝现在对她的紧张程度来看,就算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那也是他秦锐的事情。谁叫这么戒备森严的地方他也能来去自如,这不是狠狠打脸小皇帝么?
所以,段小荷根本就是担心他的安危。
想到这,秦锐顿感欣慰。
段小荷看到他眼底的小兴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人脑子有病啊!
“我在这确实不能多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秦锐刚站起来就被段小荷给拉住了,她有些急迫的开口:“你跟敌国的人勾结到一块了?”
他眼眸深沉,“消息竟然走漏的这么快?”
段小荷急了,“你怎么这么傻!你就算是背地起义也比你勾结外敌强的多,你还要不要命了?”
秦锐突然把身子压了下来,两张脸就差贴到一起去。“我要命的话,你能跟我走?”
段小荷怔了一下,以沉默代替了回答。秦锐再次扯开嘴角,却是自嘲和苦涩的笑。
“你疯了!这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你没看见我现在大着肚子?这是别人的孩子,就我这样的你还想要?你能接受别人上过的女人,你能去帮别的男人养儿子?你脑子有问题啊!”
他那好看的眉峰微不可查的皱了两下。“刚开始听说你有了身孕,我确实是想要过来把这个孩子给杀了。但是我不舍得,既然你想要这个孩子,那我也想要。你说我脑子有问题,那就当我有问题吧。”
段小荷心口一窒,把脸转到一边去。“你别再来了,你下回来了我就直接把你送到小皇帝跟前去。”
“你不会。”
万分笃定的丢下这么三个字,秦锐转身又离开了。
第二天,向来图个安静的段小荷不仅把瑞冬叫了进来,还喊了两个小丫头一并在屋里守着。两个丫头也都是心灵手巧的,一个绣花一个打着璎珞子,把她给羡慕坏了。
两个丫头还有些顾忌她的身份,不大敢说话,瑞冬已经伺候了她一段时间,疑惑的问她怎么突然想要叫人近身伺候,还一叫就是三个人。段小荷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说人多热闹一些,如果她在一个人呆着怕得产前抑郁症。瑞冬这个好奇宝宝又问她什么是产前抑郁症,她想了想,说大抵就是女人在怀孕期间的情绪低落,到时候她郁郁而终可怎么好。
瑞冬吓了一跳,这种事情在宫中听了许多,确有其事。瑞冬紧张的连着好几遍的问她这几个人够不够,要不要再喊几个人进来热闹热闹?
段小荷眉心一跳,说这么点儿人就好,太多就嫌吵了。
瑞冬煞有介事的点头,沉默片刻之后又问她要不要去外头找点儿乐子回来给她看看。她一脸懵逼的问瑞冬外头有什么乐子?脑子里顿时就想到青楼里头的那些花枝招展的胭脂女,古人说的乐子难道不都是这种?
谁知道瑞冬说的只是一些杂耍戏剧的东西,段小荷听了直摇头。她这会儿哪有心情看这些东西,倒是宁愿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呆着。
过了小会儿外头突然说是宫里头来人了,段小荷赶紧的要起来,瑞冬又把她给摁了回去,说小皇帝叫她好好待在床上,哪里都不能去。这会儿宫里头来人也只是送东西而已,要是小皇帝亲自过来那还得用人家通报?肯定早就自己杀进来了。
说着瑞冬就去外头了,片刻之后又抱着些东西进来,一一放在段小荷的床头。
放在她面前的是几本书,都是一些民间异闻和奇人奇事的拓本,做个解闷用的。
段小荷傻呵呵的乐了一阵,心说小皇帝果真贴心。她随手拿起一本翻看了两页,果真很有意思。瑞冬怕她伤了眼睛,看了一会儿就叫她放下书本休息片刻。
怕打扰到她看书,瑞冬和两个丫头也都不敢说话了,静静的做着自己手上的事情。屋子里安静的只能听见翻书和走线的声音,静谧的压抑。
段小荷不知道看到哪里,放下书本大笑起来,惹得几个丫头一脸惶恐。她揉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见几个小丫头的都齐刷刷的望着自己,收了笑意清了清嗓子,把书本推到一边说自己要睡会儿,叫她们都在屋里守着。
瑞冬越发的奇怪,下意识的就往房梁上看。等段小荷睡熟了之后还喊了侍卫进来去房梁上走了一圈,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放下了这颗一直吊着的心。
就这么搞了一个月之后,秦锐果真没有机会再出现,段小荷安然的过着自己的米虫生活,养着她金贵的胎。
这天小郡主急匆匆的过来,说自己有钱巧巧的口信要带给她。段小荷不以为然,问小郡主到底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刘老汉不行了,大抵,就这么几天了。”
段小荷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吓得瑞冬赶紧把她扶稳,问她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肚子有没有感觉到难受,脑袋晕不晕乎……
她让瑞冬闭嘴,抓着小郡主问了一道:“你说刘老汉不行了是什么意思?”
“消息是刘二送到钱巧巧那里的,说他爹吊着一口气,就想要大孙子回去给他捧灵牌的。”
段小荷的心沉了沉,掀开被子光着脚的就套上了鞋,说要进宫去找小皇帝。小郡主跟瑞冬一人一边把她拉住,都劝她要从长计议。
现在她身子不好,经不起折腾,既然只是想要诣修回去,那就把诣修送回去,事情办完之后再送回来就行了。
段小荷摇头,让诣修一个人回去,她不放心。再说,刘老汉有时候虽然糊涂,但好歹也是一家人。
见她执意要进宫,小郡主只能陪着她一道去见小皇帝。小皇帝难得抽个到了某个妃子宫里就听见段小荷进宫求见的消息,抛下美人就赶了过来,一听说是为了这件事情,眉宇间颇有不耐。
这件事情早在之前小皇帝就跟她表明过态度了,乡下的所有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现在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她竟然还想要拖着这个经不起折腾的身子再回去那个乡下地方?
“那不是不相干的人!他是我曾经丈夫的父亲,一个跟我共同生活了快五年的老人。这一趟我非去不可。”
小皇帝脸上是风雨即来的阴沉,连小郡主都看的有些心惴惴的。
“我带个御医,等刘家那边办了事儿我立马就回来。”
“你知道你这条命现在就靠在床上养着才好,万一你在路上有个差池,你想害得整个刘家村都被灭门不成?”
段小荷脑袋嗡的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小皇帝。小皇帝冷笑,“我独自一人在宫中活了这么些年早就腻了,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容许你出现一点点的意外。我亲姐的性命又岂是刘家村那几十口性命能比得了的,就算是被人骂作昏君,我也绝不可能让你用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
小郡主知道她心里是担心诣修一个人上路,便适时开口说自己可以送诣修过去,等那边事情办完了再把诣修完好无损的送回到她跟前来。
段小荷不为所动,她始终都坚持着要自己亲自去一趟。
古人矫情,总觉得怀孕就是天大的事情。当然她也危机过几回,但是现在她的身体已经被养得很好了,她没有这么娇气。刘家村不远,这一路上带个御医,马车里舒服一些根本就不会出什么事情。
刘老汉是刘三的爹,更是自己未出世宝宝的爷爷。这一趟不仅仅是为了诣修,更是为了她自己。
这一趟,她非去不可!
段小荷挺着个肚子跪在地上,后背挺得笔直,不卑不亢的看着小皇帝。小皇帝有些触动,转过目光不去看她。
“我这辈子从没求过什么人,这一趟,我非去不可。我知道近来的疫情和水患让你头疼的不行,近期也会跟敌国开战。这样,我把我所有的钱财都给朝廷,该去治疫情就去治疫情,治水患就治水患。马上就要入秋,大崇不敌敌军的蛮劲儿,没到冬天都要冻死些人,是战力最为薄弱的时候。我那些钱就拿去充作军饷,衣服和食物有了,咱们就能跟敌军对抗了不是?刘炀,我就只想要回去看看。”
小郡主都听得动容了,自动请缨陪着段小荷一齐回去,这路上走慢一些应该是不打紧的。小皇帝负手站在龙椅旁,深看着她。
大崇这个看着体面的王朝,其实国库里并不充裕。小皇帝他知道段小荷有钱,但是也没叫人去查过她到底是有多少钱。她所说的钱,正是现在小皇帝最需要的东西。
小皇帝终于点了头,答应了这件事情。当天下午段小荷就把自己在清河县和明安县两地方的所有钱庄存了钱的票据叫人送进了宫里,身边的老太监数了一遍,足足万两白银,千两黄金。
段小荷由小郡主陪着,带着瑞冬和诣修,还添了个御医,乘着宽敞舒适的马车还带着十几个侍卫一路上浩浩荡荡的就出发了。
马车才到了刘家村口就听见外头有人在奔走相告的说刘老汉家真是可怜,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刘二家的闺女竟然死前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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