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漫长的吻过后,曲清歌身形绵软,只觉受伤的双手越发的重了,她无力地靠在他的臂弯里,听着他轻轻一笑:“清歌,嗯?可是还不够?”
曲清歌冷斥一声,可她此时面容泛粉,凤眸含情,双颊带着吻后的红潮,嘴里发出来的斥声连一点攻击力都没有,反而像是小猫叫一般。
梁玦拥过她的香肩,伸长腿,让她的双手能够放在他的腿上,减轻她的负担。
“我等着清歌问我!”
曲清歌长长喘息着,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南宫灵珊临死前到底与你说了什么?”
梁玦眨眨眼,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她说她要故意挑拨离间,让我们互相误会,让我们生不如死。”
“上一句,你想找的是什么?”曲清歌白他一眼,休想拿一些不重要的话来搪塞她。
梁玦心头一滞,不可否认,南宫灵珊的话对清歌产生的影响真的很大,她连这句话都听到了:“一枚印章!”
印章……
印章二字,如同一道响雷轰然炸在曲清歌脑中。
她不会忘记,上辈子的她是怎么死的,也不会忘记阮修述是为了什么而娶的她。
原以为她重活一世,就能摆脱这枚印章,可没想到,辗转反侧,却依然让她遇上了这事。
她的脸冷了下来,心里沉在上辈子身死之事中无法自拔,对于梁玦后面说的话,她一个字儿都没能听进去。
“清歌……你冷静些,听我说!”梁玦没想到她只听了两个字,反应就那样大,不由急了,紧紧揽住她,轻轻摇晃着。
曲清歌也想冷静下来,可那上辈子的记忆就像是洪水冲开了闸门,突然就放了出来,一下子将她整个人淹没,她在洪水之中不停的挣扎,不停的呼唤,却只能感觉到一阵阵的水波灌进她的嘴里,让她越发无法呼吸。
“我……我……”曲清歌樱唇之中,无意识的翻动,将她身临其境的那些过往一一道尽:
“我……还我命来,曲清玉,阮修述,你们这对狗男女……杀我母亲,灭我外祖,夺我印章……你们,我要你们死……”
梁玦听得身子一僵,清冷的眼眸突然热切起来,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用力举起,以免脱臼。
“你是谁?你不是清歌?”
“哈哈哈,谁说我不是曲清歌,我即是她,她即是我!”曲清歌双眸睁着,可眼神却早就不是纯粹干净的她,而是一个散发着浓烈恨意之人。
“你想做什么?”梁玦伸手在她眼前轻轻挥了挥,她却连一丝知觉都不骨。
“报仇,报仇,报仇!”
“好,我帮你,答应我,别伤害清歌!她也是你自己!”梁玦焦急的连连承诺。
“啊……”曲清歌身子猛地一抖,差点从梁玦身上滑落。
“清歌,喝点水!”梁玦捧了热茶放在她的唇边。
她连连摇头:“我不喝!”她刚刚突然就被魇住了,她好像隐隐看到了她的前世魂灵,她那是那么的不甘,那么的恨……
直到她听到梁玦承诺报仇的声音,那些汹涌而来的潮水才缓缓退去。
“你刚刚说要报仇,我已经答应了,可我却还不知道向谁?”梁玦低头轻声道。
“曲清玉,阮修述!”曲清歌几乎是毫无意识的答了出来。
“好,别再伤害自己,我已经答应你了,回京城我们就办!”
梁玦眸中闪过一抹萤光。
曾经以前有很多不能解释的事情,似乎一下子就想通了!
“原来你与我一样!”他将曲清歌拥入怀里,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嘴唇轻轻嗅着她的发香。
曲清歌身子方才抖着,这会一下子便停了,动了动身子追问。
梁玦想了想,觉得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该彼此坦白了,况且,如果这事他再继续隐瞒的话,有些更加重要的却又不能让她知道的事情,就要瞒不住了,两害相权取其轻,总要坦率一回,她值得!
梁玦看了一眼四周,才压低声音道:“你此生的经历上辈子便经历过,是也不是?”
曲清歌茫然点头。
“我与你一样!”
曲清歌一听顿时蒙了,骤然抬起头,一不小心便撞上了梁玦的下巴,两个人都撞疼了。
可曲清歌连疼都顾不上,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上下左右的看。
“你其实不是梁玦,不对,你上辈子不是他!”
梁玦揉着她的发顶:“我上辈子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辈子是你的夫君,我知道你的命数!”
曲清歌心头“咯噔”一跳,身上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上辈子他到底是谁,成了她一直想要追寻却总是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她缩了缩肩膀,重重往后一靠直直顶在他的心口处:“所以,你要印章做什么?”
“那枚印章能做什么,清歌难道不比我清楚?”梁玦关键时刻又卖关子,而且还把脸伸到了她面前,其意已经很明显。
曲清歌扭过头去:“你想食言而肥?”刚刚才说了,只要亲一下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是这个问题跟前面的问题没有关系。”
“我不管,你必须说!”曲清歌眸中一厉,不说不行。
“其实他除了能动用玉国公府所有的私铺之外,还能……”
“咚咚……”房门再一次被敲响,曲清歌心痒痒的,想知道答案,可梁玦却坚决不肯说了:“这事儿我以后再跟你细说,若是被人听到了,玉国公府危矣!”
为着外祖一家不再重蹈上辈子的覆辙,曲清歌生生将心底的疑问忍了下去。
梁玦已经请了敲门者入内。
来者却是雷音。
他换了一身纯黑劲装,一头白发高高束起,显得异常干练。
“殿下,南诏之事已了,古坎毒雾后日便能清除!”
“甚好!”
两日后,南诏距离上一次南宫灵珊登基为南诏王之后,又再一次举办了一场登基大典。
不过此时因为南宫灵轩比较低调的性子,再加上他现在又成了大梁的属国,规格自然不能与南宫灵珊比,只简单的将王城里布置了一番,走了正式的程序便宣布继位。
一日下来,曲清歌虽然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大梁的贵宾席上围观了一下,却还是把自己折腾得够呛,连既定的晚宴也没有参加,便早早回了房间,可到底还是感激南宫灵轩这么多日子以来的照顾,给他准备了一份继位贺礼。
南宫灵轩有些遗憾的曲清歌缺席了他的继位大典,只是当他的目光转向桌案上人红木匣子时,又突然精神起来。
“主上,你这么多的礼物都拆了,为何这一个你不当着咱们的面拆了?”多泽顺着他的目光指着那匣子蛊惑着。
“本王不乐意!”南宫灵轩傲骄的抬头。
“不如打开看看!”又有人相继劝着。
都道这么小一个匣子,里面到底会装着什么。
梁玦心头一动,犹记得之前这个匣子是放在清歌与他的房间的。
当时看着这匣子别致,没由还多嘴问了一句,猜测说不是他准备的,那一定是就是夫人给他准备的礼物。
他当时还窃窃自喜了好久,可是如今这才过了一日就马上打脸了。
结果人家清歌根本不是替他准备的,反而是为南宫灵轩准备的继位贺礼。
他心里有些难过,也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便示意身旁的雷音也起哄。
南宫灵轩没他们说得也好奇起来。
自己悄悄的掀了一小条小缝看了一眼,只一眼,便立马呆住了。这……
“打开给我们大家看看呆,你可不能一个人看!”雷音在下面吹了一声口哨,起哄的声音最大。
南宫灵轩看向梁玦,眼神里有一抹不自在,不过他既然想知道,他便让他知道又何妨。
至少要让他明白,在他与他的争夺之中,他虽然输了,可输得也不算惨,她送这个东西给他,所以她心里其实是有他的!
呃不管有没有,反正南宫灵轩便一直这般安慰自己。
他轰地站起身,一把掀开了红木匣子,里面匕首的光芒映在琉璃灯盏中,倏地释放出一道强烈的光芒,照得众人的眼睛都花了!
“哇……这个东西好生厉害!”
“我看出来了,这是最锋利的玄铁打造,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多泽在下面大叫。
“哇,宝刀配英雄!”
……
众人带着艳羡的声音在堂下响起,南宫灵轩一度得意起来。
他特意把匕首拿在手上。
刀鞘上雕花繁琐,间或镶嵌着红宝石和南海珍珠,匕首的底端还坠着一根淡褐色的穗子,上面是手工编织一个平安结。
南宫灵轩看得心头一阵阵涌动,爱惜的抚了又抚,那张宜嗔宜喜的脸时时刻印在他的心头!
直到夜里就寝时,南宫灵轩也依然舍不得将其放下,而是握在手心,藏在锦被细细把玩。
“交出来!”窗外寒风一起,一道黑影出现在床前。
南宫灵轩一惊,立马坐起来,条件反射抽出匕首,锋利的刀尖对准那突然闯入之人。
那人身着一身黑色夜行衣,身形健硕有力,身形挺拔,在灯下身影纤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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