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问我这话之时,就不能想想,我一个外人,怎么知道这园中有这种好地,自然是被你的下人带进来的。”她被人算计了,心中也窝着火。加上地上寒凉,她全是湿透,坐在四处只有几块纱布围着的室外,早就冻得受不了。
司空霆冷着脸,已猜到事情原由,一张脸冰寒的越来越难看。
“自己进去换上衣服回去吧!”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没想到他身边的人是这般的不知安分,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如此害人。是他的后宅太久没有女人,还是自己的威名已经不够镇得住他们了。
一回到北阁,再无泡温泉的雅兴,对着冷吩咐到。
“给我查,今晚都有谁接触到夜公子将他带到这里的,查到后不用报与我知,叫齐庄上的下人观礼,杖毙。”
他下了死命令,冷着手执行去了。
经过此事,司空霆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好像猜到一丝自己的不正常,当夜汐之那软绵绵的身体在她怀中失去呼吸之时,他的心瞬间像是被人掏空一般。
他知道,自己上心了,他以为自己只是一直兴趣的,却不曾想是这般怕失去她。
夜汐之心中忐忑着回了浮曲阁,一直想着自己身份暴露事情,虽然司空霆没有声张,也没有叫下人进来,可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有意帮自己隐瞒,还是另有所图,她心中惴惴不安,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
她甩了甩脑袋,自己跟本就没有值得对方可图的,没有利益冲突点,应该不会要挟到她吧!
可是她又不能就这么轻信信了他,心中苦恼,这样猜想也不是事,明天正事道歉过后,她准备看准时机亲自问问他!
而丫鬟薇儿见到她终于回来了,有些委屈的端着托盘走过来,小声道:“少爷,面都糊了,要不薇儿再去下一碗吧!”
夜汐之看了那一碗面,哪还有胃口再吃,觉得自己鼻子痒痒的,知道要坏事,怕是着凉了。略带歉意的道:“薇儿,辛苦你再给我熬一碗姜汤吧!”
薇儿领命刚要下去,就有人敲门,打开门时竟然是南隅王爷,吓得靠后一站,而他身后跟着的下人手中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喝了吧!喝下好好休息。明日不用急着起来,睡足了我们再赶路。”司空霆舍不得她生病,所以她前脚前走,后脚就吩咐下人去准备了姜汤。
夜汐之眨巴着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刚才还一脸凶神恶煞要吃了自己的人,这会怎么这么体贴的亲自给她送姜汤了。
而此时她正好又一个喷嚏打出来,司空霆好看的眉就是一蹙。
他把汤碗拿过来,吩咐薇儿他们道:“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都出去后,司空霆亲自端着碗坐在床上,“还要我喂你吗?”
夜汐之像是见了鬼一般,用力摇头,紧忙抢过碗,端着就喝了一口。心想,让王爷喂,她还不想死得那么快。
可惜她喝得太急,刚吸到嘴里受不了那热度,没忍住又吐了出来。
“好烫!”
等她回过味来,想着这还一个大帅哥王爷看着,完了,什么形象都没了。心中忍不住懊恼,怎么这么糗得事情也被对方看到了。
司空霆到没觉得什么,只是觉得她可爱得狠,拿回汤碗,帮着她吹了吹。
“慢点喝,我又不和你抢。”说完自己也打了个喷嚏,一时也囧在那。随后像是丢了极大面子般将汤碗放在一旁小几上,自己站起身。
“凉了就没效果了,趁热喝了吧!有事明天再说,本王走了。”
夜汐之被他弄的莫名奇妙,想要他帮自己保密身份一时间也没机会说出口,第一次乖巧的点点头,告诉对方自己已经知道了。
司空霆推门即将离去时,听到门内微弱的声音,像是在说“谢谢你!”他嘴角忍不住掀起,随后长身玉立消失在回廊中。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了,只能想办法挽救,只要他可以箝口不提,自己的复仇之路就还有胜算。司空霆这人虽然有些难以捉摸,可为人却是君子,应该不会做那小人之径害自己吧。
是君子就好办事,她心中想着怎么让司空霆帮她隐瞒身份,却不知道她所谓的君子从今天以后竟变成了“她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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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刚过,此时的夜府大部分下人都已经回房休息,而被安排在芙蓉苑里的夜闻氏却受着无比痛苦的煎熬,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从老爷与女儿出府的第二日,姚氏进影梅庵将夜梦涵接回府的当晚开始。
“贱妇,也就我娘心善让你活到如今,你却不知感恩戴德,挑拨我父与母亲心生嫌隙,这就该死。”一句话说完,手上的银针再一次扎进肉里。
闻氏由两名嬷嬷压着,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半个时辰的身体折磨,已经让她无力反抗,只有银针扎在肩上时的疼痛才让她哀嚎的哼出声音。
“二小姐,你为何要如此对我?”闻雅琳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滑落,伺候她的大丫鬟迎春也不好过,头顶着铜盆,里面注满了水,稍有水溢出,夜梦涵身边的丫鬟紫英抬手就会一嘴巴打下去。
跪了半个时辰的迎春已经无力,身体倾斜,又有水从铜盆里向外洒出,紫英没给她任何心里准备的机会,抬手一巴掌拍下,一整盆热水全部洒进室内。
闻氏跪着的地面上,水已经积得有鞋底一般厚,正是隆冬腊月最冷的时节,屋里的火盆虽然还燃着,也挡不住地面上的寒气向膝盖中渗透。
那边迎春已经继续顶上了铜盆,紫英拿着刚刚烧开的水又注了进去。
“你小心着点,这洒一次,水就烫一分,多挺挺,水凉了,你也好受一些。”
她幸灾乐祸的扯着嘴角,报复的将一整壶热水都倒了进去。迎春忍着手指传来的剧痛,不停的掉着眼泪。她心中害怕极了。
而此时的闻姨娘,也就是夜汐之的生母,再一次承受着夜梦涵的酷刑。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对你狠吗?我就是要把我这些时日里受的苦加倍的还回去。你的好儿子敢针对我,把我送到庵里,就该有心理准备承受我回来的报复。”天知道她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在那庵里受的是什么样的苦。
吃不饱,饱受白眼与指点,竟然还有姑子给她安排活干,干不完就没有饭吃。她走的时候母亲明明给拿了银两,却让她受这份罪。
自己十指不沾阳春水,此时都长出枷了,她找不到夜汐之报复,找一个姨娘来解解气算得了什么。
“要怪,就怪你儿子去吧,敢拿鸡毛当令箭,真真的忘记嫡庶之分了。”
闻氏见她小小年纪,如此狠毒,心疼自己的女儿和这样的母女周旋,替自己女儿辩驳道:“是你小小年纪不守妇道,是老爷把你送到庵中,你如此心狠,不怕老爷回来再次把你送走。”此时的闻雅琳,一身单薄的亵衣已经半数染红,她身子已经麻木到不知道疼,她受罪可以,绝对不许别人轻视他的汐之。
夜梦涵恨恨的盯视着面前的女人,疯了一样扎她。“你给我闭嘴!再敢骂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她发起疯来,就连一旁伺候太太多年的王嬷嬷都有些心惊。
夜梦涵扎累了,直起腰来继续奚落地上的女人。“我劝你最好不要到我爹那告状,不然你的好儿子一回来就接受我母亲的额外疼惜吧!要知道,父亲可是时常不在府中,这夜府,还有谁敢不听我母亲的话的。”
她成功拿捏闻姨娘的软肋,笑的越发得意。
闻氏知道,为何姚氏会让她的女儿自行来泄愤,又选择在天黑的时候,就是不想让下人们嚼舌根。夜厚朴没有其它的通房与姨娘,这后院的偏房小院只有她这一个姨娘,夜梦涵来报复她,没有任何外人知晓。自己不告状,夜厚朴是不会知晓的。
她的汐之已经够可怜了,绝对不能再受委屈,她们母女有气就让怒火都发她身上吧!能让女儿少一些磨难也算是她这个母亲对她的好。
她不再分辨,任由着夜梦涵像疯了一样,一针一针的扎在自己身上,有衣服遮挡的隐晦地方,早已无完好之处。她却是再不吭一声,咬着牙挺着。
闻姨娘连日受不同的酷刑早已撑不住晕了过去,夜梦涵一个眼神,紫英端着已经降下温度的铜盆照着闻氏的脸就泼了过去。闻氏气若游丝的转醒,已经无力说话。
夜梦涵还不解气,此时姚氏身边的大丫鬟莺歌急匆匆的赶来。
“二小姐,夫人唤你现在就过去。”
夜梦涵蹙眉,想知今日母亲怎么这么快就叫自己过去,不情愿的对着一干众人道:“走,今日就绕了这个贱妇。”
迎春看二小姐们都走了,连滚带爬的来到闻雅琳身前,忍着手上传来的巨疼,一边抹着泪一边半搀半扶的将闻姨娘抬上暖床。
“姨娘,你还好吧?我这就出去找大夫给你看看。”迎春自己也一身棉袄浸湿,可比早就病倒了还穿着单衣的主子强。
闻雅琳拉过迎春的手,一滴眼泪瞬着苍白的脸颊落下。“你跟着我受苦了,等老爷回来,我让他把你的卖身契还你,你还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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