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说实话宋玉晚被震惊住了,没想到江冉这么胆子大。
韩延麒安慰了她几句,说道:“本宫不便久留,咱们的事我会和母后说的,你且等几天。”
江冉见无法达成目的,也不好翻脸,乖觉道:“那殿下快些回去吧,省得皇后娘娘担心。”
然后他们便一前一后走出了这块地方。
待他们走远了,宋玉晚吐出一口气。
苏赫伽眸底兴味盎然,显然刚刚这一出戏很出彩很狗血,当然也很有趣。
“想不到大燕皇宫里这么有趣,看来我是来对了。”
宋玉晚冷哼:“我要是你,就会赶紧松开我。”
苏赫伽闻言松了手,对于他这么听话,宋玉晚有点惊讶。
他笑了笑:“怎么?你还不想起身了?”
宋玉晚脸色一囧:“你,你不要胡说。”
苏赫伽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土,醉意已经褪去大半。
“如果当日我真的按你的话到金陵寻你,你想如何安置我?”
宋玉晚老实答道:“我只是觉得你不是一般人,想让你给我卖命,给谁当门客不是当。”
“那你为了什么?”苏赫伽轻声笑了笑:“权利,金钱,地位?可你身为金陵的小姐,一样也不缺。”
“复仇。”
宋玉晚的话让苏赫伽的脸色冷肃下来,他蹙眉道:“向谁复仇?”
“那不是可汗该知道的了。”这句可汗,将他们的距离支开十万八千里。
宋玉晚矮身一福:“可汗,本宫先行告退,今晚之事就当未曾发生吧。”
她淡然转身,紫色的宫服衣摆被风吹得掀开优雅弧度,她与苏赫伽本就不该有任何瓜葛。
苏赫伽深深望着宋玉晚的背影,眉宇间是疑问神色,他承认他是看不透这个姑娘。
宋玉晚悄悄回到殿内,刚刚坐下,苏赫伽也进来了。
客套了几句之后,宴席便将将要散了。
宣德帝说:“今次的宴席到底有些匆忙,若是大燕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可汗海涵了。”
苏赫伽站起身,行了个蒙古的摸额礼:“燕皇客气了。”
宣德帝对他的表达很是满意,点点头:“宴席将散,朕便先行一步了,可汗自便。”
皇帝的仪仗走远,韩世宜冲宋玉晚摆摆手,示意她近前来。
宋玉晚依言去他的案几边挨着他坐好,问道:“有事?”
韩世宜一把搂住她,眸子里阴测测的:“方才出去遇到了谁?”
宋玉晚看进他的眼眸里,有点迟疑道:“我……遇到了苏赫伽。”
韩世宜想起步恂的回禀,脸色也阴下来,他伏在她耳边说:“怎么,觉得他好看了?”
这都是哪跟哪?宋玉晚微微挣扎一下,却被搂得更紧,不由得有点怒意。
“韩世宜,你有病啊?”宋玉晚腰都快被他勒断。
韩世宜将宋玉晚带起来,半搂半夹的往外走。苏赫伽却偏偏这个时候跑过来撞枪口。
“郡王殿下,方才本汗还未与殿下饮一杯酒。”苏赫伽端了两杯酒过来,容色确实很是俊俏:“都说大燕的孝怡郡王酒量很好,不知本汗可有资格讨教一二?”
韩世宜接过他端的一杯酒,斜眼睨了他两眼,皮笑肉不笑的说:“这杯酒敬蒙古和大燕两国修好,旁的不能多饮了,本宫还要回去和妻子温存,不多留了。”说完一饮而尽,语气仍旧凉凉的:“失陪。”
宋玉晚觉得韩世宜这气生的莫名其妙,她和苏赫伽说白了也只是第二次见面啊。
回去的马车上,韩世宜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宋玉晚看了两眼步恂,步恂也是一脸“别问我,你自己救自己吧”的表情。
所以宋玉晚在到了地方之后,是被韩世宜扛下马车的。
颠的她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三十六计,好汉不吃眼前亏。
宋玉晚被扔进床上,韩世宜俯身挨近她。
她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软声道:“我究竟是哪里惹了你?”
韩世宜看着她眸子里隐藏是神色,冷哼一声:“在心里骂我发什么疯?”
宋玉晚黑漆漆的眼珠转了转,讨好地笑:“哪有……殿下英明神武,自然不会和我一般见识。”
韩世宜见她这样,什么样的气也都烟消云散了。他将她拉起来,按坐在他的腿上。
“今晚苏赫伽抱你的时候,你怎么由着他?”
“我也得能反抗啊。”宋玉晚下意识的回答他,想了下又觉得哪不对:“你,你怎么知道?”
韩世宜哼哼两声:“怎么?”
宋玉晚眯了眯眼睛问他:“你当时在旁边?那你怎么不救我。”苏赫伽看着瘦弱,实则很有力气,宋玉晚连挣扎都很难。
“不在,不然这会子应该要被陛下罚了。”
宋玉晚惊了一惊:“为什么?”
韩世宜凉凉看她一眼,说道:“我若是在旁边,哪里容得他对你放肆,不揍他我还是这金陵最跋扈的郡王?更何况他非礼的是我妻子。”
宋玉晚发现韩世宜还真……耿直。
“下次再碰见这种登徒子,就喊人。”
宋玉晚心说,喊个屁,她还想要命呢。
“我不声张是因为我们在液池看了场好戏。”宋玉晚的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烧:“你猜是谁和谁?”
韩世宜摸了摸下巴,说:“中途出去的人有挺多的,你说吧。”
宋玉晚贼贼一笑:“是太子和江冉,啧,听江冉说她还怀了太子的孩子,这要是让赵后知道,还不得气昏过去。”
韩世宜闻言,淡淡道:“赵后昏不昏我不知道,宣德帝为了脸面,是肯定会要太子娶江冉的,但前提是她真的怀了太子的孩子。”
宋玉晚不赞同道:“江贵妃那么跋扈,如何同意自己唯一的嫡亲侄女给太子做妾?”
韩世宜斜睨了她一眼,说道:“太子是储君,未来的皇帝,江贵妃说白了不也是皇帝的妾?”
宋玉晚觉得韩世宜的话很有道理,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太子良娣也没比太子妃低到哪去。
唉,看来这太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一想到自己差点嫁给韩延麒,宋玉晚就觉得后颈一凉。
人生处处是陷阱啊。
韩世宜对她说:“说好了明日回宋府一趟的,今晚早点睡吧,若是再迟到,你家人恐怕要埋怨我不怜香惜玉了。”
宋玉晚闻言,脸颊一红,怎么这韩世宜一结了婚,天天调戏她。
“你再看我我就……”
宋玉晚赶忙脱衣服脱鞋子上床盖被,动作一气呵成,很是快速。
韩世宜慢悠悠地解开衣带,将宋玉晚往里抱了抱,自己也盖上被子。
宋玉晚一开始还防备着他有过分的动作,但韩世宜真的就老老实实地躺在一边睡觉。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宋玉晚放松了高度紧张的神经,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她却不知道同床之上的韩世宜又多煎熬。
韩世宜总觉得宋玉晚身上有股气,这种气味就像肉包子之于饿狼,很致命,致命到他有点睡不着。
韩世宜又不敢翻腾的动作太大,惹了晚娘睡眠就不好了。
他辗转反侧了一下,就悄悄披了一件外衫起身了。
步恂正在偏房睡的正香,韩世宜推门进来的时候,他腾的一声起身,霎时间一柄利剑已经在手里了。
见是韩世宜,步恂叹了口气。他家主子这抽的什么风,大半夜的,又出了什么事吗?
韩世宜冷哼一声:“你的警惕性好差,我都走到门口了你才发现,我要是想杀你,你早就死了。”
我死了你折腾谁去?步恂面上恭恭敬敬的:“是是是,主子脚步轻得紧,是属下本事不济。”
韩世宜笑了笑:“拍马屁没用,起来陪我练剑。”
陪韩世宜练剑,画外音就是他今晚别想睡了。步恂小觑了韩世宜两眼,猜测道:“让夫人赶出来的?”
韩世宜挑了挑眉,一脸“她敢”的样子。步恂觉得自救有门,便继续说下去。
“是不让您近身吧。”步恂嘿嘿笑了声。
自从上次和晚娘温存之后,此后的每次接近都以失败告终,这丫头是害怕他了吗?
韩世宜看了眼猥琐的步恂,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步恂想了想:“亲王总说徐而图之,您试试循序渐进点的。”
韩世宜问:“如何循序渐进?”
步恂挠了挠脑袋,他一个连姑娘手都没拉过的人,怎么给韩世宜传授这种思想。
步恂硬着头皮说:“就是慢慢来呗,培养感情,实在不行你就用计。像什么苦肉计啊,之前你伤了,夫人不挺为你担心的嘛,给了你好几天的好脸色呢。”
韩世宜想了想,好像确实晚娘担心他的时候,对他总是和颜悦色的,但他并不想晚娘替他担心。
韩世宜看着步恂,冷道:“别废话,拿剑出来。”
步恂苦着脸色,别无他法:“是,主子。”
一夜无眠,步恂觉得自己很苦逼。
韩世宜折腾完步恂已经是三更天了,身上的火气被冷风一贯,也稍微褪去。
他重新回到屋子里,宋玉晚听见动静,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什么,也没有听清。
被子已经被宋玉晚蹬开,被角孤零零地压在她的肚子上,她一个人就霸占了整个床榻。
韩世宜好笑的摇摇头,以前他夜闯晚娘闺房时,她都睡得板板整整的,怎么现在睡姿这样难看?
韩世宜轻轻给她扶正姿势,刚躺好,宋玉晚一个翻身,头就枕上了他的胸。
韩世宜:“……”晚娘,你知不知道现在很危险。
显然,宋玉晚不知道。
韩世宜为了防止宋玉晚再乱动,将她抱紧,虽然少女的馨香总是钻进他的鼻子,但怀中温香暖玉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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