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仲恒在马场受伤之后,经过太医的医治,第二日便被送回了萧府。
萧阮听说他已经如今已经能够下床走动,立刻叫人带了礼物准备前去看望。
“小姐,姨娘来了。”
这边刚刚收拾停当,竹筠进了房,说是刘氏非要来见她。
刘氏当初守在霍鸣的床前,一心以为霍鸣再也不会醒来,还耍了几点小心思。
与霍怡萱与萧盈这类人相比,刘氏已经是纯良之辈,但萧阮对她的好感已经散了大半。
“可知她来寻我所为何事?”
看了看外面的太阳,萧然担心自己去萧家的时间太晚,终是忍不住询问。
“这个奴婢倒是不知,不过,依照奴婢猜测,恐怕此事与大老爷有关。”
竹筠看了一眼门口,见那里还不曾有人进来立刻露出了极为八卦的神情。
“小姐恐怕还不知,自从大老爷病好之后,对刘姨娘已经完全没有从前那般亲近,说不得她今日来找小姐是要诉苦呢!”
语罢,竹筠不等等萧阮回应,便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如今连侯爷的长辈也敢编排,你就不担心我把你赶出去?”
被竹筠脸上的笑意感染,萧阮不觉弯着冲她招了招手:“速速将人请进来吧,莫要耽误我们去看望少爷。”
“是。”
竹筠点头而去,不过片刻便将刘姨娘带了过来。
然而就在萧阮看见刘姨娘的一瞬间,几乎自插双目,实在不忍直视。
往日里,刘姨娘衣着素净,温柔,便叫人心生亲切之感。可现在出现在萧阮面前的女子身上、脸上花花绿绿,面上头发却一团散乱,整个人都仿佛散发着一股腐朽之气。
尤其是她的发髻间散发着有股油光,显然是已经很久都没有清洗……
在对方发间停留了片刻,萧阮强忍住胸口呕吐的欲望,这才淡淡道:“不知姨娘今日得闲来来此寻我何事?”
刘姨娘面上神情一片恍惚,听到萧然的声音,这才像是突然回了魂儿一样,竟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阮儿,求您一定要帮帮我啊!”
刘氏说着眼泪便顺着脸颊簌簌滑落,俨然受了极大的委屈。
萧阮不曾见过这样的情形,碍于两人的身份,立刻叫人将刘氏搀扶起来。
“姨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尽力而为。”
再度将刘姨娘打量了一番,小阮突然意识到今日刘姨娘这般“油腻”的来找自己,恐怕也是憋了许久。
眸光闪动了一下,萧阮立刻让竹筠将房内的闲杂人等清理出去,这才看向对面的刘姨娘。
“阮儿,我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向你求教。”
刘姨娘刚一开口,两行眼泪又一次掉落下来,一面抹着眼泪一面道:“我也不知做错了什么事,老爷如今避我如蛇蝎一般,竟是连志儿秀儿也不闻不问。”
小阮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大事,不料竟是她竟说起了萧鸿对她的种种冷漠。
她口里的志儿和秀儿正是刘氏的一双儿女。
抽了抽嘴角,萧阮暗自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这位公公自病好之后似乎也没有关心过他们一家。
由此可见,刘姨娘这般为伊消得人憔悴,显然是有些太过玻璃心。
刘氏霍鸣的控诉足足进行了一柱香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萧然不时地表现出着急的神情,却都被刘氏忽略。
就在萧阮再也忍耐不下去的时候,刘氏终于做了总结:“阮儿,我对老爷之心,你也是亲眼看到的。我从来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老爷之事,他怎么就突然之间对我和孩子这般狠心了呢?”
萧阮听她愁眉苦脸的说了许多,其实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根本就不知她说了些什么。
听到对方向自己询问,萧阮也不好明着说自己不愿听也不感兴趣,只得道:“怕是想多了,父亲本就不喜插手别人的事,想来只是性格使然,并非是故意针对于你。”
“你说的这些,我之前也都这么以为,可是后来他……他竟是连同房都不愿与我……这,这不是……”
刘氏说到最后,萧阮面红耳赤,实在惊讶她连这个都与自己说。
对着刘氏急于让自己想个办法的神情,萧阮心间暗自腹议。
也不知刘氏是不是把她当成了亲近的姐妹,可两人也算是婆媳。如此这般,她以后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萧鸿。
“姨娘,恕奴婢之言,您这般不修边幅,老爷不与你亲近,便是奴婢看见也要绕着走。”
就在此时,竹筠突然插嘴,刘姨娘身子一震。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脸上,尴尬的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终于意识到自己这般样子来寻萧阮似乎有些不妥。
慌忙给萧然道了歉,屁股下面像是有钢针一样,刘氏再也坐不住,急急带着丫鬟逃也离开。
“小姐,奴婢怎么觉得这刘姨娘的神智都出了问题呢?”
刘氏离开之后,竹筠再也忍不住冲萧阮抱怨。
萧阮将刘姨娘离开的背影仔细一翻,发现她走路平稳倒也并不像是有了神智问题,不觉摇了摇头。
“这种话,以后还是应当少说,咱们姨娘良善,否则也够你喝一壶的了。”
点了点竹筠的额头,萧阮当即把刚才发生的小插曲丢到了脑后,赶紧招呼竹筠叫上马车赶往萧府。
萧府,萧仲恒的房间里一股淡淡的中药味。
一个红衣女子坐在床边,一手端着瓷白的药碗,一手拿着勺子,将黑乎乎的汤汁一勺一勺喂到床上之人的口里。
“瞧你,喝个药还能呛住,你还真是我认识的那个萧大人吗?”
汤匙与瓷碗相撞的声音清脆悦耳,女子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生怕自己速度太快,或药汁舀的太多,让男子觉得不适应。
但女子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是让对方给呛住了。
慌忙拿出绣帕轻柔的帮其,将嘴边的药汁沾去,她下意识的一抬眼,恰好对上男子呆滞的眼神。
“萧大人觉得我好看吗?”
许是未曾见过男子这般痴傻的模样,端木瑶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心间犹如喝了蜜一样甜丝丝的。
她就是想要这人时时刻刻看着自己,不管是嫌弃还是喜欢,只要他能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那就说明他心里也是有自己的位置。
女子的扑哧一笑立刻惊醒了萧仲恒,后知后觉“啊”了一声,萧仲恒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唐突的样子的已经被对面的女子看见。
“原来萧大人也会害羞脸红吗?”
“哥哥不会害羞,但看见喜欢的人想来也是会脸红。”
端木瑶瞧见萧仲恒面上渐渐升起红晕,心中又是一片暗喜,她正欲再调戏一番。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立刻转过头,一眼便看见了萧阮。
“你可算是来了,我都想你了。”
端木瑶惊喜的站起身,立刻挽住萧阮的手臂十分亲热的打招呼。
这几日她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与萧阮说,却因着要照顾萧仲恒走不开而没有去见萧阮。
料定对方一定会来萧府看望,端木瑶便决定来个守株待兔,安心在这里伺候萧仲恒。
“打扰公主与我哥哥的独处,您真的想我?”
掩着嘴巴,萧阮看了一眼床上一张脸红的像是大番茄一样的男子,忍不住打趣端木瑶。
方才她一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端木瑶忍着笑的声音。
从两人的对话,萧阮莫名想笑。
好歹他也是一个男子,竟被端木摇一句一句问的面红耳赤,实在是替他着急。
“阮儿,你这几日切莫出门,皇上把霍怡萱提为公主,我实在担心她找你麻烦。”
两人这般说着,床上的萧仲恒立刻坐直了身体,面有急切的叮嘱萧阮。
“哥哥放心,我自有分寸。”
听得声音,萧阮立刻走到床前。
萧仲恒在床上已经躺了四日,面色以及精神都比上次萧阮所见好转了许多。
瞧见一旁的角案上还放着汤汁药碗,萧阮不觉转头朝端木瑶看去。
“公主,多谢你主动揭发霍怡萱,否则我哥哥这伤怕是要白受了。”
萧阮没有感激端木浩照顾萧仲恒,而是感激她揭发霍怡萱。
据霍恂所言,马场出事之后,皇上百般调查都未能查出出事马匹疯癫的原因,而端木瑶的明证,直接便把霍怡萱揪了出来。
“夫人不必感激我,若是我没有猜错,京中散布的那些关于霍怡萱未婚先孕的流言应是夫人散播出去的吧?”
流言?
萧阮心间诧异,她昨日仅仅在韩老国公面前揭穿霍怡萱未婚先孕,并不曾将其传播出去,怎么外面就已经有了流言?
“说起来,这件事也怪我。若是我能早些把皇兄与霍怡萱交往的事情告诉你们,霍恂陆小姐与萧大人也不会遭受这些无妄之灾了。”
端木瑶以为萧阮不方便承认,面上忽然闪过一道愧疚。
她早在赛马之前就听到霍怡萱要让自家皇兄想办法教训陆蘅,却没有及时提醒陆蘅,这一点怎么说她都有不可推卸责任。
“公主不必自责,即使你提前告诉我们,我们也未必能躲过。”
听得端木瑶将事情的始末叙述了一遍,萧阮与萧仲恒对视了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一如她与霍恂说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要有些人贼心不死,他们总会想尽各种办法对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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