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太子,淮王造反的军队已经尽数拿下,还请太子发令。”
太子与霍恂刚刚出了皇宫,在外等候多时的萧仲恒便迎了上来。
抬眼看了看周围一片通明的火把,轻轻点头:“且将这些人全都押入刑部大牢,等候皇上处置。”
“是!”
萧仲恒应了一声,正要离开,一匹高头大马忽然速度飞快地跑了进来。
瞧见陆涵睿从马上一跃而下,众人立刻带着期望看过去:“可有寻得赵衍的行踪?”
“臣已经把城门全都封锁,但依旧没有没有发现赵衍的任何踪迹。”
陆涵睿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霍恂,随即狠狠地锤了一下手心,面有痛色道:“还有那个霍渊,他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他不是已经被霍将军打伤了吗?怎么会还会逃掉!”
萧仲恒满脸惊讶,完全没有想到霍渊会逃掉。
他还记得当初霍渊派人围堵萧阮,险些将其害死的事情,一听说霍恂已经把霍渊打成了重伤,还想要亲自去带人追捕霍渊。
此时听得对方已经逃脱的消息,还以为是陆涵睿的一个玩笑、
“那个孙子根本就没有受伤!他身上的血全都是别人的!”
提起霍渊,陆涵睿便满脸愤怒。
赵衍安排霍渊一起攻进皇宫,但不过片刻就被霍渊察觉到异常。
霍恂当即带人倒戈,霍渊不是霍恂的对手,带领的士兵节节败退,很快便身受重伤成了俘虏。而霍恂假借淮王命令将霍渊交给陆涵睿,与太子一道进宫救驾。
陆涵睿原以为霍渊浑身是血身受重伤便放松了警惕,谁料将他押去大牢的路上霍渊竟然寻机逃脱。
萧仲恒、霍恂与太子几人得知前因后果,全都陷入一片沉默。
霍渊如今是是赵衍的得力帮手,如果被他逃脱,赵衍的行踪恐怕再难以找到。
“霍渊逃脱极有可能是与赵衍汇合,陆大人可有查到霍渊是往那个方向逃走的?
陆涵睿心间懊悔无比,被萧仲恒一提醒,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赵衍往哪个方向逃走我倒是不知,但他是在押往大牢的路上逃走,如此说来他们绝不会从南门逃走……霍恂你去哪里!”
陆涵睿刚说了一半,忽然看见霍恂脸色一变,夺过他手里的缰绳便跃上马背,顿时露出了惊愕之色。
“霍渊他不是逃走!他是要却去找萧阮寻仇!”
霍恂面上一片铁青,高高扬起马鞭用力抽向马腹,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好,霍渊确实有可能用阮儿威胁我们!”
陆涵睿不知道霍渊与萧阮的纠葛,怔楞间,萧仲恒首先反应过来。
萧府附近的主街是通往刑部大牢的必经之地,霍渊知道逼宫失败,为了离开京城,极有可能会前往萧府。
若是他真的去了萧府……
萧仲恒不敢再往下面细想,慌忙让太子下令带人一同朝霍恂追去。
霍恂赶到萧府时,萧府门前正是一片呼喊之声。昏暗的街道上,压压的人群一窝蜂似得涌进萧府,而萧府门前的两盏大红灯笼则无力的在风中摇摆。
霍恂与萧仲恒对视了一眼,急忙命人上前前去围剿。
好容易将门口围着的人群清理干净,霍恂与萧仲恒正要往萧阮的院子赶去,便看见厉云匆匆跑过来。
“夫人呢!”
厉云满脸惊慌,霍恂几乎能听到心底石头沉落水底的声音,萧仲恒看了看她的身后亦不觉握紧了手心。
“王爷,夫人被霍渊劫持走了。”
对着两人紧张的眼睛,厉云心间无比愧疚,不等他们询问,便赶紧将萧阮被劫持的经过说了出来。
“奴婢以为只有霍渊一人前来,却不料房外还有人与他接应,竹筠现在昏迷不醒,奴婢听得外面有异常,追出去已经不见了夫人的踪迹……”
“他果然是来了这里!”
霍恂咬牙从嘴里挤出一句话,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几乎把周围的人全都冻住。
眸光扫过身后那些被控制的人群,霍恂的拳头咯咯作响:“通知各个城门口的守城侍卫绝不可放过任何一个出城之人,一定要找到淮王和夫人!”
……
空寂的山间小路上,马蹄声惊起一片在林间栖息的鸟雀,急促的马蹄声间隐约传来一个女子的呻吟声,前方立刻有人遏制住马匹令所有人都停下来休息。
夜风凄凉,东方的天空已经渐渐有些发白。
霍渊拉着缰绳回头看见赵衍朝中间的马车走去,心间又是一股郁气凝结在心。
他始终都不相信霍恂会真的投靠赵衍,他派人暗中跟踪霍恂的一举一动,果然被他发现了异常。
霍渊早有准备,但还是没有想到军中跟着霍恂倒戈的人竟然超过半数。再加之他不是霍恂的对手轻易就被陆涵睿抓到。
经过萧府附近时,霍渊想起萧阮的便觉心有不甘。好在城内乱糟糟一片,霍恂很快便潜入萧府劫走萧阮。
本以为此次逃脱无望,他准备要杀死萧阮让霍恂后悔一辈子,却不想竟然遇到了赵衍派来的人。
片刻后,队伍重新启程,霍渊终是忍不住走向赵衍:“王爷,如今城中四个城门已经全都被封锁,咱们逃命要紧,你为何还带着这个女人?”
隔着黑纱一样的夜色,赵衍装过头看了一眼霍渊没有说话,忽然拉紧缰绳,将霍渊甩到身后。
“王爷!”
霍渊叫了一声不见赵衍回应,对着赵衍的后脑勺看了片刻,只得又再度跟上。
而此时萧阮背靠着马车壁,在昏暗的车厢里听着周围的马蹄声,心间一片焦虑。
她醒过来已经有大半个时辰,但马车却依旧没有停止。赵衍显然已经逼宫失败但为何却没有人前来追他们?
四周一片寂静,萧阮手脚被困,无法辨别周围是什么地方,直到方才车轮似乎撞到石块,她被甩到车壁上发出痛呼,马车才忽然停下来。
萧阮没有想到赵衍会亲自上来查看,慌忙屏住呼吸,假装自己还在昏迷。
夜色昏暗,赵衍进的马车内听了片刻,未见萧阮有其他动静,这才又下了马车。而萧阮在他打开车门的时候,看见外面的模糊的树影,这才意识到赵衍是要从山路逃走。
她昨夜被人带走的时候也不过是夜里的亥时,而现在天色还没有大亮,从他们身后没有追兵来看,霍恂他们很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赵衍是想要走山路离开。
京城通往外界的出口只有西、南、北三个城门,东侧则是有悬崖峭壁作为天然屏障的千云山。
那千云山阳面地势平缓,没有什么起伏,但背面却是怪石林立,易守难攻,因为是有猛兽出没,除了勇敢的猎人,根本没有人从这里经过。
夜色安静,萧阮静静的听着外面的的马蹄声,大约估算了一下发现与他们同行的侍卫大约有二十多人,心间越发忧虑。
这些人全都骑着快马,显然都是赵衍的亲信,若非身上功夫了得也不会伴随在他周围。如此一来,即使遇到老虎狮子一样的猛兽,他们也不必担心,只要翻过千云山,天下之大,到处都可以是赵衍的藏身之地。
但如此一来,她岂不是就要被赵衍不知道带去哪里?
赵衍的马车和马匹全都丢在了半山腰间,萧阮也被赶下车,而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放眼望去,整个千云山郁郁葱葱,花开遍地,风景极好。
但萧阮此时被侍卫驱赶,被迫跟着他们一道上山,根本没有心情观赏周围的景色。
“快点!”
萧阮举目四望,心间无比希望能够看到霍恂的影子,然而林间一派寂静除了昆虫与鸟儿的声音只有侍卫不耐烦的催促声。
脚下杂草丛生,萧阮手脚被困,在车上颠簸了一夜,此时又拖着笨重的身子跟本就走不快,一个不小心便跌倒在地上。
跌倒在地的那一瞬间,萧阮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十分担心肚里的孩子会出事。
她正要细细的感受一下腹部是否有什么不适,一双沾着泥巴的黑色云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走不动了,我需要休息!”
萧阮顺着云靴往上看,本人腰间戴着一枚玉白色的并蒂莲玉佩时,眸光一闪,索性便坐在一处草丛上,对之前那人谈判似得道。
那人的目光在萧阮的头顶停留了许久,终是冲周围的侍卫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停下来休息,而萧阮则将视线转到一侧,并不与那人对视。
看出萧阮的抗拒,那人在它跟前停留了片刻也缓缓的离开。
直到听得对方离开的脚步声,萧阮这才敢将视线转回来,眼睛里却带着一抹惊讶。
她原以为赵衍会对她厉声呵斥,或者让人把她强行拖走,然而对方的行为却总是出乎她的意料。
更让她诧异的是,赵衍的腰间竟然还佩戴着她送于他的那枚玉佩。
抬头看了看四周,萧阮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远处的赵衍,见他正安排人去周围打猎,心间莫名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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