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霍恂只得将心口的不甘尽数压下,点头应下。
“本王当然知道萧阮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但作为本王的手下你还需记住一点。本王说话算话,下人也要说话算话才是,否则就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赵衍用手背轻轻拍了拍霍渊的脸,意味深长的丢下这句话便迈步离开,徒留霍渊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真是想不到啊,原来太子也不是什么正派的人,我听说他开的那赌场里为了追讨赌债那可是往死了逼,说剁手便剁手,连人家孩子老婆都不放过!”
“可不是!我就说太子不配做皇帝,这一次若是皇上能把他废了,那才是大快人心啊!”
京城的小酒馆里,陆蘅点了一桌子的菜,正欲夹起一片醉仙鸭,忽然听到对面桌上有人提到太子,手指猛然一紧,“啪”的一声将手里的筷子摔在桌上。
“喂!你们刚才说谁开赌场,要废了谁?”
对面桌前做了几个中年男子,从身上的衣服打扮来看,不过是几个普通的市井男子。
几人没有想到陆蘅会突然回头,怔了片刻,其中的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才反应过来,油腔滑调的冲陆蘅笑眯眯道:“我们说的当然是太子,难不成小娘子也想听听……”
“呸!你凭什么说太子开赌场!你是亲眼见了还是你家里谁被砍了手脚?”
陆蘅方才听到几人将太子说的不堪入耳,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恼的打断男子的话头,指着说话人的鼻子怒骂:“我警告你,太子才不会做出逼人卖儿卖女之事,若是再敢在这里颠倒黑白,我定要让人叫官府把你们全都抓起来!”
“妈的!老子就说太子开赌场怎么了?有本事你现在就把老子弄到牢里去!”
那人不过是在酒桌上随意谈谈最近京城里发生的大事,谁料竟会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痛骂。顿时气得脸色通红,霍然站起身,似是要对陆蘅动手。
男子声音粗厉,一声吼便立刻便引起来了周围人的围观,而就在此时只见白光一闪,一柄可以映出人影的薄剑便出现在男子的脖颈间。
“你,你们要做什么,……”
顺着长剑抬头看去,男子发现拿着剑的人竟是陆蘅身后一个娇滴滴的侍女,面上的阴狠瞬间散尽,声音也忍不住哆嗦。
周围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亦纷纷起身,想要逃离现场。
“表姐快快将人放了,太子已经被人传说没有仁德,你这么做无异于火上浇油!”
萧阮也未想到陆蘅会突然这么激动,连忙叫压低声音让陆蘅的侍女撤下利剑,同时还不忘对身后的竹筠使眼色。
竹筠知道其中的厉害,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对面桌上,冲那个已经吓傻的男子道歉。
“这位公子请消消气,我这家小姐今日心情不好,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你莫要介意。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今日这顿饭由我们来请,您觉得可好?”
竹筠应对其这样的事情,也算是轻车熟路,摆低姿态陪着笑脸番番道歉。
此刻没了性命威胁,眼前又有摆着明晃晃的银子,那人总算是暂时消停,不再纠缠。
周围的人见他们没有闹起来,也渐渐恢复平静,但陆蘅坐回座位却依旧怒气难消,对着满桌子的菜肴再没有半点胃口。
“真是气死我了!我都记不得今日听到多少人辱骂他。不行!我一定要去找太子问个清楚,我绝不相信他会做出那样的事!”
陆蘅越想越觉得忧虑,愤愤的丢下这句话,就要往外走。萧阮叫了一声拦不住,担心她出事只得快步跟上去。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就没看到本小姐要出门……哥哥,怎么是你!”
陆蘅慌慌张张几步冲到门口,刚迈脚便与迎面进入的一人撞了个满怀,她心情不好正欲迁怒,去发现对方竟然是陆涵睿。
陆涵睿看见萧阮与陆蘅也颇为惊讶,又见陆蘅横冲直撞,当即冷下脸训斥:“蘅儿,你这段时间学的礼仪都去哪里了?看看你现在,成何体统!”
“哥哥,现在别说这个了,太子是怎能么回事?为什么京城的大街小巷里全都是关于他的的流言蜚语?”
不理会陆涵睿的说教,陆蘅直接拉住他的手询问,面上一派急切。
这段时间,陆蘅每日跟着周嬷嬷学习礼仪,在府里憋得难受。今日好容易说服陆老夫人,与萧阮一起出来透透气,却不料一路上随处都可以听到关于太子失德的议论声。
从一开始的惊疑不定,到后来的愤怒,陆蘅现在是一脑门的问号,急于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问这些做什么?朝中的事情不是你该过问的,你们两个立刻把小姐带回去!”
陆涵睿轻斥了陆蘅一顿,刚要安排她的侍女带她回府,却看见了紧跟过来的萧阮。
“表哥,太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这京城里已经传遍太子开设赌场逼人卖儿卖女之事,你若是再不说,我和表姐就只好去找外祖父询问了。”
酒馆门前不时有行人经过,萧阮与陆蘅两人对陆涵睿不依不饶,引得路人纷纷驻足看过来。陆涵睿无法,只得将两人带进了一个包间。
店小二送来了茶水,陆涵睿便缓缓的带着回忆一样,开始了他的讲述。
“半个月前京兆伊受理了一桩命案,原是一对夫妻不和,争吵时男人不小心杀死了自己的妻子。而这一幕又被他的儿子看见,男子担心儿子泄露着一切便把家中的儿子女儿全都杀死。但这件事还是被邻居发现报了官。”
“可这事与太子有什么关系?”
陆涵睿语速缓慢,故事讲完之后,陆蘅与萧阮面上全都是一片疑惑,陆涵睿叹了一口气,这才又继续往下讲。
“那男子交代了自己杀死全家的经过,却说自己这一切都是被逼的,因为他欠了地下赌场足足十万两银子。其实他是想要把自己的妻子孩子全都卖掉来还赌债,但她的妻子却是性格极其刚烈,誓死不从,两人这才发生了争执。”
闻言,陆蘅与萧阮一眼,顿时发现了问题所在。
“难道说那赌场真的是太子开的?不,即使这样我也不相信太子会做出逼人卖妻卖子来偿还赌债,你一定是在骗我!”
想到方才吃饭时听到的那些话,陆蘅一张脸瞬间变得苍白,萧阮也忍不住看着陆涵睿的语气焦急说道:“表哥,我们两个都已经担心死了,你不要再卖关子,赶紧把是把后来的事情告诉我们吧!”
“后来……后来便是你们现在听到的。”
陆涵睿面上闪过一抹犹豫,悄悄看了一眼萧阮,这才又说起了后来的事情。
大晋法律明确规定全国的百姓乃至官员全都不可参与赌博,若是有官员私设赌场更是罪上加罪,严重者可被判坐牢甚至死刑。
而这件案件里牵扯到赌场,京兆伊自然不敢怠慢,可最后竟真的查出来这家赌场是太子的产业。
此事太过重大,京兆伊不敢隐瞒,便将事情汇报给了皇帝。皇帝对太子治下不严的怒气还没散却又遇到这事,又一次大发雷霆,当场便把太子关了禁闭,到现在也没有说什么时候才把人放出来。
“难怪他这几日不来看我,原来他……”
听到这里,陆蘅心间一片苦涩,捂着嘴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她与太子的婚事如今只剩下半个月时间,可如今看来,若是皇帝一直不肯放他放出来,他们两人的婚事恐怕也要往后推迟。
一想到这个可能,陆蘅便忍不住红了眼眶。
萧阮皱着眉头将陆涵睿的话在脑海里细细的过了一遍,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话来,只得小声安慰陆蘅一切很快都会过去。
“哥哥,太子……他,他真的开了赌场,逼死了那一家人吗?”
房内寂静无声,桌上摆着的饭菜无人问津,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陆涵睿准备送他们二人回府之时,陆蘅抬起头,红着眼询问。
“他……太子确实有开设赌场,但他绝没有叫人做过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也就是说,这件事其实是有人在其中捣鬼,故意让皇上对太子不喜,对不对?”
陆蘅平日里虽然大大咧咧口无遮拦,但脑子却并不糊涂。此时听了陆涵睿的只言片语,瞬间意识到京城那些关于太子逼死人的流言极有可能是有人蓄意谋划。
“是不是淮王!”
陆蘅虽是询问,但语气却是一派肯定,只是一双眼睛里却是晦暗不明,叫人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情绪。
似乎是没有等到陆涵睿的回答,陆蘅眼睛里忽然闪过一道凛色,立刻朝门外冲去。
“蘅儿!你站住!你要去哪里!”
陆涵睿之前不愿告诉她这些,一来是怕她担心,二来则是担心她性子急躁,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此时见她直直往外冲,慌忙将她拉住。
“我要去找赵衍,我要当着他的面把他狠狠地臭骂一顿!”
陆蘅用力甩开陆涵睿的手,手劲之大,陆涵睿都险些没有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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